第22章 误入秘境8,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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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听了甚是担心，但又不能说什么。
没办法，等吧。
下午，归海萧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他拿出一盒抗生素胶囊交给巫女：
“拿这个药，你去给娘娘医治。记住，每天吃两次，早晚服用，每次两粒，首次吃加倍；每天排脓、清创一次，然后再拿出一粒打开，把白粉沫撒在伤口上，保持伤口干燥。
我带的药不多，控制住病情问题不大，以后太医再用常规草药治疗就可以了。”
巫女灵光一闪：“你不趁机讨要大宝石？”
“要了宝石，我可就走了。”
“唉，先别说了，去吧！”
归海萧立马转身：“大王，本尊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
“如果本尊治好了娘娘的病，大王能不能赏本尊一件宝物？”
“宴席之上，孤问你赏了，你怎么没提出要求，反而推辞？”
“当时大王没让本尊炼丹啊！”
“与炼丹有关？说，要什么！”
“那颗大蓝彩宝石，它有上天能量，有了它，可以助神丹速成！”
“那么，在宴中，你说炼丹的时候怎么也没有向孤要？”
“这个昏君，”归海萧心里骂道：“刨根问底啊，当时听说要囚在宫中，一紧张不是忘了嘛……哎呀，还要继续编，继续圆…”
“回大王，我知道这蓝彩宝石乃非凡之物，价值不可估量，本尊怕大王不允，所以一直犹豫不决，现借给娘娘看病之际，终下决心，才斗胆向大王讨赏！”
“好，待娘娘好转，孤一定给你！”
“谢大王！”归海萧大喜，心里却又大骂：“这个昏君，这是提前考察我的能力啊，但愿那个娘娘好起来！”
今天回不去了，就等一下小巫女吧，于是归海萧和冯波就开始等待……
第二天，巫女从娘娘寝宫里出来了，虽然一脸疲惫，但又是很高兴的样子。
她告诉归海萧，那药物果然有效，娘娘已好多了——不发烧了，肿消了不少，伤口也不那么疼了，而且脓明显少多了…看这样子，最多三天完全能控制住。
“太好了！”归海萧兴奋了。
巫女看了看归海萧，却有一丝愁云上心头。
很快，巫女上奏，说要回去准备炼丹事宜，那大王立马准奏了。
回到住地，两人就忙开了：摆满药药罐罐，开炉，生火，烟雾弥漫——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归海萧笑着说：“我做你的烧火童子吧？”
“你愿意吗？”
“愿意啊！”
“去，给本尊打水，伺候本尊洗漱！”
“是！”归海萧出去了，真的提来一桶水。
“你真能炼出仙丹吗？”归海萧问。
“你说呢！”
“我看很难，只能白白浪费了千年血太岁！”
“我也知道，但又有什么办法？”
“你有没有想一下退路？”
“你什么意思？”
“如今大王荒淫无道，不顾天下苍生，已气数将尽……”
“你想说什么，不想活了，小声点！”
“我刚来时，你们就在王宫修筑防卫工程，说明前线战事吃紧了！”
巫女没说话，归海萧却又接着说：“前几天大胜，也只是回光返照而已。虽然你们也有许多能人异士，也终不能挽救那昏君摇摇欲坠的江山！”
“身为臣子，又能怎样？”
“可现在形势不妙，我总感觉会有风暴将起，这次胜的太顺了，当然也不能否定全体将士的英勇。”
“接着说！”
“很有可能，对方诈败而乘机排兵布阵，准备来个雷霆一击！”
“你怎么知道的？”
“当初我和冯波四处游荡“察民情”时，问过一批俘虏，他们偷偷地说，他们大王心怀天下，体恤苍生，广纳天下贤士……他们一直有条不紊地发展力量，并积极联络四方部落，讨伐无道的昏君。”
“你想，我又能做什么？”巫女望着归海萧问。
“如果形势急转直下，作为大祭司，你岂能独善其身？退一步讲，如果辛王还能苟延残喘几年，你又能保证按时炼出仙丹？”
“你就不能帮我吗？”
“实话告诉你，我只是一个凡人，阴差阳错来此，也没有通天本领。噢，这个有时间详细给你说，很难说明白的……”
“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也想做一个普通人。”巫女说着泪就出来了。
归海萧突然停下，盯着巫女，她眼红红的。
“你真的没想后路吗？”
“我只想做一个普通女人，和你在一起！”巫女忽然大哭起来。
“普通人就好做吗，身在乱世人如浮萍，如何安居乐业？”
“我该怎么办？”
“如今丁部王星升起，四方归附，大有一统之势，你和巴特将军不如趁机……”
“你让我造反？大逆不道！”
“不是造反，是顺应天道，是大势所趋！”
“我现在心里很乱！”
“现在决战前夕，正是好时机，等到身陷囹圄为鱼肉时，一切为时已晚！”
“你让我想想！”
“别想了，事不宜迟，马上找巴特将军，密谋此事，详细布署。也可暂时按兵不动，阵前倒戈……”
“如你留下来就好了，可以帮巴特将军，我现在越来越没主意了…”
归海萧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那边冯波没事干，一直和几个伺女打闹，归海萧和巫女也懒得理他们了。
终于，宫里派人来了。
他们送来了那颗大蓝彩宝石，说娘娘的伤基本好了，还赏了两坛美酒。临走时还不忘嘱咐炼丹之事——当看到丹房内烟气腾腾的，那几个人甚是满意。
怔怔地看着蓝彩宝石，归海萧和巫女沉默了好久。
“你终于要走了。”巫女泣不成声。
“我想试一试，我也没有把握！”
“万一成功了呢！”
“那就好好照顾自己。”
“你能带我走就好了。”
“我们属于不同的世界，各有各的轨迹。”
“这是谁定的？这不公平！”
“真的不忍心告诉你，这个世界也许就是一场梦，你倾心去执着的人，只是你的一个缘，是你生命里的一个驿站。当你醒来时，你所追逐的一切，也许只是你意识的一个幻影……”
“说这么多，你还是要走的，如果是梦，我宁愿不醒……”
“我再帮你洗洗头发吧，你看，烟熏火燎的，快成小污女了！”
归海萧打来水，端到巫女跟前，开始慢慢帮她梳洗，梳洗的很仔细……巫女则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泪珠却从双眼不住地流下……
终于要走了，归海萧和冯波收拾东西，都装入背包里。
归海萧发现，自己的背包已经补好了，补得很细致——里面用粗布衬上，每一个小洞都缝了一圈，绣成了花朵，长缝则绣成了花枝……
第二天起来，巫女开始梳妆打扮，净面、挽发髻、描红，又穿上鲜亮的衣服，活脱脱一个美少妇的样子。
归海萧都看呆了……
想挽留，却又帮他走，而真正要走了才觉撕心裂肺的痛，小巫女哭的梨花带雨。
几个小侍女也哭哭啼啼，冯波也在劝着。
“好好跟着你们大祭司，她不会亏待你们的。”归海萧嘱咐几个小侍女。
“知道了，大人，我们会的！”
“真的要走了吗？巫女问。
“是的……”归海萧说道，他又靠近巫女并攥紧她的双手，然后压低声音：“记住，去了那边，不做祭祀不炼丹，做一个好药医就好了。那颗血太岁别浪费了，千辛万苦弄来的，好好调理身体……”
巫女抱住归海萧，又哭了好一会儿……
忽然，巫女止住眼泪，她从脖子上取下那个方块佩坠，挂在了归海萧脖子上说：“我知道，你就是那个天选人之人，是我太自私了。”
归海萧抱了她一下，然后转身就走开了……
很快就到了当初出现的地方。
归海萧拿出蓝彩宝石，拉着冯波，慢慢地走过去……宝石开始闪光，越来越亮……
“还能再见面吗？”巫女大喊。
归海萧愣了一下，他忽然鼻子一酸：“也许会吧。”
接着一阵眩光，两人消失不见了。
一个空头许诺，也能带来满足，带来期望。
巫女先是呆呆地看着前方，然后忽然笑了，同时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