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No S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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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一会儿，江慕白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偌大的办公室里，没有一丝声音。只有偶尔传来的，窗外的风声，在两人之间回荡。
一切都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突然，郑珂意识到，此刻，站在自己的对面，哑口无言的，是新闻与传播学院赫赫有名的大才子。
而让他语塞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如果她是从别人的八卦当中听说整件事：有人居然可以让江慕白失语到接近石化的程度，她一定会感觉非常搞笑和滑稽。
然而，事实却是，她是整件事情的女主角，是她刚刚亲口跟江慕白说，他们之间不可以发生亲密关系。
看江慕白的反应，他大概是完全没有想到，他们之间会存在有这种可能性，而郑珂心里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于是惊讶得目瞪口呆。
郑珂突然很想掐死自己。
她很纳闷，为什么每一次单独和江慕白相处，自己就会变得非常愚蠢。
他会不会认为她很奇怪，怎么居然会想到这上面来。
她是不是应该赶紧解释一下，自己并不是一个“变态”。
事实上，在性这件事情上，自己完全是一个小白。和邱程交往的时候，他几次提出进一步亲密的请求，郑珂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表面上，她说自己是内心保守，必须结婚之后才可以。
其实，私底下，她对陆依依坦白说，自己和邱程在一起，几乎完全没有那种想要亲近的感觉和冲动。
一度，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性冷淡方面的问题。
“哪有什么性冷淡！”陆依依不以为然地说，“只不过是人不对而已。我们的身体，其实更诚实。等你遇到一个，你觉得可以完全信任的，你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你就可以体会到那种吸引力了。”
可能，陆依依是对的。
郑珂心里暗想。
但是此刻，她居然和一个才见过几面的男人，一本正经地谈论如此私密的话题。
郑珂觉得，自己必须要解释一下。
“咳咳，”她几乎是强迫性地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我们毕竟在约会，所以，万一要是……”
“我不会的。”
江慕白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生无可恋来形容。他大概是实在没有办法忍受郑珂再继续说下去，再一次别无选择地打断了她：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觉得需要把这点提出来。你放心，我完全没有想过。而且，也绝对不会占你便宜的。”
“哦，那就好。”郑珂尴尬地点点头，“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让事情变得这么……奇怪的。”
但是，让自己和江慕白之间变得越来越奇怪，却仿佛是她的天赋技能。
“没关系，”江慕白善解人意地说，“本来整件事情就很奇怪。而且，从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起，就是这样的了。”
郑珂想到自己和江慕白在4coffee洗手间的第一次见面。
她悄悄抬眼，朝江慕白看去，竟然发现，他的脸微微地红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郑珂的注视，江慕白的嘴角立刻沉了下来，目光有些闪躲地看着窗外：
“No sex，好的，我明白。”他边说边点头。
郑珂也跟着点了点头，同时，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江慕白的脸上转移回来。
她继续说道：
“那我接着说第三条规则。其实这条，并不是一个严格的规则，我只是想在开始之前说明一下：”
她认真看着他的眼睛：
“在我们假装恋爱期间，我是不会再和其他人约会的。我会像是真正处于一段恋爱关系中一样地要求自己，因为我不喜欢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和混乱……”
江慕白的眼睛还是亮亮的，好像有星辰大海。
在郑珂看着他的时候，他就那样微微上扬着嘴角，目光迎着她，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江慕白灼灼的目光，反倒让郑珂觉得有些害羞，她不由得想，是自己哪句话说得有问题吗？
跟他做这么多解释，真的有必要吗？
他需要知道这些吗？
陆依依说的没错，身体果然更加诚实。
她的大脑还没有答出来到底有没有必要，但嘴巴已经在喋喋不休地跟江慕白解释了：
“其实，我恋爱的经验非常少。那天你在4coffee看到的，算是我正式交往的第一个男朋友。但其实我们的约会内容也非常枯燥，你去问陆依依就知道了。
不过，我不是玩弄感情，主要是……经济学院的学业压力已经很大了，我还有一些研究课题要参与，还有导师要求的读书报告……，反正，就是有好多的事情要做。所以……”
郑珂越说声音越低，她感觉自己开始胡说八道，外加语无伦次。
江慕白依然微笑地看着她，并没有一丝的不耐烦，更没有想要出言打断她的意思：
“当然，我刚刚说的，只是针对我，你还是可以约会的，如果你有合适对象的话。”
郑珂急忙补充道：
“我提出这一点的目的，其实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在我们假装约会期间，找到了合适的对象，你当然可以选择终止我们的合作。或者，你也可以继续和我假装谈恋爱，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希望，你能尽量避免和你的女朋友被学校的人看到，因为……”
郑珂顿了顿：
“我不希望让别人觉得我是个傻瓜。”
她的表情有些难过。
“我不会的。”
江慕白的语气笃定得让人安心。
“那……太好了，”郑珂的声音很低，“谢谢你，我知道，让你远离校园去和女朋友约会，确实有些不近情理，但是……”
“我是说，我不会和别人约会的。”
江慕白一字一顿，非常认真地说。
他的语气里，有一种确定且决然的意味，重重地敲击了郑珂的心。她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沉默着，目光再一次纠缠在一起。
不同的是，这一次，江慕白主动打破了沉默：
“是不是，还有第四条。”
郑珂点点头：
“第四条，关于我们的契约爱情，什么时候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