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万圣节前的4coff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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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来就想过，这个案子应该不简单。没想到，远比我想的还要复杂。”放下资料册，郑珂不由得感慨道。
“其实想想就应该猜得到，如果是个常规的案子，也不会到现在还是一桩悬案了。怎么样？”江慕白打趣着说，“现在是不是更加后悔被强行拉进这个‘乱局’了？”
郑珂笑笑，无奈地说：“执迷不悔。”
一直只顾着埋头看资料，郑珂现在才觉得肩膀和脖子有点儿酸痛。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去，想要舒展一下筋骨。
太阳早已落下山去，余晖也渐渐收敛了起来。就像是魔术师打了一个响指，对面楼上的窗户里亮起了一点又一点的光，让人觉得莫名的温暖。
“居然都这么晚了。”郑珂看着窗外有些出神。
“是啊，”江慕白走到她的身边，和她一起站着，“看样子陆大小姐应该晚点儿才会回来，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吃点儿东西。还可以边吃边讨论一下刚刚看的询问笔录。”
“好啊。那我们就别去太远的地方，就在周边找一家饭店吧。”
“4coffee？”江慕白笑笑。
郑珂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情景立刻在她脑子里自动重演。
“好啊，就4coffee。”
两个人对视了三秒，然后一起默契地笑出了声。
这还是和渣男分手后，郑珂第一次踏进4coffee。
快到万圣节了，店里的布置处处都散发出浓浓的节日氛围。
“我们坐那里吧！”郑珂兴奋地指着一处靠墙的座位。不等江慕白说话，她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坐了下来，然后朝着他开心地挥手。
江慕白只看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郑珂兴奋的原因：座位旁边的墙上，挂着一盏亮着的南瓜灯。灯罩上的笑脸，看上去调皮又可爱。
江慕白看着郑珂仰起脸，伸出手，指尖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南瓜灯。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也许是店内暖色灯光的缘故，江慕白的眼睛里，此刻多了几分不常见的温柔。
他走过去，坐在了郑珂的对面。
“两位想喝点儿什么？”江慕白刚坐下，披着黑色斗篷，带着小恶魔头箍的服务员就走过来打招呼，“店里刚刚上了节日限定新品——南瓜拿铁，融合了南瓜和咖啡豆的香味，非常好喝，两位要不要尝尝看？”
“好啊，就来两杯南瓜拿铁吧。”郑珂回答道，“可以吗？”
她问询地看向江慕白。
江慕白看着她眼睛里亮闪闪的星星，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下决心似地说：
“好，你做主就好。”
“再给我们两份每日例餐，”郑珂熟练地点餐，“甜点的话……栗子蛋糕好了。”
“好的，两位稍等，饮料和餐点马上就来。”服务生答应一声，然后忙着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栗子蛋糕？”。
郑珂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刚刚在问询笔录里，看到林佩提到栗子蛋糕，我突然就感觉跃跃欲试了。对了，说到问询笔录，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
江慕白刚要说话，服务生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这是两位的南瓜拿铁，今日例餐，还有栗子蛋糕。请慢用。”
“谢谢。”郑珂跟服务员道谢，然后迫不及待地端起南瓜拿铁，放在面前，使劲吸了吸鼻子。
浓郁的南瓜香混杂着咖啡本身的香味，让她感觉瞬间“上头”。
她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
“不错不错，新品没有踩雷。”郑珂很满意地说，“慕白，你快尝尝。”
“呃……，好。”江慕白端起杯子，又放了下来，“刚刚你问我，对询问笔录的看法。”
“是啊。”郑珂用叉子叉起一块例餐当中的照烧鸡排，放进嘴里，“嗯，不错不错。”
郑珂咀嚼着，闭上了眼睛。
江慕白看着她一脸满足的样子，只觉得娇憨可爱，不觉看着她有些出神。
“对了，你怎么想？”郑珂突然问。
“嗯？”江慕白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郑珂是在问他询问笔录的事情。
“哦，”他回过神来，随即拿起一张餐巾纸，从口袋里掏出圆珠笔，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着，“我觉得，我们可以这样梳理一下——”
“首先，我们要弄清楚的第一个问题：谁是受害人？”
郑珂手中的叉子停在了半空：“受害人就是赵立慧啊？”
“嗯，是没错，”江慕白点点头，“可能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你的回答没问题，在晚宴命案当中，死者是赵立慧。但是，她到底是凶手的本来就认定的目标呢，还是被误杀，成了替死鬼？”
“我觉得，两种可能都有。”郑珂放下了叉子，“如果说赵立慧原本就是凶手的目标，动机嘛，就像林佩说的，她可能无意当中得罪了什么人，甚至有可能，在她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目击了一些她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因此被凶手灭口。”
“动机是可以说得通，不过，这样的话，我们就要回答下一个问题：超过致死量6倍的卡尔莫是怎么进入到死者体内的？当然，根据警方的调查报告，他们在死者的酒杯里发现了过量的药物，但是，在喝这杯酒之前，赵立慧有没有可能在别的地方，通过别的食物摄入了药物？”
“根据张世平的口供，他和赵立慧来到别墅之后，先在院子的帐篷里喝了茶、吃了面包。张世平说，茶和面包都是他们自己随机从桌子上拿的。如果他说的属实，那么，卡尔莫应该不是在这个时候被死者吃下去的。
佐证有两个：第一，张世平和她吃了一样的东西，但是从头到尾都没事。第二，从喝茶吃面包之后，到死者毒发，这期间的时间很可能超过了半个小时。因为根据张世平的口供，当然了，还有我的梦，”郑珂苦笑了一下，“都可以说明，赵立慧一直拉着文迪，不停地聊天。”
“赵警官在询问张世平的时候曾经说过，超过致死剂量6倍的卡尔莫吃下去后，很快就可以起作用。那么我们基本上可以认定，赵立慧最有可能摄入卡尔莫的途径，就是鸡尾酒，包括她自己的那杯，和文迪递给她的那杯。”
“没错。”郑珂点点头，“我注意到张世平说过，赵立慧的酒杯被碰洒之后，她曾经喝过一口杯子里剩下的酒，并且表情很痛苦。他说，是因为她平时不喝酒，所以不适应。但也有可能是因为酒里被下了药，所以味道不对。”
“虽然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在赵立慧自己被碰洒的酒里，确实有可能也被下了药。但是，根据当年的报道，警方是在她最后喝的这杯，也就是文迪递给她的这杯酒里检验出了大量的卡尔莫。现在我们假设，是两杯酒里都被下了毒，那么凶手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最直接的就是，杀死文迪和赵立慧两个人。可是，没道理啊。”郑珂眉头微皱，手指在咖啡杯上有节奏地敲着，“这两个人平时的生活圈子，完全没有交集，没有理由会成为凶手共同的目标。除非——”
“除非凶手知道，这两杯酒其中的一杯是要端给自己的目标的，所以保证自己的杀人计划万无一失，他（她）在两杯里都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