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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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缓慢笼罩了夕阳，天边升起了一轮皎洁的圆月，时而明亮，时而朦胧。

后院厢房。

“你觉不觉得今日夫人的言行有些奇怪？”

桂嬷嬷正在整理床铺，猝不及防听见秋橘这番话，有些好奇地反问：“你是说当镯子的事？”

秋橘点头，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道：“我总感觉，夫人有意与侯爷保持距离。”

桂嬷嬷似乎对话题有了几分兴趣，连忙放下手中的衾被，走近坐下来搭话：“此话怎讲？”

“嬷嬷还记得上一次夫人回府吗？”见桂嬷嬷点头，秋橘才继续往下说。

“我问夫人要不要给侯爷买蜜饯，夫人说不必。那日晚间夫人与侯爷一起用膳，也是拘谨万分。今日让夫人去问侯爷，夫人也是千万个不愿意。”

桂嬷嬷支着下巴认真地想了一会：“难不成夫人和侯爷吵架了？”

秋橘在一旁踱来踱去：“我瞧着不像啊！侯爷在家的时候待夫人还蛮好的，上次还特意关心夫人用没用膳，只是夫人的反应怪怪的。”

桂嬷嬷似是想到了什么，双眼瞪圆直挺挺地望着秋橘；“莫不是夫人瞒了什么事？”

“我想的和嬷嬷一样。我觉得夫人和侯爷之间像是有什么秘密一样，到现在他俩还是分房睡的！”

桂嬷嬷一脸诧异：“什么？

“嬷嬷不知道么？”秋橘摸了摸脑袋。

桂嬷嬷摇头：“我以为就这几天侯爷忙才没回厢房。”

秋橘平缓地叙述：“不是的，侯爷是自从成亲后都宿在书房，从未回过夫人的房间歇息。我每回问夫人，夫人都以侯爷有要事要忙，揭过这话题。”

“那你怎么不早说？”桂嬷嬷有些埋怨地开口。

秋橘低垂着脑袋，仿佛做错事一样：“这要我怎么说？万一夫人以为我搬弄是非，到时候整个侯府都知道了，那不是害了夫人。”

桂嬷嬷认同地点头：“确实，这事不能让旁人知晓。”

秋橘为难地问：“只是这样下去不行，我们要不要想办法帮帮夫人？”

“不急，我们得先知道夫人的心意。万一是夫人自己不愿意，我们这样做岂不是害了她？”

秋橘觉得桂嬷嬷说得十分在理。眼下夫人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可要怎么问夫人？夫人说不定都不愿意告诉我们。”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夫人自己也不清楚。此事得慢慢来，总之多多留意夫人的一举一动。”

秋橘望着桂嬷嬷严肃的神情，慎重地点头，没再多言。

翌日，雪停了，天际已泛鱼肚白，一轮新阳静悄悄地从天边攀爬上来，早间拂来的风依旧有些寒冷刺骨。

桂嬷嬷一大早便揣着许知意的白玉镯子出了府门。

“掌柜，这镯子如今断当是什么价格？”

当铺掌柜瞅了一眼桂嬷嬷粗麻布衣打扮，心想定是个不识货的人。

于是把价格压得极低：“这手镯成色一般，最多只能给你一百两。”

桂嬷嬷听见此话，心知这家掌柜信不过，遂抬脚欲走。

掌柜见状忙出门留客：“可是价格不满意？”

“掌柜不想做这生意直说无妨，没必要这样欺负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妇道人家。这镯子无论是成色还是种水都是一等一的，你这价格也忒不公道了。”

桂嬷嬷抬脚欲走，掌柜见此情景忙开口：“一千两，可成？”

原以为还能骗过来，殊不知遇到懂货的，他只能明码实价了。不然到嘴的鸭子都要飞了，亏得可就更多了。

这镯子无论是品相还是质地都确非凡品，如今已不多见，到时候再包装一番，定能吸引那些官家富贵小姐，卖个好价钱不成问题。

桂嬷嬷心想价钱倒也公道，遂与掌柜交易了。把当票和银票一一核对清楚后仔细地收好，匆匆离开回府。

午间，浴雪院厢房。

时临二月，午间的气温比前几天要暖和了一些，外头的一些枯树隐约要抽发新芽，丝丝绿意挂在了光秃秃的枝桠上，点缀着这孤独的暮冬。

桂嬷嬷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却不料看到许知意正在用午膳，一旁的秋橘正在舀汤。她本不想打搅，但里面的人已有所觉。

许知意听到声音抬头望去，见是桂嬷嬷便询问道：“事情办妥了？

桂嬷嬷连忙点头，把当票和银票递给了许知意。

许知意放下手中的汤勺，接了过来展开细看。

一千两，足够了。

“收好。”秋橘接过许知意递来的当票和银票，小心谨慎地放到了平时存放银钱的木匣子里。

许知意又说：“眼下仍有一事要拜托你去办。”

“这几日出府寻一间适合做铺子的书斋。若有价格合适、大小适宜、位置又相对好的告知我便成，我亲自去相看。”

桂嬷嬷连连点头，待许知意吩咐好后方才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