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天涯和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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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您在这住的几天，怎么样？害怕了吗？”
王磊被女朋友推进门，按照她的剧本说着台词。
明亮的灯光下，方桌上一碗清水煮面还在散发着热气，老杨热情的招呼王小哥坐下：
“吃了没？”
“吃过了。大伯，您就吃这个？”
“老喽，大伯六十了，要注意三高，乞求别得什么画圈圈躺床上几年几十年的毛病就是最大的福气。”
“哈，您老的想法真有点与众不同，别家老人都是多吃一口是一口，趁着牙还在，多吃点好东西。”
“什么是好东西？适合自己的才是好东西，老头子姓杨，就是只老山羊，要吃草哩，还是嫩草。唉唉……看什么呢？”
“你……您还真是老牛……老杨吃嫩草。”
“看出来了！唉……老伯求求你，王小哥，千万别说出去，老头子已是一只过街老鼠，躲一阵也许就雨过天晴。
老杨在自己家里吃饭当然不能戴口罩了，所以王磊看清他的样子马上认出。
怪不得！
怪不得，怪不得租房那天始终藏头缩尾像个通揖犯一样。怪不得花喜鹊会找到咱女朋友乐乐还成为好朋友。怪不得今儿晚上约乐乐吃饭被她拒绝，自吃自的还给了饭后当司机的任务。怪不得让自己载着乐乐和花喜鹊来郊外的旧房子，还要让自己先进门还如此……如此……这么办。原来，大徒孙藏在咱家呢，偷腥花蝴蝶然后是花喜鹊的大徒孙啲！而且……花喜鹊追来了！俺那个娘哎……近墨者黑，俺家的乐乐……
“大伯，您是大徒孙，要钱有钱要美女有美女，多少男人羡慕嫉妒恨呀，今日怎么落的如此狼狈？您继续吃饭，我自己来。”
“哎，小王，老头子的事你一定听说不少，如果你是我，一个普通的退休工人，有一个温馨的家，有乖巧可爱的孙子孙女，你忍心因为自己一点小误会而影响它进而毁掉它？”
老杨并没有因为王磊的客气而听之任之，继续给他倒上一杯水才坐下来。
“您的这些艳遇别人求都求不来，还往外推。”
站起身双手接过茶碗的王磊，乐呵呵的坐在老杨下首。
“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工人，有这些艳遇当然会得意，但在我有钱后成了一棵摇钱树再有艳遇就要小心喽。”
“您是哪种情况？”
“都不是。”
“那是哪种情况？”
“老头子是因为一连串的误会和网络视频造成什么网红人物，然后就被人打造成赚钱工具，一直到现在……”
王磊向房子几个角落打量，墙面地面打扫干净，一些用具摆放整齐。嗯，比前几天变化很大，二楼嘛……不用看就能想象的到一定干干净净井然有序。
“大伯，您这样躲在角落里，什么时候是个头？您不会这样一辈子吧？”
“只要人们忘了我就成。”
“怕没这么容易吧？”
王磊心中哀叹，真的不容易忘掉，人家追来了。
“是啊，不容易。老头子试过几次，都是无功而返徒增烦恼……”
“大伯，您把您这几次艳遇称之烦恼？您这么说会让很多男人骂死的，真的，别人可遇不可求，一辈子碰不到一回。您呐？人比人 气死人……”
“所以才求你保密呀。”
“不成呀，我一人答应可保不住秘密。”
“怎么？你告诉你的家人？”
“哈……大伯，您真是聪明。进来吧……”
随后，房门被再次打开，一位个头不矮腿显得特长的姑娘走进门来。
“你？你是那位开车的姑娘。原来你是小王的妻子呀！”
“错，我不是他老婆。但是……他是我的男朋友……嘻嘻……”
乐乐乐呵呵的坐在王磊让出的客位，王磊二哈一样忙把自己一口没喝的水送到她手里。
“坐吧……坐吧，坐下说话。”
乐乐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招呼还在愣神的老杨。
“哎……难呀！千防万防……没想到你们俩是两口子。这个……姑娘，我该怎样称呼你？”
“我叫陈乐云，爸妈叫我乐乐。”
“陈姑娘……”
“叫我乐乐。”
“好好。乐乐姑娘，在旅店，你和你哥嫂答应过我，要替我保密的。”
“那是在你退房之前。”
“那那……老头子再次郑重地求求你，替我保密，你看行不行？”
“行。从即刻起，本姑娘保证不泄露你的身份住址。这样……可以吗？”
“太谢谢你了。谢谢乐乐姑娘，谢谢小王。改日……不……改日请你俩来家吃饭。”
“嘿嘿！老杨别高兴得太早……”
“怎么，你还有条件？”
“没有任何条件。但你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就是说我答应即刻起为你保密，但……不包括之前哟。”
“这这……小王……还有几个人知道？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我我要马上搬家。”
“杨大伯，别慌，别慌。实话告诉您，还有一个人知道。”
“快快，小王，你开车来的吧？快带我去见他……”
老杨双手握住小王胳膊，哀求道。
“我是开车来的，但我不会带您去见他。因为……她……大伯大伯……杨大伯，别怕呀……听我说，我不是故意不带您去见那个人，因为那个人此刻就在门外。”
“门门门外？”
腿软的像面条的老杨一下子有了力气，挣脱小王的搀扶，急步冲向门口。
吱吱……
房门再次打开，一条纤细的人影闪进来。
“皮……皮皮皮……”
皮皮皮了半天，老杨额头见汗，两眼一翻坐倒在地上。
“老杨……老杨……”
“杨大伯……您怎么了？”
乐乐丢了拍摄的手机也凑上来查看情况。
三人七手八脚的抬着老杨上楼，睡躺在干干净净的床榻上。
皮皮手指尖摁住老杨人中，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理顺他的胸口。
呼……
老杨回来一口粗气，张嘴先叫一声娘。
“亲娘唉……”
“唉。大孙子。”
吭哧……吭哧……哈……
皮皮的答腔乱了辈分，答应当人家亲娘，转身却做起人家奶奶来。这把乐乐小王差点憋出内伤，忍不住笑出眼泪来。
乐乐见老杨活过来了，小手一扯男朋友，小嘴朝楼下指指。
“干嘛……”
“笨蛋。”
噢！噢噢……
王磊醒悟过来，随乐乐下楼去。一会儿传来车子的马达声，吼叫几声……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