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午夜电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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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行呀！最后的高潮真是出人意料。老杨，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啥事？”
脑袋还有点迷糊的老杨奇怪的看着这位精神亢奋的铁哥们。节目里咱出色的表演，受到全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各级领导的赞美，咱自己也是很是开心，收到亲朋好友好几通贺电，祝贺咱演出成功。所以，午饭时白经理弄了两个小菜，老杨痛痛快快的在儿子孙子陪伴下连干两杯酒和两杯饮料，然后就香甜的美美睡个好觉。却不料，没睡到自然醒呢，就被铁哥们三通电话给弄到小区门口。
“这是喝了多少，酒味还这么大？我问你，你收到燕子姐发给你的信息了么？手机拿来……”
皮皮见他这人精神不在状态，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便直接索要手机。
“又干嘛？”
皮皮不回答问话，抓过老杨的右手大拇指按在手机开关键上，然后点开盘面敲敲打打足足操作了五分钟，输入转发设定确定多个小程序后，才把手机塞回老杨的衣袋。
“好了。我说过一定让你发财，一定替你换个老婆的，记住，需要钱时找我，我给你变现。哥们，回去接着睡吧。拜拜……”
“等等。你在我手机里装了什么？监听还是监视？”
“我又不是克格勃，监视你干啥？至于装了什么……你知道：恐龙扛狼扛狼扛吗？”
“恐龙……扛狼……扛狼扛，这是啥玩意？恐龙为什么要扛狼，要吃它吗？”
“就是我没K，我没K，丢不溜丢，丢不溜丢……拜拜！祝你过年愉快……拜拜……”
在老杨茫然的目光中，皮皮戴好手套口罩头盔，跨坐在电动车上，一拧电门……溜了。
“我没客（客，K的谐音。方言：即今日没有客人）……丢不了丢……丢不了，这是啥玩意。这玩意就能挣钱，还挣大钱……还还给俺换……哎哟……姑奶奶，咋啥话也敢说……还是在小区门口。俺那个娘哎！”
一下子打个激凌，头脑清醒了。急追几步……哪里还有人影啊！
四下一瞧，年三十的下午，大街上行人匆匆忙忙的没有几个，大门口的门卫保安也缩在室内。
好险，幸亏没人听见。
“可是，什么叫恐什么扛，还我没客？”
皮皮让哥们回家接着睡，可老杨被吓得睡意全无，想想这个时间段没有什么事，便转身走向公园。
冬日下午太阳光照正盛加之公园地势低洼的原因，尽管是雪后北风呼啸下，老杨独自一人沿着环湖小路走了两圈感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看看只剩条子一棵棵的树，覆盖着一层厚厚白雪的冰面和在风中凌乱的枯黄荷叶，还有几个狂热打雪球的半大小子，他头脑逐渐清晰起来便琢磨恐龙为什么扛狼。路过颜真卿大师的立像，又想起皮皮的文章，不由也顺着塑像的方向向西望去，一条望不见尽头的街道，两旁无数的商铺，只是此时缺少平日里的人气烟火味道。
今天是一年中比较有意义的日子之一，岁尾又要请先人回家过年，所以是一个活人与先祖团聚的时刻。老杨在寒风中没待多久，便回家准备祭祖的工作。
天黑下来，民间接神（迎接先人回家过年的仪式叫接神）活动已近尾声，零星鞭炮声宣告祖先已经回家。
杨家，父母遗像前，香烟缭绕，几盘贡品摆放整齐。老杨带领全家拜祭已毕，白经理带领儿媳去做年夜饭，平平安安则乖巧的依偎在爷爷爸爸身边。守着老爷爷老奶奶遗像前，两个小不点有点害怕，小手不敢松开大人的衣角。老爷爷去世后，怕爷爷伤心难过，姐弟俩牢记奶奶妈妈的教导，从不在爷爷面前提及老爷爷老奶奶。现在看到老爷爷老奶奶的黑色照片，爷爷爸爸又不说话，表情异常严肃，他俩心里升起一种无名的恐惧。
“走，吃饭去。”
沉寂在痛苦回忆中的老杨感觉到安安抓自己的小手在微微颤抖，心中大惊，赶紧抛下痛苦，起身拉着孙子的手，招呼孙女离开这个房间。
淑文在厨房包饺子，偶尔会停手听听外屋的动静。她心里担心孩子在那种压抑的气氛中，会不会害怕，但她绝不会开口让孩子离开这个庄重的地方，他们是先祖的后代，祭祀先祖是他们的责任。
公爹领着姐弟俩回到客厅，淑文的心才放松下来。
“平平安安，爷爷考你们一个问题，好不好？”
为了安抚小姐弟受惊的心灵，老杨赶紧想出补救措施。
“好呀好呀。爷爷，什么问题？”
看孩子们恢复正常，把恐惧抛在脑后，杨晨担忧的心也舒畅开来。
“你们谁知道恐龙……恐龙扛狼……扛什么来……”
“恐龙扛狼扛狼扛……丢不溜丢……”
“我没K……”
两个小不点一听题目，顿时兴奋的跳起舞，双手转动身躯摇摆，小嘴巴里唱起歌来，歌词就是恐龙扛狼。
原来是一首歌呀！很有趣……
平平安安很兴奋，昨天两个小姐姐跳舞唱歌时，他俩也学会了。给爸爸唱给妈妈跳，还计划着今天给爷爷奶奶表演呐，结果因为要给爷爷的节目加油鼓劲儿把自己的计划忘了。
现在爷爷当问题要考自己，嘿嘿，您的提问撞枪口上喽！
一边为孩子们鼓掌叫好，杨晨一边把这首歌的故事和云南网红因忘记歌词乱哼乱唱反而红遍大江南北的经过讲给老爸听。
“这个能挣钱？”
“能啊。不但巨大的流量能挣钱，设定为收费后，别人要借用它的话可是要付费的。”
噢……多少明白了皮皮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但是小丫头把自己的哪些什么玩意弄成收费的了？再说，有人会花钱买这些东西吗？人家恐龙扛狼扛是美女演唱的，咱一个糟老头子谁稀罕？
年夜饭吃完时间有点晚，原因是杨晨领着安安平平去广场放鞭炮，还要拉着老父站脚助威。在漫天缤纷绚丽的烟花中，安安为自己敢亲手点燃而自豪，平平躲一边，在爷爷身边才敢抬头仰望，小脸露出舒心的笑容。
按照与皮皮的约定，老杨用手机纪录下姐弟俩放烟花爆竹的场景，令他满意的是纪录到平平惊喜亢奋和姐姐小姑娘式的胆怯窃喜的珍贵影像。镜头中安安在老爸鼓励下，经过数次努力终于点然烟花引线，丢掉打火机飞快跑离几步捂住耳朵，呡着小嘴等待爆发。
“通”
安安蹦一下，抬头仰望，烟花绽放，欢叫一声。通一声，蹦一下，仰头再大叫一声，尽显男孩大胆勇敢的本色。最后一只烟花放完后，安安还不舍的望着天空欣赏别人家的花朵，不防自己家已结束发射的烟花突然又射出一支。“通”的一响把没有捂住耳朵的安安吓一跳，愣一下又欢快的大喊大叫，兴奋的像匹小马，双眼放光的盯住烟花残筒，捂住耳朵，盼望着它再来一发。
平平与弟弟表现恰恰相反，当弟弟点燃引线后，她立即用手指塞住耳朵，把头躲在爷爷身后。“通”的一响，小身子哆嗦一下，在爷爷的鼓励下，才敢抬头望天。
“通”
又一响。
“哎呀……”
小姑娘的头又躲在爷爷身后去了。
安安对自己的表现非常自豪，在老爸确认安全后，不让爷爷爸爸动手，自己把留在地面上的烟花残筒一一丢进垃圾桶。
杨晨淑文领着平平安安回去看春晚然后睡觉。老杨老两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聊闲篇看春晚，只是刚看两个节目，老杨困意袭来，洗洗就先睡了。年夜饭岂能不喝酒，所以小酌两杯的后果就是放弃春晚睡大觉。
只是，像昨晚上一样，十点半左右手机的铃声再次把他唤醒。
“喂……倩文？别哭别哭，告诉爷爷发生了什么事？你不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