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家政服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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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酒醒之后，起床换衣服。换啥衣服呀？就是把昨天下午换的平日舍不得穿的那身呗。抓过旧衣服先嗅一下，皱皱眉头，除了自己口中的酒味还闻到馊味。别看老杨穿旧衣服，但必须是干干净净的才行，他重新在衣柜里找到一身穿上，把脏衣服丢洗衣机，又想起什么似的，返回床边扯过枕巾送到鼻子下。我靠，一股子头油味冲入脑门。
洗衣机咕噜咕噜的转着，老杨拿着涂抹着不多牙膏的牙刷，刷刷刷刷的刷牙，眼睛斜看到白经理做早餐忙碌的情景，有点偷鸡成功后的小得意又有点担心。刚才还想着自己住在二期那边总感觉有点不踏实，一是碰上那个小何不自在，二是白经理偶尔过去查看自己的生活状态，很容易和许姐遇到，两姐妹聊天，露了馅可咋办。昨夜遵照指令喝完酒回家来住的，那，今天还去不去二期了？
“文君，你好点了吗？没事的话，今天你去环海小区去一趟，原来的租户昨天租期到了搬走了，你去收拾收拾，我再在网上招租客。”
“噢，知道了……”
正在磕睡呢，就送来枕头。
正捧着碗喝粥的老杨停顿一下，平静的答应下来，心里早乐开花了。真是感谢这个租户，早不退晚不退，偏偏今日退房，这个……这个……好人啊，将来再见到这人，得请这哥们喝一口。
像往常一样，白经理早起去公园散步，回来做早餐或带回现成的，而老杨呢，起得晚就自觉的承担起饭后刷碗的工作。白经理把洗好的衣服晾好，把洗衣机排出的脏水分到两三只水桶内，用于冲马桶，又扭头看看还在厨房忙碌的老头，心中奇怪这老头今早干活咋这么认真仔细。
“我去了……”
“嗯，去吧，仔细打扫一下……等等，你怎么又穿这些破烂？换下来，你不是说只在家当工作服穿吗，不是我说你，你瞧你的新衣服有多少，我买的你不穿，儿子媳妇买的你也不穿，咋的，要当寿衣穿吗？”
你你，会不会说话，老夫老妻也不能让俺把新衣服当寿衣穿呐，俺还想多活几年呢……
“不是不是，我不参加聚会，不上班，不见什么重要人物，穿的这么正式干嘛？再说我去环海那边干活，穿新衣服怎么干？”
“你呀……我懒得管你，去吧去吧……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老头换好鞋子走了。听到关门声音，白经理轻叹口气：
“死老头子，你不知男人身上衣就是女人脸吗？”
怪谁？自己刚结婚那阵给他买衣服，都是去市里或省城，小伙子长的耐看，个头又高，天然的衣服架子，穿啥啥好看。可是，97年自己下岗了，没有了收入，儿子也有十来岁了上学需要的钱越来越多，而全家的收入却越来越少。没办法，只能边打零工边节衣缩食，当然孩子例外，主要是两个当父母的，节约开支主要就是衣服，吃饭不能节俭还有孩子呢，还有人情送往也不能太抠，该随的礼该送的礼都不能少。哎……难呀！等儿子上高中念大学时，自己虽然已经有稳定工作，全家收入增加一些，但是孩子上学得用钱呀！于是，借着孩子不在家，夫妻俩就过起白水煮面条的日子，穿衣，根本就不想，电视不开，冬天取暖的煤球也舍不得多买，每当儿子回家，屋里才有了热气。
现在随着工资的增加和儿子毕业就业，生活质量已经显着改善，但两口子勤俭节约的传统保留下来。比如就眼前居住的房子，是当初的老房子经棚户区改造换成的楼房，宽敞明亮住在这里心里舒坦。一百二十多平，三个卧室两个卫生间，很方便实用，只是您瞧屋里的家俱摆设就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有年头了。是的，沉、旧的沙发，上面盖一一层长条毛巾被，是上一世纪末的产品，茶几电视柜床大衣柜都是便宜货。老杨当初领到新房搞装修，这套只花了不到两万元，而邻居家，最少的也没低于五万的。
令白经理欣慰的是，老杨以及老公公都对这间房子居住的内外环境表示满意。前两天她刚刚表示要将这间房重新装修，老家俱便宜家俱全部换掉，就遭到老杨的反对，说这个样子很好，家具都能用。得，只要你不觉得老土憋屈，那就随你喽，我还省钱省心血呢！
打发老杨出门去，白经理拿出手机刷屏。今日礼拜六，孙子孙女随爸妈活动，她也看看觉得有兴趣的事件，和同学朋友聊聊天，相互构通问候一下。
“靠，啥情况，鬼子来过？”
打开环海自家另一处出租出去的房门，眼前的场景惊的老杨嘴巴张的大大的。
客厅内，矿泉水瓶啤酒瓶白酒瓶还有各种饮料瓶扔了一地一沙发一茶几，各种塑料袋纸屑抹布还有三只臭袜子一只拖鞋掺杂其中，餐桌上残羹剩饭杯盘狼藉，满屋子的飞虫苍蝇和恶臭的味道，一下子把老杨顶回楼道口。
天呐！呕……
双腿发软的他坐下来，让沸腾的胃慢慢平复一下。
“这两个混蛋，把房子糟塌成这个样子，混蛋……王八蛋！老子正想请你喝点呢……他娘的……”
胃里好受一些后，老杨做了一个深呼吸，一个健步冲入室内，不顾脚下嘀哩咣啷的大响，来到窗前连续打开两页窗户。退出，深呼吸，冲入开窗，再退出……再……
反复了N次才把所有门窗打开通风，又跑下楼买了一筒有香味的灭蚊剂，再一次冲入屋内，呲呲呲的喷了多半筒。
环海小区坐标位置优越，处于县城人员最多相对最繁华的西南角，新开通不久的南北大街上坐落着第一中学第五中学（初中），小学幼儿园，还有各种小吃饭馆超市。小区的西边是一条贯通南北的小河，河面有五六十米宽，岸边两侧是两条长长的绿油油的芦苇线。河流不知叫什么名字，人工开挖的，南通鬲津湖北连鬲津河，算是鬲津河的分支吧，这条分支对鬲津湖的水量起到调节作用。
分支河东岸封闭，正在建设沿河公园，西岸则是从南到北种植的杨树带。由于这一片是休闲区，游玩的人不少，多数带着孩子，小孩子的欢乐声充斥着周围。
屋里喷上灭蚊药，暂时不能收拾东西清理垃圾，老杨就出了小区沿着河岸转转。一是等待臭味药味散去，二是他自己也需要换些新鲜空气。
嗯？有钓鱼的好汉，哟……往北边看去，足有几十根钓杆指向水面。仔细观察发现，芦苇一条线中被切成十几二十段，每一段处都有一两位钓者，他们或坐或站，有抽烟的有玩手机还有听书的，甚至有的人还带着孩子。
老杨怕蚊子，所以在一处不敢久留，只凑近了探看一下人家的收获如何，赞扬一声：
“师傅，你真厉害，钓了这么多鱼。”
“哎哟……这条鱼好大，有一斤多吧？”
转转悠悠，从南边小桥转到北边小桥，正好围着小区一圈，途中在超市买了一把大方便袋，扫把啥的是从家里拿来的，准备回去小区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