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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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酥才在影府住了一夜,第二日秦朗就找上门来了,这次只有他一个人。
“苏酥,跟我回去。”
是命令的语气,只是相比于昨日,要缓和了不少,其中多少夹杂了那么几分微妙的哄。
一行人都在凉亭里坐着,只有秦朗一个人站着。
“秦侍郎还真是锲而不舍,昨日我们家哭包都说了不跟你回去,你这又巴巴的找上门来了,啧啧啧,结果还不是一样的。”
听这欠揍的语气,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秦朗没理他,只是双眼沉而静的盯着苏酥看。
从小苏酥就怕秦朗这个哥哥,被他盯着越发觉得不自在,只得不断的躲避他颇具压迫性的目光。
然而他躲到哪里去,秦朗就追到哪里去,凉亭就这么大,四面八方,他无处可避。
“我说了,我不回去。”苏酥瓮声瓮气的说。
声音不是很高,但足以让秦朗听个清清楚楚了。
“爹娘说了,我若是没把你找回去,我也不必回去了。”秦朗说。
“那秦侍郎就只好露宿街头了。”萧承暄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他很少说这样冷嘲热讽的话,但秦朗这个人他着实不喜,在上天庭的时候就不大喜欢,到了人界还更甚。
真是个不安生的,到哪哪儿都能祸害到家里的小狐狸。
秦朗却像是没听懂似的,“既然苏酥执意要留在影府,那在下就只好厚着脸皮,恳请暂住影府,也叨扰叨扰国师了。”
萧承暄微顿了一下,自下而上的觑了秦朗一眼,这回连一个假笑都欠奉。
“难得你也知道你脸皮厚。”
秦朗的表情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反正话都说出去了,脸也丢了,也不怕再丢得彻底些。
“那在下便多谢国师的收留了。”
萧承暄冷笑。
真会自作主张,他什么时候说他答应要收留这人了?
这不要脸三个字说尽了、做尽了,还能把话讲得这样冠冕堂皇,仿佛主人家是真心欢迎他住进去一样。
在人界,再装得如何的沉稳大气,骨子里也还是妖界那个风流浪荡的妖王琳琅。
“秦侍郎,你可真不要脸。”影信然直言不讳。
秦朗冲着影信然一拱手,礼数周到得让人挑不出错处。
“世子爷谬赞,也多谢世子爷的收留了。”
苏酥脚趾抓地了都,恨不得遁地三尺,把自己埋严实了。
他从来不知秦朗还有这一面,这不要脸的劲儿连他都要敬让三分了。
“那个……”
影信然抬手阻止了苏酥,“欸,跟我你还客气什么,好歹是我从前叫过秦兄的人呢。”
这话一出,三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小时候那段共同被掳走的际遇,气氛好像都缓和了许多。
才怪。
影信然笑得温良。
“小哭包,没关系的,影府的院子多得是,匀给他一间也无妨。只是嘛,是个人都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餐食。
秦侍郎读过书,应当比我这个粗人还要懂得这个道理。我也不多要你的,住房的银子就按照外面天字号客房的价格算。
吃的喝的另算,端看秦侍郎想要过清汤寡水的日子还是色香味俱全的日子了,秦侍郎以为如何?”
影信然微顿了一下,“我也不多要你的,一日要你一百两银子,你看如何?”
秦朗的脸色真是比墨还黑。
这位世子爷说话时笑得眼睛都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关系极好的人。
然而这话一出口,就是冲着打家劫舍去的。
在梧京最着名的客栈的天字号住一日,还要吃好喝好,十两银子都绰绰有余了。这位世子爷倒好,一张口就要一百两,整整翻了十倍。
“哎呀,难道我们秦侍郎住不起?那就没办法了,有请秦侍郎出门左转多走十几丈,南风馆欢迎你。”
萧承暄颇为不赞同的看了影信然一眼,“南风馆一日何止是百两银子,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招。”
影信然耸肩摊手,“你看,秦侍郎,不是我不帮你。”
秦朗差点没当场呕出一口血。
当朝人人尊崇的国师和举国上下尽皆敬仰的景言将军一唱一和,就是逮住了他一个人往死里薅。
他那口血吐不出来,咽不下,堵在嗓子眼儿,差一点就要被他二人一起送走了。
“区区一百两而已,我自是住得起的。”秦朗强撑着颜面说。
“哇哦,哥哥,你这么有钱的吗?平日里,我跟你要一两银子都要三请四求的,你还百般推托,你好抠啊。”
秦朗:“……”
胸口狠狠被他好弟弟补了一箭,今日没被气死都算是他命大。
“啧啧啧。”影信然一脸世风日下的表情,“我觉得这价格可以涨到两百两了,一百两明显与我们秦侍郎的身份不符。”
“好耶!”
苏酥举双手赞成,被秦朗瞪了一眼,才弱弱的放下。
秦朗伸手就拿了一千两银票给影信然,“先住十日。”
说完,秦朗就跟躲恶鬼似的大步离开了凉亭,他怕自己再多留一刻,棺材板都要盖不住。
影信然装模做样的清点了一下银票,转手就给了苏酥。
“来,小哭包,都给你买糖吃,拿去隔壁寻欢作乐也可以的,都是熟人,你师父不多收你的钱。”
苏酥欢天喜地的把银票收了揣兜里,还不忘提醒一句,“萧萧昨日才说了,他让那些人陪我玩,不收我的钱。”
萧承暄:“……”
真是好记性。
影信然哭笑不得,“你是掉钱眼里去了吗?”
苏酥点头,“我哥哥常说,家有万金,行止随心,由此可见有钱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还没走远的秦朗听见这些话,脚崴了一下,差点摔地上去。
影信然捏了捏苏酥圆润的脸,“哎哟,你怎么生得这么可爱呢。”
“别捏我的脸。”
“就捏!”
萧承暄瞥他,“别捏他的脸,这么大个人了,就知道欺负孩子。”
袖中的手指磨了磨指腹,手痒,想揉。
说来他有好久没好好挼过狐狸了。
萧承暄微不可察的叹了一下,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