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奖金变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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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二去的，田总这边和段然的关系是很熟悉了，也完全认可了段然的能力和人品。尤其是关于项目名称的提议，田总对段然的印象就更深了，认可程度就更高了。
因为，田总回去后，和当地的主管部门进行了商讨，领导的意思是，有文化脉络的名称，对当地无疑是有好处的。不过这不是最关心的问题。最重要的问题还是项目能不能顺利进行，能不能和当地的居民处理好各种关系，比如项目影响，日照，噪音，排污等等以及能不能顺利的拆迁，会不会引起群体性事件，能不能保证大局的平稳，社会的和谐。
为此田总专门领着策划团队和预算以及财务人员到项目周边进行考察摸底。在考察的过程中，也了解到了和段然他们差不多的当地的具体情况，包括那些深深植根于居民内心深处的，已经成为一体的传说和心里的依赖。从一个老人家的口中还听说了一件事：“你们怎么又来了？不是已经专门派人来考察过了吗？”
田总就有点奇怪，什么时候专门派人来考察了？自己怎么不知道？于是就问：“阿哥，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详细说一下可以吗？”田总担心，不会是还有别的开发商现在还觊觎这块风水宝地吧，自己都已经把地拍下来了，还想干什么？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来考察呢？还是说自己哪里做得不到位，有人在收集自己的黑材料？所以他还是担心的。
老人：“怎么，你们真的不知道？不应该啊。就是前几个月的事情。我们在路边打牌，一个年轻人......哦，好像听他们说，是设计院的？....哦，对，就是设计院的。说了解当地的情况，在设计的时候好充分考虑这些因素，尽量不影响大家的生活，还要尽量保护原有的文化和生态，保证大家的利益。对，就是这么回事。”
老人把肖强当时去考察的过程大概讲述了一下。
田总听了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段然会提议这个项目的名称问题了，这是在冒险。因为这不是设计院应该操心的事情，有点越权了，很容易导致自己的不满。但是这又是实实在在的为自己在考虑问题，减少风险和阻力，是为了项目的顺利进行。不由得田总对段然的认可程度更高了，一个技术过硬，认真，缜密、全面、负责、诚信的形象就这样在田总的心中形成了。
田总又到另外一边的居民区了解了一下，大家反应都一样，设计院确实已经来现场考察过了。经过反复的印证，田总终于下了决定，项目名称就定为《龙恩坊》。这不是在给谁面子，而是确确实实综合来讲最合适的名字。
在段然的指导下，建筑造型的设计最终也得到了田总的认可。现在几个项目的方案基本上都已经完成了，陆续进入到了报批文本的制作阶段。现在比以前的工作节奏更加快了，基本上天天夜里都要到12点以后才回去。
在大家疯狂加班的同时，段然却必须要想着后面的事情了。没办法，作为一个领头的，虽然楼叔没有明确段然的职位，但是事情都是他在做的。可以说做好了那是本分，但是如果哪一块的心没有超到，出了纰漏，那就是责任了。这就是领导的聪明之处，也是段然的被动和无奈之处。
楼叔好像也从来不会主动提起一些事情，但是下面的兄弟却是一直在和自己说着今年奖金计算和发放的情况。无奈之下，段然只能是和楼叔说了这些事情，把楼叔叫到了办公室，进行一次统一的针对性的汇报和沟通。
办公室的领导办公室中。段然一边抽着烟，和楼叔围绕着玻璃茶几坐在小沙发上。
段然抽了一口烟，无奈开口道：“楼叔，你看现在也快过年呢，大家都在吵着说发奖金的事情呢。怎么办？”其实，这样的事段然是不应该自己提出来的，应该让别人和楼叔说。这种事情，谁挑头，领导肯定就会记恨谁。毕竟这是单位内部的事情，又不是对外的，谁想要钱，或者谁急了，应该自己照领导而不是让段然来代言，这相当于把段然推上了火堆。但是段然一方面这时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没有想到这样做的影响，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己也缺钱了，一年没什么收入，自己也着急。今年事情可没少做，谁都想着能够多发一点钱。
楼叔一听这事，马上皱起了眉头，挠了挠头说道：“这不是还有一个多月才过年吗？很多钱都还没有收到呢？现在是不是有点早？要不过一段再说吧。”
这时候，段然如果就此打住还不至于给楼叔留下太不好的印象。可是，段然这个不懂得察言观色，脾气耿直的家伙完全没有去思考楼叔在想什么。
段然继续说道：“大家的意思是，哪怕先算一下也行。好让大家心里有个数，至于什么时候发，这个可以晚一点。我觉得这样也行，不至于到后面的时候时间太紧张，你看行不行？”
楼叔都拒绝一次了，这还要继续问，也是没谁了。
楼叔不悦地看向段然说道：“那样是这样的话，就算一下吧。”
段然：“那，楼叔，谁来算这个奖金？”
楼叔：“你算就行了，先算着吧。”
段然傻乎乎的高兴的说道：“好的，那我就抽时间算一下，算好了给你过目。”
这是段然范的关于发放奖金的第一个错误。
段然想了一下，又说道：“楼叔，还有一个事情，不知道我该不该说。”
楼叔：“你说吧，什么事？还有你不敢说的？”明显楼叔已经不高兴了。可是段然却毫无察觉。
段然继续说道：“现在都是方案阶段，我们三个人搞得定，不过也有点吃力了。这明年要是到施工图阶段，那肯定搞不定了，建筑专业的人员肯定要增加。你看这个人员的问题是不是提前考虑一下？”
楼叔听着是这个问题，紧皱的眉头总算是舒展了一些。这才对嘛，把心思放到工作上，多想想怎么把事情做好，这才是你该做的事情。居然找领导要钱，是不是想造反了。再说了，如果开了这个头，谁要钱就给，那还不都有样学样，这样的话人还怎么管？楼叔心里说道。
楼叔肯定道：“嗯，不错，这是个要紧的事情。我先考虑一下，看四所还能够抽什么人出来。还有，明年开年就开人才市场的网上招聘吧，不行就得招新人，就是需要有人教，你可要辛苦一下了。”
段然听楼叔这么爽快就有了明确的答复，开心道：“这个放心，只要具备基本的水平，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把事情做好的。”
这技术上的管理本来就是自己的职责，倒是没什么可推卸的。新招的人从某种方面来说更好管理，更听话啊，这也是好事。
楼叔对段然的回答也比较满意。毕竟又有这么多的项目现在都把在段然手上呢，而且还是方案阶段，离了段然现在肯定玩不转。楼叔也就懒得计较了。于是说道：“这方面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你好好干。”
说到这里楼叔停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还有个事，我先提前告诉你，你不要声张。”
段然笑笑：“什么事啊？楼叔还不相信我？”
楼叔：“就是相信你才提前跟你说一下，让你心里有个数。是这样的，我们几个股东在一环上买了办公室。这样租着办公室，成本太高了，还不如自己买的划算，省下来的钱发给大家都好啊。买了5间，大概200平米，在27楼，计划明年一开年就搬。”
楼叔为什么要和段然说这个事情呢？其实这个事情不咸不淡的，说了也就说了，迟早都要知道的，本身没什么保密的价值。现在这样提前和段然说了，至少还表示了对他的信任和重视，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先告诉他了。这也是楼叔的一点驭人之术，可以让段然心里更加的忠实于自己。
段然听楼叔和他讲这样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果然自己早就把自己当作了楼叔的心腹，再说了明年又要换新办公室了，开心地说道：“好的楼叔，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楼叔看着段然的样子，心里几分自得，小样，还搞不定你？
段然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也必须要提前和楼叔拉个招呼的，不然到时候怕楼叔有意见，本来今年年底事情也比较忙。“楼叔，我今年年底准备结婚了，日子都订好了，到时候可能要早点回去，先和你说一声，有个准备。不过你放心，工作上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
楼叔听到这个消息，笑着说道：“哦，那是好事啊，恭喜你。到时候给你打大红包。”
段然：“谢谢楼叔。”还大红包，能有个红包就不错了。一说大红包，段然不由得就想起来了“大奖金”，这玩意，听起来就觉得不可信，还以为我刚毕业啊，天天拿来忽悠。不过，自己总不能说出来吧，想想，心里有数也就算了。
送走了楼叔，回到大办公室，段然十分开心地和大家说：“都停一下，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顿了一下，看到大家都看了过来，段然继续道：“已经和楼叔争取过了，他同意我们先计算奖金。”其实，这事情做得要多傻，有多傻，只是段然自己不知道，只是自己认为为大家争取了利益，所以，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希望大家高兴一些，工作更加卖力一些，心里有数一些。
“耶！”
“段工牛逼”
“哦....我靠，等一年了。”
“丢那星，终于有希望了。”
......
大家是很高兴，都以各种文明的或者不文明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情绪，释放着自己长久以来没有什么奖金收入的压抑的心情。
段然看到大家听到这个消息的心情，内心也是十分地欣慰，这也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了。当然也不排除，段然故意把奖金的事情公开化，免得到时候楼叔又来一轮“大奖金”，经过这么多次，和楼叔认识这么久，确实是怕了。
傍晚下班的时候，温智走过来和段然小声说道：“兄弟，怎么样？今天晚上有没有空啊？一起吃个饭得不得？”
看温智的表情好像有什么秘密一样，神神秘秘的。段然和温智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又是一起到的分院，可谓是同甘共苦过了，也没什么保留的，就直接说：“现在这么忙，哪有时间啊。”
不是段然架子大，现在工作确实是紧张，几乎每天都要加班。
温智一脸的不爽，说道：“丢，再忙也要吃饭吧。去哪吃不是吃，和谁吃不是吃？看你那小样，做了领导了，架子大了波，连兄弟的面子都不给了喂？”
段然笑笑：“不是，真的是忙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吗？”
温智奸笑着说道：“怎么了，没事就不能请你吃饭了？要不要这样子喂？说吧，想吃什么？”
段然无奈的笑笑：“哈哈，好吧好吧。要不我们到旁边那家中原面馆吧，便宜实惠，还好吃。”
温智不悦道：“怎么，总是这样？有点新意的不得，放心吧，今天带的票票足够喂？”
段然笑着摇摇头：“哈哈，兄弟，真的不用破费。关键是我就喜欢这口儿，好吃不贵。牛肉啊，烧鸡啊，那味道多香？关键是都做熟了，不用吃生的，哈哈。就那里吧，一个人也就三四十，管饱了，还可以吃好几样。行了行了，就这么定吧。我也要为弟妹把控一下你的钱袋子，不能浪费。”
温智其实心里是很高兴的，谁的钱都是辛辛苦苦画图画出来的，都是血汗钱，来之不易，自然都不舍得乱花。这人的消费水平，永远和收入水平以及收入方式成正比的。笑笑：“也得吧，那就满足你的要求。”
这油嘴滑舌的，为你省钱，最后变成了满足我的要求。也不知道是谁非要出去吃饭的。
同在一个办公室，声音就是再小也没有秘密可言的，否则，真的把嘴巴贴到耳朵旁边去窃窃私语，那就显得太刻意了，被别人看见了，自然心里就不舒服，会有非议的。
肖强还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的，属于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高手，发现了这个情况。等下班后，私下里和庞梓议论到：“温工今天私下请段工吃饭，你听见了吗？”
庞梓一脸懵逼道：“什么情况？不是啊，段工和温工不是校友吗？又一起毕业的，一起到的分院，吃个饭不很正常吗？”
庞梓虽然大大咧咧的，说话比较直接，但是心思却是没有那么多。
肖强笑笑：“你觉得呢？段工今天刚刚宣布说可以算奖金了，晚上温工马上就请他吃饭，你用你的猪脑子想想一想啊。”
庞梓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说道：“我靠，你是说......和算奖金有关？不会吧。”
肖强笑笑：“怎么不会？我觉得八成是这样的。你想啊，段工说楼叔同意算奖金了，但是也没有说让谁来算啊。这种事情不可能都是自己算算就可以了吧，那还不乱套了？想想我们以前在四所的时候，是不是都是沈星来算的？还经常因为奖金多少的问题有人吵过架的，你都忘了？”
庞梓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啊：“那确实。不过段工这个人，我们接触这么久，还是比较直率，公道的。应该不会乱来吧？”
肖强：“什么叫应该不会？就算再公道，心里也不可能真正的一碗水端平的。总有个印象分吧。你忘了？那时候在四所的时候，因为和那个某某比较暧昧，奖金是不是就算的多一点啊？这种事情，就是笔尖歪一歪的事，你以为有多大？但是到个人头上，这钱可就查出来一大截了。没听人家说吗，谁给领导送礼了，领导可能不记得。但是谁没有给领导送礼，领导是一定记得的。明白了吗？”
庞梓疑惑地看着肖强：“那你的意思？先怎么样，就直说吧，得不得？”
肖强：“我们明天也想办法和段工拉拉关系，怎么样？不求能够多给算一点，最起码不要做那个让领导时刻记得的人吗。再说了，真要扣我们点钱那还不容易？谁工作上没有出过问题，哪个没有犯过错误？你敢说你就没有犯过错吗？要扣你的奖金，那不是段工一句话的事？想想？好好想想。”
庞梓又皱起了眉头，死劲地思考着。其实这样的事情，不需要思考。工作上是一定犯过错误的，就看领导计较不计较，计较多少的问题了。
看着庞梓那样子，肖强就气不打一处来，使劲拍了他一下：“你想个屁啊，这种问题还用脑子想啊？用屁股想想就知道了。”
庞梓终于明悟了，笑笑：“我靠，还别说，这他么的，真要是扣钱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别的不说，单龙恩坊这个项目，效果图的事情就可以记一大过了，最后还是段工想办法搞定的喂？你说吧，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