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二所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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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不管别人怎么说，段然都选择不信谣，不传谣。今天晚上的遭遇让段然本来对贾总的信任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觉自己以前就像一个鸵鸟一样。只是，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愿意完全相信贾总会不遵守约定。
贾总和欧嘉与南募董事长谈的怎么样，段然是无从得知了。至于说去问贾总，还是不要了。如果想让自己知道就不会把自己赶走了，这是傻子都明白的道理。问南总吗，倒是可以问，但是不敢保证他会说。因为，那天贾总的举动就表明了态度，这个事情，段然根本就不重要，有没有都行。所以，也算了吧，何必庸人自扰呢？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贾总在和南总会面后本来还说在旁边租一套140平的四房的住宅作为办公室，在外面另外拉起一支队伍，现在也彻底没了消息。
老家卖电视机的店面倒是顺利的开了起来，每周末都会如期的在qq群里聊一下本周的工作，账目都会处理清楚。这个事情基本上就是按着路子在走，没有很大的变故。唯一的问题是，销售情况并没有原来预计的那样好。看来任何一行都是有它的门路的，搞不清楚这个，不了解情况，千万不要随便下水，免得血本无归。
不过这个电视机销售的事情，运气还算好，现在市场还不错，总还是不至于亏本。
方案组的办公室中，跳跳又开始了他的消息大披露。一脸神秘地说道：“告诉大家一个消息。”
李佑民：“有屁快放”
跳跳：“去你的，你才要放呢。”
李佑民：“不说拉倒”
正欢敲边鼓道：“就是，就知道没事瞎忽悠”
跳跳：“你们知道什么？刚刚我去上厕所的时候听说了，梁工已经决定要走了，和贾总应该是谈好条件了。”
李佑民：“真的假的？都扯了两个月了，不是一直没结果？”
跳跳：“真的啊，我都听见梁工在那里说了。”
正欢还是一脸不屑的挤出一个字“切”
段然现在则是对这些消息丝毫不感兴趣。自己的事情心里还没有底儿呢，哪还有心思去关心别的事情。
八月十五，按理说是要结算一笔奖金的。可是方案组这里直接意思性的，每个人发了3000元，段然作为组长多一些，发了4000元。这好像还没有楼叔的大奖金大啊，原来楼叔真的是发的大奖金？段然不知道。
方案组办公室，跳跳开口问道：“段工，你不是说方案费提到5毛了吗？在哪里啊？”
李佑民也说到：“是啊，这不是给大家一个空欢喜吗？哄娃仔也不能这样哄吧，最起码不给颗糖啊。”
正欢：“切，就你们会信。”
娜娜和大冯两个人还是不参与这种事情，保持沉默。
段然一脸无奈的说道：“可能是要等到过年吧。”
这是自上次餐厅被打脸之后的又一次被打脸了。这甚至直接动摇了段然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因为方案费提到5毛的事情是段然自己说的。贾总和甄所自始至终就没有说过一个字。
信任这东西一旦产生了危机就非常难以弥补。贾总的形象在段然心目中变得黯淡了，一样，段然的形象在方案组的同事们眼中一样受到了损害。
段然明显感觉到，好像跳跳，李佑民，正欢都没有像以前那样尊重自己了。嗨，这也不能怪他们，谁让自己当时放了一个空炮呢？自作自受吧。人家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看来说的就是自己啊，段然自言自语道。想想，在处事这块，自己还没有跳跳和李佑民成熟。
开始的时候因为领导看重自己，所以他们就各种欢迎，拉近关系。现在明显出问题了，贾总应该是有意疏远，他们马上就知道了，不管是看出来的还是怎么滴吧，又马上和自己拉开了距离，这两个人才是高手啊。
不过呢，人么，做错了不要紧，只要无愧于心。
这天，段然上班，和刚来二所报到那天一样，还是在二楼通往电梯间的走道口，楼梯平台处被一个声音给叫住了。
猜得没错，就是楼叔。
“小段，怎么无精打采的？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楼叔，没事，就是心情不太好吧。”
“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在2所搞的是风生水起啊，方案组整个上了一个大台阶，大变样啊。”
“没有了，只是做自己的工作而已。”
“怎么，急着上班吗？有时间的话来我办公室聊一下？去了新地方就把楼叔给忘记了，整天路过我办公室门口也不进来坐一下。”
段然有点尴尬，因为楼叔说的还真的是没错啊，这是事实。就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我的错，楼叔。我不忙。”
“好吧，那过来坐一下。”
段然颓然地跟着楼书去了他的办公室。
楼叔给段然倒了一杯水在小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应该干得不错啊，怎么精神这么差呢？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楼叔问道。
“楼叔，不说这个了。哦，对了，龙阙大厦的项目搞完了么？”
“施工图已经出了，现在准备开工吧。”停顿了一下，楼书继续说道：“小段啊，我还是很看好你的。前面变动也比较大，有很多事情不好做，毕竟我们是从分院并过来的，还是要注意影响和团结的，是不是。
我看你好像也干的不顺心，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回来继续和楼叔一起啊，咱们毕竟都那么多年了，大家也比较熟悉，有感情基础。”
段然笑笑说道：“楼叔，这个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这样在二所走了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影响？”
楼叔笑笑：“小段啊，你不要想太多了。二所的项目很多吧，我听说你应该做了不少工作了。八月十五发奖金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现在离开了，还不用背负下面同事的埋怨，要是到年底，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啊。他们施工图组的组长不是也走了吗？听说要钱没有要到多少，直接打了一个对折，贾总给了他一个可以开分公司的甲级单位的关系，就算是抵了另外一半奖金了。”
段然听到这里，心里就是一激灵，问道：“楼叔，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楼叔：“什么是真的？”
段然：“就是你说的，贾总给了梁哲一个甲级单位分公司的关系，抵一半奖金的事啊。”
楼叔：“听别人说的啊，应该不会假了吧。”
段然心里这时候已经是悔恨交加了，真是太容易相信人了。怪不得直接把自己赶走了，原来是早有预谋。贾总这招玩的也太狠了点。直接在自己这里相当于是拿走了十来万。唉，也怪自己没本事吧，自己就玩不出贾总这种套路啊，在自己手上这资源好像就一文不值呢？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
段然这时反正是觉得好像无所谓了，走就走吧，别人都不拿你当回事了，还硬赖着，也不好看。于是说道：“也不是不能过来帮楼叔啊，就像你说的，咱们至少还有感情基础。我也想，只是，还有些事情需要了一下尾。”
楼叔笑着说道：“就知道你是重感情的。不过你放心，这次回来了，楼叔保证你收入比以前高。
其实呢，你是一个很有闯劲儿的人，上进心也强。这些楼叔都知道。这次让你回来，主要就是我和原来咱们分院的两三个合伙人一起想在外面拉一支队伍，挂一个公司。没办法，咱们公司的管理费实在是太离谱了，搞得都没有钱赚了。但是这种事情，不是信得过的人还不行，毕竟我还在这里做着所长的吗。要是被举报了，就算不追究，面子上也不会好看不是。”
“哦，又是这样的，看来现在这已经是一个流行趋势了。”段然心说。不过无所谓，在外面还好一点，自己权力更大了。楼叔总不能一天盯着自己吧。不过呢，侧面也能说明整个市场在变好，项目肯定是比以前更多了。
反正贾总已经白了自己一道了，就不存在自己讲不讲道义的事情。于是段然干脆道：“好的，楼叔。我尽快把2所的事情了个尾就过来，好吧。”
楼叔：“估计要多久？”
段然：“这个不好说，毕竟甄所对我还是不错的，我至少要照顾他的感受。”
楼叔：“好吧，希望你就能快点。”
段然不是一个心里能藏得住事情的人，说白了就是没有城府。反复的思考了好多天，实在是越想越不能继续呆下去了。要不到年底了，这方案组的奖金不能兑现，自己不是要背这个锅了？
思虑良久，段然终于下定了决心，去了甄所的办公室。不过，不凑巧，甄所，贾所正在聊事情。
甄所看到段然问道：“有什么事？”
段然尴尬道：“没什么，我等下再来。”
甄所看段然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有事。和贾所谈定了以后就到了方案组，站在门口把段然叫了出去。
走到走廊的尽头，看看这里没什么人，就站在窗边递了一根烟给段然，问道：“什么事？说吧。”
段然不好意思道：“甄所，真是对不起，我想离开2所了。”
甄所并没有很意外，淡淡的说道：“因为贾总吧。”
段然：“是的，我实在是受不了，而且，感觉现在贾总好像也在排挤我。”
甄所笑笑：“我能理解。不过，说实在的，贾总不是在排挤你。你自己也知道，你对2所来说有多重要。但是贾总这次真的是让人无语啊，不过我也没办法。
他现在是什么心态你知道么？”
段然摇摇头道：“我哪里懂？就感觉好像躲着我，好像是刻意的在冷淡我。”
甄所笑笑：“告诉你，这是因为他心虚，他对不起你，所以怕见到你。
你想想，你帮了他的忙，他却反手就过河拆桥，还把你给他的帮助作价给卖了。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
不过你走我也不反对。因为在贾总这种心态下，你在2所已经没有前途了。只要有你在的地方，他都会不自在。并不是你帮了别人，别人就一定会感谢你的。就比如这次，贾总，现在就是非得把你弄走才能够在2所感觉到心安。”
段然若有所悟的道：“哦，原来这样。”
甄所：“告诉你个事情，你不要乱说。我只是希望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段然：“你说，我肯定不乱说。”
甄所：“我和贾总其实也在准备出去了。我们计划自己成立一个所，他管结构，我管建筑。项目已经有一些储备了。怎么样？你呢能不能等到我们独立？”
段然苦笑道：“啊？这样啊。我真的没听说过啊。你要准备多久？”
甄所：“估计还要半年吧。”
段然：“甄所，不是我不相信你，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在二所可以说是非常难受。如果让我再忍受半年，我做不到啊。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瞒你。楼叔找我聊过了，想让我过去他那里。我可能会在外面帮他拉一支队伍。”
甄所：“哦，这样也不错，至少空间大一些，了解和接触的东西多一些。没关系，好好干。”
段然：“那我尽快离开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再和甄所学习。”
甄所：“行了，你小子不会夸人，不会拍马屁。看你这话说出来多不自然，哈哈。
没关系，你放心吧。你要是以后想换地方，记得找我。”
段然：“好的，一言为定。
哦，对了，贾总那里我还要打个招呼嘛？”
甄所笑笑道：“你去说什么啊？他又怕见到你。不用了，我去和他说吧。”
段然：“好的，那谢谢了。”
甄所：“和我还那么客气。”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才是真男人！
回到方案组，看着这个待了几个月的地方啊，心里感慨万千。
原本过来的时候信心满满，准备大干一场，没想到最后又是这么个惨淡的结局。一切来得太快了，这其中是不是也有自己的责任呢？就像甄所说的，你单纯的好心去帮助别人，结果未必是别人会感激你。现在就是这样，好心，让贾总觉得这根本就不值钱了，转手就把自己给卖掉了。如果当时先和贾总谈好条件再给他牵这条线得话，会不会和现在得结果不一样呢？会不会好一些呢？最起码他不会，也不敢直接把自己排除出去吧，也就不可能自己随意处置这个资源。想想，这里面好像也有自己经验不足得原因。
段然一脸苦笑得站在方案组的办公室中，看着这些和自己一起奋斗过并做出成绩的同事，心中五味杂陈，开口说道：“大家停一下，我说个事情。”
在办公室这种特殊的场合，很多事情都是有小道消息的。几个人好像心中都有预感了，一脸平静的看着段然。最失落的应该是娜娜了。
段然扫视了一圈说道：“首先和大家道个歉，对不起了，我不能再和大家一起奋斗，拼搏了。”
说完，段然缓了一下，尽量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要太过于颓丧，尽量平静的说道：“这其中的原因比较复杂，一言难尽啊。相信大家应该也听说一些事情了，具体的我就不说了，这里面也有我自己的原因，吃一堑长一智，当个教训吧。”
段然深呼吸了一下终于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我决定离开2所了。谢谢大家的认可和帮助。”
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强忍着的，差点自己就把自己给感动的流泪了。
跳跳还是最活跃的那个，马上问道：“啊？什么时候走啊？太突然了。”
段然：“明天就不来了，我已经和甄所说过了。项目的资料就在电脑里面，等下你们自己打开看一下，等人来接手吧。”
李佑民：“那你的钱不要了？”
段然笑笑：“钱，我当然想要啊。我家里条件不好，你们也知道的。只是，我不想再折腾下去了，没意思。无所谓了，给不给全凭良心吧。”
也只能是这样啊，如果去要，按什么算？梁哲那么多年都拿不到，自己才几个月，能够挣到什么？再说了，去要了，最后这个计费方式的问题又怎么说？所以，既然决定不背锅，你那就不如干脆一点，自己都无所谓了，别人也就不会再说自己什么了吧，毕竟损失最大的是自己。
正欢少有的说话了：“段工，你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段然苦笑道：“是也不是吧。只是真的不想去计较太多了。咱们这个行业还是不错的，到那不能够找晚饭吃？干得好，两个月就挣回来了。”
大冯出人意料地说道：“段工，我和你学了很多东西，晚上我请客，一起吃个饭吧。”
段然：“心意我领了。能学到东西说明你自己用心，吃饭就不必了，那我不是会更伤心。哈哈。”
只有娜娜一直沉默着。本来就是一个蕴含笑意的甜美的脸庞，看上去一脸的木然。
这一年，几经波折。从4所离职，自己打拼，又转到2所，现在又要回到楼叔的手下，折腾的真是不轻啊。段然回去到楼叔那里真的会一帆风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