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扫清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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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呢，也不是说段然的口才多好。如果不是段然后面说的话确实有道理的话，他可能就真的把李总给得罪了。
李总还真的被段然给刺伤了一会儿。
李总本身家里原来条件不错，一个伯父是当地一个县城里面机械厂的厂长。由于有这个家庭背景，从小调皮捣蛋，不学无术，初中毕业找关系上了个高中，结果没能毕业，到高二就肄业了。如果不是有关系可能就直接被开除了。
但是李总这人有个优点，就是很会来事儿。一天你按着自己的伯父，借助伯父的关系，慢慢的开始跟着人家做生意。人很聪明，在干了几年后自己就开始单干了。那个年代，国家政策太好了，只要你肯干，敢干就能够混得不错。李总又有一定的背景和社会关系，在国家浩浩荡荡的改革开放的利民的经济政策下，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赚到了不少的社会资本和经济资本。
早些年，由于机械厂经营不善差不多倒闭了，准备改制或者出让，李总的伯父也到了年纪了，也退居二线，所以李总及时停止了手上已经变成鸡肋的生意。手握资本，伺机转行。
现在房地产市场如火如荼，所以李总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果断地投资，助力国家建设，成为了千万个开发商的一员。这才有了天御坊这个项目。如果说李总不为了挣钱，那肯定是不对的，但是如果说李总就是为了挣钱，那也是不对的。他还是真心实意想为家乡做点事的。钱太多了，也就是一个数字而已，当然这种想法一般人是没办法理解的。怎么样让自己活得更有意义，让自己掌握的金钱更加具有热度，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不得不说，人的成功都是有原因的。李总虽然学历不高，但是人却是比较有社会责任感的。平时经常给自己附近的学校捐助一些书籍、电脑和教学设备。当然很贵重的，很多钱的，他也是捐不起的。商人嘛，做好事的同时首先是不能影响自己的生意。能够像李总这样，自己过好了还不忘记乡亲们，还愿意帮助别人、这已经很好了，这也是我们的传统美德。
自己富起来以后，接触的东西多了，眼界也开阔了，就开始更加注重自己的名声了，一般的人都是这样的，李总也不例外。他比以前更加的注意自己的言谈和行为，更加的关心人们对自己的评价。
但是，高中都没有毕业这确实变成了他的一个硬伤，无法改变。高中都没有上过，你不可能再去进修本科什么的，那其他的文凭就更没有指望了。学历低，没文化，就变成了他心里深处的一根刺，但凡触动到了这根刺，他都会被深深的刺痛。
土豪是什么意思？肯定不是什么好的词语，肯定不是夸奖。从某种程度上说，李总自己都认为自己就是个土豪。常规来理解，土豪不就是没文化、没修养的投机或者暴发户吗？
所以段然的话语，无形之中已经伤到了李总，所以李总才会沉思，少语。
李总现在的修养还算是不错的，虽然表面看来，打扮上还是有点土豪的样子，但是人家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冷静的听段然把话说完。
在听到段然说到后半段的时候，李总也是认真的分析着，越听越觉得有道理。段然说的做法也正是他所希望的，正是他自己想做的事情。段然这才算是挽回了自己在李总心目中的形象，让李总意识到，这个家伙，只是在就事论事，并没有侮辱或者轻视自己的想法。
其实，李总本来还真的是想做欧式风格的，这个也不能怨他，而是这个时代大部分人，特别是像李总这样自己不是很懂建筑和历史的人的普遍的想法和选择。他们就是觉得欧式建筑看起来复杂，感觉富丽堂皇，看起来和家里建筑或者传统建筑相比更加新鲜，应该会受到买房者的青睐，仅此而已。至于说什么事欧式建筑，是哪种欧式建筑，对不起，人家不懂。普通的理解就是罗马组加线脚或者是穹顶，李总也不例外。
在听段然把话说完以后，李总这才算是对建筑有了一个朦胧的印象。认真的思考后觉得段然讲的还真的是有道理。如果自己不是把钱用在该用的地方，自己的生意也不可能做的这么大，自己如果不是有社会责任感，也不可能得到广泛的认同。
段然和一通忽悠和李总的想法刚好不谋而合。这也算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碰巧。
李总思考良久，终于开口说道：“好吧，那我们就按照你说的现代风格来做吧。不过，还是要做好一点，不能搞的形象太差啊。”
段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落了地，笑着说道：“好的，这个没问题。
娜娜，你整理好了吗？”
娜娜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好了。”
段然：“那好，李总，我们重新看一下，这里面现代风格的，你看下哪个觉得比较好一点。”
其实现在总共就剩下了二十来张图片，现代风格的也就十来张来了。都是原来娜娜根据建筑的层数和户型特点选出来的，基本上可以直接套用的。当然，立面造型设计也是相对来说比较好的，看起来具有时代气息，相对比较超前一些的。
最后，李总选择了一个米黄色和深褐色一深一浅搭配的一个简洁的现代风格的参考图片。至于商铺吗，下面就有的，正好是一个沿街效果。这种方法可以说是傻瓜式的设计方法，不用动太多脑子，很省事。段然这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方法来做立面设计。第一次就尝到了这种方法的好处，省时、省力、直观、要求低。
李总终于确定了立面造型的问题，今天的主要任务就完成了。段然心里也踏实了，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李总，立面效果的问题解决了，我们下一步就可以开展工作了，真是非常感谢。”
李总笑着说道：“段工，怎么这么客气？你们是在为我做事啊，既然工作需要，我肯要配合的。不客气。”
李总停了一下说道：“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段然说道：“呃...还真是有一点。不过这个也是要看你的意思了。是关于总平面和平面的，我们到甄所办公室谈吧。那边坐的舒服一点，也方便大家一起看图纸。还有，这些意见我都是和甄所商量讨论过的。”
李总笑笑道：“好吧”
说完就站了起来朝甄所办公室走去。
李总一出去，跳跳就迫不及待的朝段然竖起了大拇指，晃了两下，满脸笑容说道：“牛”，一脸佩服的表情。
李佑民也跟着说道：“组长不愧是组长，真是厉害。给我们减少了工作量啊。”
其他人也都是满脸笑容。
段然这时候可没心思和他们吹牛，笑着说道：“大家干活吧，别耽误工作。”
然后又冲着娜娜说到：“娜娜，你和我一起过去甄所办公室，毕竟这个项目原来一直是你负责的。”
娜娜笑着说道：“好的。”
说完就起身跟着段然向甄所办公室走去。
一进甄所办公室，段然就闻到了一股非常上瘾的味道。就见甄所和李总两个人每人手里夹着一根烟在那里聊天喝茶。抽烟这事呢，你要是没有往这个方面想，注意力一直在别的地方，不抽也没有关系。但是，一旦被别的人或事引导或者勾引，让你往这方面想了，烟瘾立马就会像放出了瓶子的恶魔一样，犹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控制，无可收拾，非抽不可。段然本来没有往这方面想，但是现在看见李总和甄所都在抽烟，顿时就被勾出了烟瘾。他自己也没有拿烟过来，因为不知道李总抽不抽烟啊。就厚着脸皮和甄所说：
“甄所，搞根烟抽，别光顾着自己抽啊。”
反正和甄所嘛，已经很熟悉了。关键是甄所性格好，也很关照自己，也就没那么拘束了。别说开口要跟烟，想想上大学的时候，晚上打扑克牌，到最后大家都是捡烟头抽的，这开口要跟烟算什么？
是烟民的都懂。
甄所就去摸自己的烟盒。李总一看，呵原来这家伙也是同道中人啊，马上拿起他放在茶几上的那包软中华抖了一下，动作很是熟练、灵巧，就像是变魔术一样，下一刻，立面跳了出来两根递向段然说道：“那，段工，自己拿。不知道你抽烟，早知道的话刚才就应该来这边说了。不过看你说了半天好像也没感觉啊，哈哈。反正我是受不了了，你刚才不说我也要过来抽烟了。”
段然心说，原来如此，怪不得马上就过来了，出门时连个招呼都不打，原来是有原因的啊。
段然也没有客气，直接伸出两根手指，夹了一根出来。李总拿出打火机作势要给段然点烟。这个就不敢托大了，一来和李总不熟，再一个人家还是自己的金主，那也算是领导级别了，哪里受得起。于是段然赶快说道：“李总，我自己来，不客气。”一边快速的伸手拿起了甄所面前的一次性打火机，自顾的点了起来。
娜娜一个姑娘在这种烟雾缭绕的云海之中自然是难受极了，但是也没有办法，遇上这三个烟鬼也只能忍着了。这种情况也是很多职场的常态，都是为了工作，这种委屈确实是很多的。除非不抽烟的人是领导或者说甲方之类，在这个场合中地位超然，然后又比较敏感，明确表示自己不抽烟，受不了烟味儿。
坐下来之后，段然猛抽了两口，看向李总说道：“李总，是这样的，总平面和平面我和甄所认真的重新看了一遍，觉得有些地方还可以优化一下，这是改动前后的图纸，你看一下。”
一边说着段然把图纸递给了李总，继续说道：“其实我们时间确实是很紧张的，不过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我们就算再辛苦，觉得该提出来的，还是尽量提出来。放心，我们不会因为说要修改就耽误出文本的时间的。再说了，李总这么有社会责任感的一个人，我们要是不尽心，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
李总一边看着图纸，一边听着段然在那里白话，不过心里确实舒服了不少。看得出来，这家伙还是比较认真，比较负责任的，就是性格有点直。
李总大概看了一遍，眼睛看向了甄所。
甄所马上说道：“段然，你给李总介绍为什么建议修改啊，别光说虚的。”
段然不好意思的笑笑：“好。”
然后拿了一个茶几旁边可以移动的凳子，坐到了李总的旁边，把图纸摊开说道：“是这样的，针对总平和平面进行了几个地方的修改。
我们先说总平面.
第一、......
第二、......
......总平面主要就是这几条。你看怎么样？如果不合适我们就不改，没问题的。”
贾所是隔会儿就插一句“这样子是好的，对我们结构有利，可以降低造价...”
段然把总平面的六个修改意见和理由详细的逐条给李总做了介绍。
李总听的非常认真，毕竟可是关系到他的投资和收益。听段然说完，心里嘀咕道，还我看怎么样？按你这么说，我要是不同意那不是大傻子，猪头啊。条条都是为了这个项目考虑的，我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不过，也确实是说的有道理，虽然自己不懂，有大概能够听得出好坏的。还有，甄所接触这么久了，还是比较实在的，如果是忽悠自己的话，那甄所应该会说话的，应该不会。
李总笑着说道：“辛苦了，那就按你们的意思改吧，我相信甄所。”
甄所笑笑说：“李总，太抬举了。这都是段工过来后提出来的。”
段然也笑着说：“也是甄所指点的，还有娜娜也很辛苦。”
娜娜一脸懵逼，她是纯粹当听众的，什么时候改的她都不知道。现在被段然拉上了功劳簿，有点害羞的笑着，脸色红润，看起来更美了。
李总：“得吧，总平就这样改。还有平面呢？”
接着段然又把平面的修改意见给李总讲述了一遍。
毫无意外，李总还是全面接受了。临走前，李总和段然说道：“段工，留个手机号吧，方便大家好以后联系和沟通啊。”
终于送走了李总，想达到的目的也达到了，剩下来就是怎么加班加点的事情了。
回到方案组，段然和大家说道：“现在基本上不确定的因素都已经排除了，剩下来就是抓紧工作了。不过，因为今天才把事情搞清楚，我们的工作计划只能晚一点再给大家了。
娜娜，你现在任务非常紧急。要抓紧时间把总平面和平面给完善了。所有的指标都要认真核实两遍，确保无误。明天我们正式开工。”
娜娜：“好的，我今天一定整理完善。”
晚上，段然还在加班，认真的考虑着工作计划的问题。基本上已经差不多了，毕竟这事情对他来说不是第一次了，算是轻车熟路。之所以还要加班主要是因为对大家还不够熟悉，有些工作的安排需要有余地，要留一些空间，遇到突发问题好及时调节。还有就是，今天晚上要把所有的目录全部梳理出来。做这样的文本，完整的构想，目录不出来，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排工作。也就是说，整个文本的内容，什么内容在哪一页，事先都是已经确定好了的，不能出错。一旦这个出了错误，那可能导致所有人的工作都白做了。所以要特别的认真和小心，就这样，还是要预留一些可以临时穿插一页的内容，到时候好进行调整和补救。
娜娜因为已经答应了，所以，晚上也在加班。
九点半左右，段然基本上完成了自己手上的工作。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娜娜问道：“娜娜，怎么样？你还没有画完？”
娜娜幽幽道：“还没呢，你完了？”
“嗑.嗑...”段然被娜娜的一句话给惊地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红着脸说道：“娜娜。什么叫我完了？我还好好的啊，你想干什么？”
娜娜：“啊？我怎么你了吗？”
段然无语道：“呃，算了，没事没事。”
娜娜：“呵呵，真是不好意思，我没那个意思。”
段然：“啊？你没哪个意思？”
娜娜：“哈哈，段工，你故意的吧，太坏了。”
段然也是看现在没有别的人，就两个人在加班，开玩笑道：“我哪里坏了？你怎么知道的？”
娜娜：“段工，不带这样的，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段然：“啊？我怎么欺负你了？说出来听听？”
娜娜：“不理你了。”
段然：“好了，不欺负你了。你要多久才能完事儿？”
娜娜：“还说不欺负人家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段然：“嗨，你明白不就行了吗？就是问你还要多久工作能够做完啊。”
娜娜柔柔地说道：“还要一个多钟吧。”
段然：“好吧，不急，你慢慢弄。我等你。”
娜娜：“你要是着急可以先走的。”虽然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加班确实不太好，但是还是不太好意思让人家等啊，毕竟刚认识，又不是很熟。
段然：“没关系的，怎么能留你一个女孩子在办公室加班呢？我要负责任的。哈哈。”
娜娜，无语。
段然突然想起了上次自己说方案费提成变成五毛，好像大家都不怎么感冒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正常来讲，这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