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奇货可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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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所思考了一下说道：“既然是邹总打的电话吗，对方要么是甲方，要么是设计单位的。邹总在设计单位干了这么多年，又做到了所长的级别，现在也离职出去了，目前还没有听说有明确的去向。要是甲方的话，那估计就是有项目要找段然做吧。要不然按照段然回来到深圳宏图的时间和邹总离职的时间，这两个人应该没有什么太深的私人感情吧。你想，段然是个外地人，老说自己是第二次投胎，这边没亲没故的，又和邹总不是一个学校毕业的，没有太多的私人交集啊。还有，如果私人感情好的话，怎么会连邹总出过车祸都不懂呢？今天讲这个事情，也是一个试探，同时也是告诉段然，他和邹总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密切，让他自己去思考吧。
如果是设计单位的人的话，那可能就是邹总有意向去的地方的人，或者是给段然介绍工作。但是，我觉得介绍工作的可能性不大，因为，那样的话好像没有必要人家还要请吃这个饭，还有，邹总也没必要去刻意的帮助一个并不怎么熟悉的人吧。所以，我估计应该是邹总可能要过去的单位的可能性比较大。这样的话就能够讲得通一些，段然的能力你我都清楚，还是比较强悍的，这种人比较稀缺，是很抢手的，邹总要过去的话肯定是想辣一些自己的人，培养一部分自己的力量，对于一个做过所长的人，对这个行业了解的人，这个举动很正常。
如果前面的分析能够站得住脚的话，那么，这个金院我估计很有可能就是咱们总公司出去的，原来省院的副院长。他过去到一个地方，作为一个作过领导的人，拉一帮自己的人，培养一些自己的力量那样才符合他的利益，才能够保证他的项目实施的过程受控，不出问题，不被别人卡脖子。那么邹总作为所长，肯定和金院长以前是认识的，至于熟悉不熟悉这个就不知道了，但是，金院长绝对能够招揽的动邹总，毕竟以前就是他的领导，面子，威望是足够的。那邹总再找段然，这样就合情合理了。”
甄所说完看着贾总说道：“我目前就是这么想的，你怎么看？”
讲了半天，估计嘴巴都干了，端起欧嘉刚刚又换了一次，带着欧嘉的香味的一杯茶细心的吹了起来。
贾总一直默默地认真的听着，听到贾总反问之后，舒展了一下眉头又皱了起来说道：“我认为你说的很有道理，和我的想法差不多。
但是，如果我们分析的没错的话，那就得赶快想办法把这个人给拉进来了。再这样这让他在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别的单位给抢走了。一旦形成定局，我们可就被动了啊。
方案汇报没有合适的人，同时，也损失了一个有能力的设计人员。
现在应该还来得及，肯定还没有结论。”
甄所说道：“你怎么知道还来得及呢？”
贾总：“如果已经决定了要去别的地方了，首先是不是要和我们说啊？不然，到别的地方上班了，他还能像现在这样随便的就跟我们出去？不可能的。再说了，如果已经决定了，人家还这样请吃饭？那不是应该手下去巴结领导了，怎么可能领导去请客呢？何况还是以前省院的副院长呢？那可是厅级干部了，你认为呢，会吗？”
说完，贾总玩味地笑着，看向了甄所。
欧嘉适时地娇声说道：“就是，贾总真是厉害，分析的真有道理，佩服佩服，真是长见识了。”一边说着，又帮贾总倒了一杯茶，说道：“贾总，喝茶，说那么多话，嘴巴干。”
贾总听得浑身舒坦，更加自信了，很有男性自信和魅力的看了欧嘉一眼，表示肯定和赏识。心说，这姑娘真行，会说话，会来事，看来是要好好奖励一下了。
甄所看着欧嘉奋力拍马的表现，心中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这不是给老板一个表现自我的机会吗，谁像你一样拍马屁拍的那么没水平？随后笑笑说道：“嗯，贾总分析的有道理。那我们该怎么办？”
贾总从欧嘉身上收回目光说道：“毕竟是你们建筑专业的事情，主要还是要看你的想法。不过，我觉得至少我们要从两个方面去考虑问题吧。第一个是他的待遇问题；第二是职位问题。你怎么看？”
甄所点头说道：“还真的是这样。待遇问题基本工资我们发多少呢？我了解过了，以前在分院的时候，转正后一个月是1300元，并入四所后，一个月涨了一点，到1800元。当然，我说的这些都是实际拿到手的，并不是扣社保之前的，同时也包含了200元的餐饮补贴在内。
职位呢，看他这能力，方案是肯定没什么问题，施工图嘛，他还没有做过，目前没戏，这也是可以压缩他收入的短板。让他做方案组的组长吧，你看呢？”
贾总却是分心了似的，一个劲的在看着欧嘉优雅的表演，感觉赏心悦目。听到甄所的问话却没有把目光转移过来，而是继续看着表演说道：“基本工资可以高一点，体现出差别吗，反正我们也不在乎这一点，一年不就是几千万把块钱，关键是可以让别人感觉到受重视，有存在感。咱们这行，靠工资都得饿死，奖金才是关键。让他做方案组的组长我也没有意见，你协调好就行了”
甄所听贾总说完，接着说道：“那你看这样行不行，基本工资呢就给高一点，2400元，含餐补。职位呢，就建筑组组长吧，原来兼任的时力就不用兼任了，专心做他的施工图组副组长吧。还有一个，我想为了提高方案组的积极性和对段然的吸引力，能不能明确方案组的房地产项目方案的提成从3毛5增加到5毛钱？”
贾总看看甄所笑着说道：“你倒是会给建筑专业争取利益啊，不过，为了把事情做好，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先这么说。”贾总心里想的是，反正最后我不说，或者说，我不批这个钱，说了也是白说，那就先把事情办了再说。
甄所道：“好的，那我就按这个原则尽快和他谈一下？”甄所也是发自内心的想让段然过来帮忙。从内心来说，段然的方案水平和临机应变能力比他自己都强。段然过来以后不光事情可以做得更好，同时还可以给他减少相当一部分压力，他自己只需要专心把住大的规范性的问题就可以了，工作量减轻不少啊。所以他才会破例为方案组争取利益，其实也是在为段然争取利益，方案组的分配权是属于组长的，只是最后上报领导审批而已。
贾总肯定道：“好的，抓紧，不然就可能会出现变数了。”
欧嘉这时又嗲声表现道：“领导就是领导，做事大方果决，不拖泥带水，还勇于放权。接下来就看甄所的了，相信一定不会让老板失望的。来，喝茶，喝茶。”
甄所听着欧嘉这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语，心中却是一阵的反感。怎么哪都有她呢？真他妈的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不过，贾总喜欢，有什么办法呢？受着吧，哈哈。
此刻，段然已经到了吃饭的地方。这是一家南北市特色的菜馆，装修也颇具南北市的民俗特色。里面墙面有关于南北市饮食和文化的介绍，木制的或竹制的家具以及楼梯，装修风格属于是紧贴南北市的民俗风情，但是又不是简单的照搬照抄，而是经过精心的设计处理和布局，让人看着有种宾至如归又精致典雅的感觉。
服务员领着段然，上了二楼，推开了邹总信息里发过来的包厢门。
一霎那，段然有点吃惊，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这邹总提前也没有和自己说啊。就见包厢里坐了有八个人，加上段然就有九个了。关键是，基本上段然都认识，都是原来或者现在4所的人，只有坐在主位上的人段然不认识。旁边一左一右坐着邹总和秦总，其余在座的还有单戈、温智、原四所建筑施工图组长李用实、原四所结构组组长华兆山、成林。要不是藏全早已经去了深圳市院，估计也会在座吧。
看这架势，这是干什么呢，像是4所的一个聚会啊，关键是楼叔和岑总不在。这要是让楼叔和岑总看见了你说他们会作何感想啊。会不会把电脑砸了呢？估计反正岑总应该是不会，因为性子慢，永远不会着急的。
说起岑总这性子，还是楼叔说的原话“曾经，甲方着急着打电话给他，连着打了6个，人家硬是不接，回头也没有回电话给甲方。最后甲方实在受不了了，才打电话到楼叔那里投诉。因此，岑总可是差点背了一个处分的。”。
看到段然进来了，邹总急忙笑着招手，并且同时站了起来说道：“段然，来过来，”指着他自己身边留着的一个空位说：“坐这里。”
其他的原来四所的人也都投来了原来是他，终于了解了的目光。
段然不好意思的走到了邹总的身边，笑着说道：“领导，太客气了吧，你看这在座的，很多都是熟人，这样会不会？”段然没好意思明说，其他人看着好像也没有这待遇吧。自己这么受重视的话，会不会拉仇恨啊。还有，这些可都是自己的同事啊，都是熟悉的，这样今天这个事情那不是会被传得谁都知道？人言可畏啊，谁知道别人会怎么说？还有了，秦总也在呢，虽然段然和他关系也不算是熟悉，但是毕竟是4所的总建筑师啊，自己曾是人家的直属手下，他会怎么考虑呢？这邹总摆明了也是刻意在这么多人面前要表现出来和自己的关系很好的样子，真的好吗？自己算是他的铁杆最随者吗？还真的未必。
别回头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没有捞到好处，搞不好倒是会遭到别人的嫉妒。还有，今天这事情传到楼叔的耳朵里会起什么样的化学反应，会不会给自己以后造成障碍？当然，如果不回宏图的话，不回4所的话，那负面影响也是有限的。不过，后面会怎么样，谁又知道呢？
邹总说过，秦总也要走了，过去做金院那里的总建筑师，看来是真的了，居然敢和现在还在四所的人一起出来吃这顿饭，那已经是肆无忌惮，摆明车马了。不过，好像人家地位也不低，本就无所谓吧，楼叔又影响不到人家的前程，顶多说两句坏话。一般来讲情商高的人，就会选择夸奖而不是贬低了。
在邹总的坚持下，段然有点不自然的坐了下来。人明显有些拘谨，放不开，也不知道说什么。
邹总毕竟是作过所长的人，不一样，说道：“段然，来给你介绍一下，”说着左手手掌掌心向上指向了坐在主位上的那个看着和邹总年纪差不多的人道：“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金院长，原来在咱们省院做院长，现在是中诚的总经理，也是由一个国企改制过来的，甲级设计单位。”
段然有点拘束的站起来，伸出手和金院说道：“金院，您好。多关照。”
金院长笑着站起来伸出手和段然握了一下，道：“你就是段然，不错不错，可是没少听邹总念叨啊，说你方案水平很好的。”
段然：“呃...那是领导过奖了，也就是认真用心做事而已吧。”对这位以前的省院的二把手，段然心里不免的有点紧张。都说身在高位的，领导身上自带威压，段然现在确实是感受到了一点。
金院：“坐吧，等下多喝几杯。”
段然：“哦，好的。”
邹总笑笑，这金院真会说话，领导就是眼光毒辣，简简单单的话既体现出了自己的推荐之功，又把他对段然能力的肯定侧面表达了出来。
菜上来之后，邹总亲自开了一瓶酒，分了一下，总共倒了9个分酒器，每个也就是1量多一点。正常来讲，一般酒是要倒到分酒器的细口脖子那里的，那样的话，大概能装一两半。今天这个情况，在座的这些人很多都是没有在一起吃过饭的，都还不是很了解，所以邹总刻意没有倒那么多，避免有的人说喝不了酒。再怎么样，这一两酒，只要不是过敏什么的要紧的事，应该都是能够喝得了的吧，第二轮就清楚了，这倒不是小气。
邹总亲自给金院长拿了一个酒樽和一个小酒杯，并且倒满了一杯酒，才坐了下来。
等大家各自都拿好了自己的枪炮，并且子弹上膛了，金院长才微笑着端起酒杯说道：“大家都是4所的同志，不管现在是不是了，至少曾经是吗。以前和大家也不是很熟，今天呢，借着邹总张罗这个机会，首先给大家道个歉。咱们单位改制以后带来了很多的负面影响，人心不稳、员工离职，这都是领导工作没有做到位啊，没有深入基层，没有很好的考虑大家的利益和需求，我作为曾经的省院的常务副院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过呢，改制是个大事情，是国家政策导向，有些苦呢、委屈啊，该受的还是要受一点，只要对国家大势有利，对吧。其实，我自己也是和大家一样，你们看，我不是和很多人一样也离职了吗，哈哈。
这离职了也不一定是坏事，就像以前的下岗一样，看看，开始的时候大家想不通，但是后来大部分人生活的还是不错的嘛，还出了很多的企业家、大老板。所以呢，都不要沉迷在失望的情绪中，要努力奋斗、拼搏，我们国家现在正在进入城市化进程的高速发展期，大家都有广阔的市场和大把的机会。
我们的城市需要建设，我们的配套需要解决，我们的建筑需要跟上，我们的环境需要改善，只要你自己不消极，积极向上，一定会有更加广阔的舞台等你施展和发挥，一定会有美好的未来。
我呢，现在正式的告诉大家，我现在正式的担任南疆省中诚建筑设计研究院总经理一职。这个单位的前身也是一个事业单位，也是改制而来的，现在也是一个建筑甲级，规划乙级，园林甲级、市政乙级的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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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听我说这么多啊，来一起举杯，为了我们的梦想和未来，干了！”
说完，金院举起酒杯向大家示意了一下，一仰头，很稳重干脆地喝了下去。
在座的其他人也都被金院表现出来的风度和所讲述的话语所感染，在热血澎湃地一声声“干，干了”的话语声中，纷纷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