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贵人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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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全部安排下去了，段然时间也就相对有了空闲。
办公室里面，肖扬和段然在聊着一些结构上的事情，末了，肖扬和段然说到：“段然，怎么样？晚上聚一下？”
段然疑惑地看着肖扬问道：“有什么事情吗？现在大家都在忙着干这个投标项目呢。”
肖扬笑笑：“想什么呢，就咱们俩，聊聊天。”
段然：“那行啊，就到中原面馆吧。经济实惠还符合咱俩的口味。”
肖扬：“行。”
段然办公室门外，本来准备推门进来的肖强听到里面的对话后，转身走回了大办公室。
下班后，肖强拨通了楼叔的电话。
“喂，楼叔。”
“小肖什么事？”
“我今天碰巧听到肖扬和段然今天晚上又两个人私下聚会呢，不知道什么事。好像是在中原面馆。”
楼叔有点兴趣索然，但是肖强报告给他他还是应该勉励两句的，要不然人家以后就不积极了。随即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你辛苦了，以后多用点心。”
面馆里面，肖扬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兄弟啊，我已经定了地方了，以后就不陪你继续蹲坑了。”
段然赶忙道：“哦，那好啊。恭喜恭喜。不知道是哪个单位？”
肖扬还是有点些许得意的说：“中六院，怎么样？还不错吧，这可是妥妥的国字头的。”
段然：“不错，不错。那真是恭喜你了，鸟枪换炮，彻底改头换面了，也有了保障。不像我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以后还望有机会儿多多关照啊。如果有好的机会儿，我也想回中原，感觉在这里好像真是没有什么前途。”
肖扬拍了拍胸脯说道：“放心了，我说过的话，我记得呢。等我回去之后和我们单位的领导说一下你的情况，咱们先看看再说嘛。现在我可不敢说，自己都还没过去呢，也不知道这个单位待遇怎么样。”
段然心里面多了一丝惆怅，一丝游子的孤独，感慨道：“谢谢兄弟。不过，你既然都定了，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呢？和楼叔说了没有？你的奖金还没领呢，怎么办？”
肖扬一听这些问题，叹了口气“唉！计划是下个月就要到岗报到了。正准备和楼叔说这个事情，不过我也发愁奖金的事，估计以楼叔的尿性，肯定是不过会给了的，这都是惯例啊，以前离开四所的，没有人能从楼叔的手里拿走过一分钱。所以发愁啊，不过，想想也就那么回事。你想啊，他一直压着钱不给，你就是做再多，一年还是那点钱，你能怎么办？因为这个就不走了？那将来只会压得越来越多，那不是更吃亏？而且，关键的是，你一年只能拿到固定的数量，所以啊，还不如就当在楼叔这里干活相当于只有工资，没有奖金，没有多劳多得这么回事儿，你这么想，是不是就想通了啊？哈哈”
段然听得很受启发，以前一直纠结的问题这一下子通透了。可不是嘛，就是相当于只有工资，没有奖金，因为不会给你发啊，没有卵用。这样想的话，那还真的是没什么可惜的，早走早好，免得再做杨白劳。
段然笑着和肖扬碰了一杯说道：“兄弟，你可以啊，这脑子想的够通透的，这么纠结的难题被你给解决了，哈哈。以后我也不纠结了。”
肖扬不好意思的说道：“那里，能够要得到的话谁不要啊，不要那是傻子。这不是明知道要不到吗？那何必自己和自己生气呢？不想开一点能怎么办？哈哈。”
段然也笑笑说到：“哈哈，说的是，不要和自己过不去，我们又没有犯错。那好，提前祝你以后事业顺利，步步高升，早生贵子。”
说完和肖扬连着干了三杯。
建筑行业还是有一定的技术水平才能够做得了的，这不单指设计水平，还有规范的熟悉程度。
建筑规范作为整个行业的法定标准，也是根据实际情况和遇到的问题，不断地更新和变化的，这就需要建筑师不停的学习再学习，必须保持自己掌握规范知识的新鲜性，并不是说就拿本书背一下就可以管一辈子了。还有就是规范的表达并不是都十分的清楚，这也要求建筑师必须要想办法真正理解每一条建筑规范的订立背景，目的，出发点和要解决的主要问题。这些问题都怎么解决呢？
为了解决上述的问题，满足建筑师的需求，行业内就有组织的请一些编订规范和专家和资深学者定期不定期的举行一些培训。当然是收费的，一般都是趁周末或者其他节假日的时候，提前半个月或者一个星期通知到各单位进行报名，一个人几百元。一般培训的时间就是一天或者两天，有些很简单的问题呢，半天的也有，当然费用也就有多有少了。
各单位就会根据自己单位的实际情况决定哪些人去参加。一般单位报名去参加培训的都是本单位的主要技术骨干，其他的人那就等这些人回来后再慢慢的传授了解了。并不是说每个人都有机会能够去参加培训的。
这次段然就得到这么一个机会，去参加消防规范条文解释和总图设计的培训，为期1天，在一个直属于建设厅的酒店会议室举行。能够有这个机会还是因为现在正好是施工图还有现在这个大项目的投标都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领导不敢不表现的对段然十分重视。否则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一个大红包了，何况这个培训才几百元。当然，为了节省成本，所里也就是只报了段然一个人的名字，只给了一个名额。
段然以前还真没有参加过类似的培训。按照楼叔的意思，这玩意儿，去不去都无所谓了，反正去的人回来会说的，想了解也不是没有办法，何必非要去浪费这个钱呢？
以前也就没当回事，但是这次不一样了。段然想的是，去的都是单位的技术骨干，就算不冲着培训，冲着去认识两个人这个目的也是好的啊。多人是两个人，说不定谁就能帮自己一把。都是干这行的，大家位置却不一定一样，有话题，同样也可能相互有需求啊。现在市场行情这么好，说不定谁就有做不完的事情，自己就算是找点私活做那也行啊，一样可以贴补一下家用不是？所以段然还是很重视这次机会的。
到了会议室，扫了一眼，整个参加培训的人大概有40多个，并不是很多。从这个人数就可以看出来，其实很多单位都一样，都是不想浪费太多的资源的。
段然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拿出了笔记本，准备上课。就在上面的专家都已经开讲了三分钟之后，有一个人行色匆匆的从后门钻了进来。一个接近40岁的男人，当然了，参加培训的基本上都是男的，女的也有，但是那绝对是珍稀物种。就见这个中等身材，略微发福的人拎着一个包，弯着腰，径直的走到了段然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段然也是懒得走来走去，所以一进门就在旁边找了一个位置，往里面挪了一下，留出了靠走道的位置坐了下来。原本想着，这样多占一个位置。毕竟参加培训的人数不多嘛，没有人会和自己来挤这个位置，结果没想到还真有人挤了这个位置。段然看了一眼，那人也看了过来，大家相视一笑，就开始听专家讲解防火规范的问题了。
其实这讲座如果你不关心的话，那简直是种折磨，一会就能让你睡着，保管比什么催眠曲有用的多。但是真正想学习，想了解这些知识的人，那绝对是如获至宝，甘之如饴。从课堂的情况来看，还好，有一大半人是真的在认真听讲。但是也有大概一少半，或者说三分之一左右的人不是在东张西望就是在趴着睡觉，这其中就包括段然旁边的那位。段然心说，你不想听就把机会让给别人吗，自己来这里睡觉，浪费资源，还来得那么晚。但是这就是现实啊，这人在单位的地位肯定不一般，要不然也不可能来这里睡觉。
上午还行，基本上大家都还是比较关心防火规范的问题的，这在设计的过程中太重要了，和安全挂钩，事故几率又是最高的，审图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项。但是下午就没有那么吸引人了。
下午讲的是总图设计的问题，就听一个专家——女的，在上面吹牛说总图设计怎么怎么重要，好像整个设计里面就她那个总图重要一样，但是大家都是做设计的，谁不懂怎么回事呢？所以就没什么人想听了，提前走的也有。
有人会说了，那这种情况为什么不只报防火规范的培训呢？为什么还要花这个冤枉钱？对不起，人家这是捆绑销售，你要报那个班就必须附带这个班，不然你就不要报。这就是垄断的价值。两个课时可以多收一半的费用，随便找个什么人来吹吹牛钱就到手了，这是一种创收的方法。
段然也是无聊得很，就打开草图本，也就是他的笔记本，从来都是用素描本的，开始画投标方案的草图和一些局部大样。
旁边的那位可能是上午睡得太足了，现在根本睡不着吧，反正是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时地东张西望一下。无意间往段然这里瞅了一眼，他的目光就被段然给吸引住了，接下来就是认真的在看着段然画草图，也没有出声打扰。这是一个奇怪的画面，一个男的一直盯着另一个男的看他画东西，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不懂会怎么想呢，那个男的画的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人？当然，段然是不知道的，他一做起事情来就十分的投入和认真，完全忽略了周围的环境。
一直到课间休息的时候，段然才停了下来，准备上厕所。
这时这个中年男人也站了起来，笑着说道：“兄弟，你贵姓啊？”
段然一脸的莫名，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问自己，不过本来自己就是抱着多认识一点人的态度来的，虽然自己嘴笨，但是人家都主动开口了，那还是没有压力的，就笑着回道：“哦，我啊。我姓段，叫段然。你呢？”
中年男人：“我叫常量。”
段然心说，哦，常亮，说明家里有钱啊，要不然交不起电费还怎么亮？
常量看着段然的表情，若有所悟，马上解释道：“兄弟，不是明亮的亮，是度量的量。你不要搞错了，哈哈。”
段然赶忙笑着说道：“哦，不好意思。你是哪个单位的？”
常量：“我是金宇设计的，这是我的名片。”一边说着，递给了段然一张名片。
段然接过来一看，我靠，怪不得人家来这里睡觉呢，总经理，这......没道理可讲啊。看完段然赶忙说道：“常总你好，我是华都设计院南疆分院2所的所长，请多关照。”同时主动伸出了手和对方握了一下，表示尊重。
常量听段然这么说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继续道：“那就是你手下有人了？你办公室在哪里？”
段然随口说道：“在一环444号27楼。”
常量：“我看下午的东西你也不感兴趣，干脆咱俩溜了吧，不上了。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我们两个去聊聊天呢，怎么样？”
段然看着对方好像也是一个性情中人，跟自己蛮谈得来的，就说到：“好啊，那就走吧，我也确实听不下去，这牛吹的太大了。”
两个人收拾东西出了酒店，常量还真不是盖得，比段然这个所长可是实在多了。人家是有实权的，段然顶多就是一个挂名的所长，只有干活的权力，没有花钱和收钱的权利，说白了就是一个长工。两个人上了车，一辆现代SUV，应该要20多万吧，常量说道：“那就去你的办公室看看吧，说不定我们可以合作。”
段然也是一个比较实在和真诚的人，没有想什么，说道：“好的。”
常量开着车就一路向段然的办公室飞去。
当然，段然敢去办公室那是因为知道楼叔这两天没空，肯定不会去办公室。只要楼叔不在，办公室里面基本上就是自己说了算了，就算有人打个小报告什么的，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无所谓。难道我见个朋友都不行啊？那是不是也太霸道了。不过幸亏自己有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要不然，你说自己是所长，估计连自己都不会相信。这基本的面子功夫还是很重要的，这也不能叫面子，这是必须的标配。要不然你一个所长那么多事情，那么多资料，那么多文件，那么多接待，你连一个自己的空间都没有，那不是在开玩笑吗？
一路到了办公室，段然一看，门开着呢，就知道这是有人在加班。
领着常量先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来聊了两句。常量说道：“走，去大办公室看一下可以吗？”
段然毫不介意道：“那有什么，走呗。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几个卡座。”
到大办公室一看，我靠还真是长脸，有一个算一个，除了出纳没在以外，其他的人都在加班。而且看着都还挺认真的。常量看了一下不禁心里暗暗点头，段然这家伙搞得还不错啊，这员工都挺拼命的，应该事情也不少。默默的数了一下，有16个卡位，在坐的就快满了，看来人员的配备也没有问题。
段然又领着到会议室走了一圈，这办公室也没有什么啊，就这三个空间，这就算是参观完毕了。重新回到段然自己的办公室，常量夸赞道：“段所搞得不错嘛，周末大家都不休息，这么卖力，看来项目不少啊。”
段然第一次听外面这种有身份的人这样尊称自己，心里面还是有点小得意，谦虚道：“常总就不要这么称呼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你就叫名字就行。”
常量却一脸的不乐意，说道：“那怎么行？你叫我常总，我就得称呼你的职位，要不然那不是他不尊重你了？行了，不理这些了。我看你这里项目不少啊？”
段然笑笑说道：“唉！项目嘛，肯定是有的。但是也谈不上多。这不是现在正在做一个投标的项目吗，60万平米的总部基地，比较复杂，工作量也大，所以不加班不行啊，哈哈。”
听段然这么说，常量也知道不方便再问这个项目的东西了。这是行规，投标的过程里面所有的资料都是要保密的，做了这么多年，到这个位置，他自然是懂得。
常量这时又提出一个段然都不知道它是什么目的的问题。就见常量不好意思的问道：“兄弟，你哪一年毕业的，都做过什么项目？方便给我看一下吗？”
听到这话，段然确实是有点尴尬，这给看吧，好像还没到那个份上，不给看吧，人家当面提出来了，如果拒绝了，那就是不给面子了。纠结了一会儿，段然还是觉得无所谓了，反正事情都是自己做的，自己的工作经历和资料给人家看一下，又不是拿走，也不关楼书的事情吧，就说到：“好的，你等一下。”说完就打开电脑，打开了自己存放工作资料的文件夹。
然后转身和常量说道：“常总，你过来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