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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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快打开看看啊。”一听元珤好奇，刚还想推脱的胡老爹小心拨开包裹着的油纸。
浓香飘来，令人心旷神怡。
巴掌大的金黄色小盒子显露在众人眼前，触手温润细腻，简单的雕刻更凸显古朴大气。
哪怕没多少见识，但好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
见几人对着盒子发呆，元珤误以为这一家人也喜欢金灿灿的东西，不免高看一眼胡家，竟和她同样审美。
以后多搞些金灿灿、亮闪闪的东西来做报酬，最好能把整个胡家堆满。
“花色还行，快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啊。”在元珤二次催促下，胡老爹小心翼翼打开盒子，露出里面裁剪整齐的一个小册子。
上书：养珠手册
“养珠手册？”胡老爹跟着儿子认过不少字，这几个刚好认识。
一旁胡老太听着老伴念，忍不住有些失望：“啥，养猪还有手册？挺好的盒子就装个册子了？”
“瞎说啥，人家说的不是吃的那个猪肉的猪，早说让你多跟儿子认认字，瞧瞧这会儿闹笑话了吧。”说着，胡老爹翻开册子。
刚看两行，随后皱起眉头，反复两次，急的一旁几人想张嘴问却又怕打扰到，正准备看派谁先开口。
胡老爹双手递过：“广文，你来念。”
有些摸不清自家爹为何如此郑重地胡广文接过册子，一目十行扫过，顿时愣住。
“这……”胡广文一页页翻看，越看心下吃惊越重，这本册子的价值比八仙桌上所有东西都要更珍贵。
那些都是死物不可再生，这册子等于下金蛋的母鸡。
“到底咋了，你父子俩打啥哑谜啊。”
“娘，这册子讲的是我爹现在养的珍珠的法子，说怎么能让珍珠产量更高，个头更圆。”
“啥！”
“相公，你没看错吧。”
婆媳俩都有些不敢相信，反倒是元珤一脸不在意随口解释：“珍珠本来就可养殖啊。”
龙宫不少地方都用珍珠做装饰，那么多珍珠只靠天然形成得等多少年，又有多少够供给六界。
更何况不少战斗力低下或者没有战斗力的族群为了获得庇护，都需要上供。
“对，有啥大惊小怪的，咱家不就养着呢。”胡老爹虽如此说，可这几年下来他尚未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养珠法子。
不止他，整个临县都没有成功养殖珍珠的。
更远的地方，他也只听过有采珠人。
随着胡广文用直白的话将养珠册子的话讲述出来，一时几人全都愣住。
这养珠法子这么简单？
“这是不是读书人写着玩的啊？”不说胡老太不敢相信，一旁冯氏也疯狂点头以期待相公给出答案。
胡老爹听完，从一开始皱眉到后面沉思许久，来回快步走动，最终忍不住大笑出声：“这法子可行。”
原来他养珠不成是因为没用过植入，让外界的力量去帮助珍珠成长。
激动过后，胡老爹反而冷静下来。
那木盒一瞧就价值不菲，不止盒盖雕刻不知名的图案，四周尤其底部也有不少，这样可以传家的法子怎会轻易交出？
“这也是小黑给的？”胡老爹听过不少水匪打家劫舍甚至于专在海上发财，若是这样的东西他绝不能要。
“嗯。”见胡老爹神色过于郑重，元珤想着这一家子过于耿直的性子，点头确认后，不忘解释一句。
“小黑说这是在海底一具骷髅身边发现的，金银豆子也是。”
海底骷髅旁。
海难时有发生，即便没亲身见过，这么多年出海，大家或多或少也打捞出过些人骨，自然知道到骷髅状态遇难时间肯定不短。
无主之物，谁捡到算谁的，胡老爹也是过于迂腐的人，只是得了便宜多少要有些表示：“等年下，你带着你媳妇去海边烧点纸。”
胡广文也知这册子有多珍贵，点头应下。
随后将册子郑重放好，胡老爹忍不住将元珤抱起放坐在主位上：“元宝，你是我胡家的恩人。”
一听话头不对，元珤滑下椅子，赶忙拦住胡老爹：“胡爷爷，一饮一啄皆有定数。”若非胡广文带她回家，此刻她身在哪里，沾染何等因果都是未知。
想着这一村里几乎人人有诸般恶念，元珤不寒而栗。
“元宝是个福星，哪怕不遇到咱家也会遇难成祥，是我们沾光了。”
胡老太虽不清楚这养珠册子的份量，出嫁从夫几十年，她早已习惯顺着老伴的话说。
而且，她也是真心感谢元珤。
一旁胡广文也忍不住点头，不止这册子，还有那堆碎金子与珊瑚，更有他这一条命。
感受过村民的恶念，再听发自肺腑的感谢与感激，元珤不禁感慨自己运气爆棚，这报恩看起来一切顺利。
等功成名就，她就可以逍遥自在去了。
眼见感谢话不停，元珤摸摸瘪下去的肚子，“我饿了。”
顾不上道谢更顾不上桌上的珍品，胡老太拉着冯氏忙不迭在灶前打转。
见元珤跟着跑前跑后，看什么都新奇。
胡老爹捋捋胡须，“咱今儿杀只鸡，一来去晦气，二来庆贺。”说完，也不用胡广文帮忙，挽起袖子就去院里抓鸡。
杀鸡，放血，拔毛，开膛，胡老爹一气呵成，利用空隙不忘挑着最好看的几根鸡毛做成毽子。
胡老爹拿着鸡毛毽子往半空一抛，鲜亮的羽毛随风飘摇又落下。
元·没见识·珤瞧着小小几根鸡毛绑在一块随手几下就能如此，忍不住惊呼一声，一双眼都盯在上面。
好有意思，等回去搞点凤凰毛试试。
“这是鸡毛毽子。”见元珤眼巴巴看着，胡老爹伸手递过。
元珤往上一抛，望着过房顶几丈高才开始回落，胡老爹刚想解释的嘴忍不住又张大几分，眼睁睁看着元珤蹦跳着拿头顶快要掉落的毽子。
鲜艳的羽毛再度飞高。
“元宝可真厉害。”
这一刻，胡老爹开始有点相信有些人或许从出生就天赋异禀，注定不同于常人。
“元珤可厉害了呢。”说完，元珤再度顶飞毽子，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本想解说的胡老爹见元珤如此开心几次欲言又止，趁着毽子高飞的瞬间小心询问：“元宝，这样玩你头疼不疼啊？”
元珤摇摇头，“爷爷要一起玩吗？”
胡老爹望着元珤含着渴望的大眼睛，忍不住点头：“好，等一会儿爷爷再教你一种新玩法好不好？”
本以为一下也接不住的胡老爹反倒接住两下，在一旁元珤的叫好声里顿时玩心大起，甚至拐杖都丢到一旁。
屋内几人听到，忍不住在门口张望。
两人接连拿头接毽子。
这是什么新玩法吗？
胡老太忍不住嗔怪瞪一眼回头的胡老爹，咋这么坑孩子呢。
胡老爹不等开口，一旁元珤顶飞毽子，扭头邀请：“要一起玩吗？”
刚还目瞪口呆的几人，除了必须看火的胡老太以外，胡广文夫妻俩一个点头就下了场。
从最开始接不到毽子被嘲笑两句，到后面越来越熟练。
听着院子里的欢声笑语并时不时的斯哈声，胡老太忍不住擦去眼角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