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算她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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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毕业季，趁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张芜每日游走在各大剧组脚不沾地。
“停一会儿，”李笑扶着张芜肩膀气喘吁吁，半弓着身子，单肩包从背上滑落到地。
张芜搀扶她坐到椅子上休息，拿出街上发的扇子，李笑闭眼靠在她肩上享受。
“对了，你和那位学长怎么样了？”李笑突然问起来。
“哪个学长？”
李笑啧了一声，张芜一脸无辜盯着她，“我就知道你又忘了，上周咱们去KtV唱歌，玩真心话大冒险，你们俩不是大冒险处对象嘛。”
张芜推开肩上的脑袋，厉声道：“你等会，那是加现场男生微信认识一下，并不是处对象。”
“哦，是吗？”在李笑一声声质问中，张芜打开微信解释，对方表示只是朋友没当真。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删了祁阳。
“删了也好，毕竟没人配得上你。”李笑上下打量张芜，忽而想起了什么，“对了，去年开学你不是有个学妹嘛，我看你经常找她聊天，有情况吧。”
看着李笑期待的眼神，张芜陷入沉思，那年打羽毛球不小心砸到顾小安身边的女孩，她一袭白色裙子只露出一双桃花眼。
明明是夏日，张芜在靠近她，触碰她手时从未觉得如此清凉，对方身上特有甜香馥郁，蕴含淡淡的果香和木香，温暖和舒适的感觉使张芜深深迷恋。
当她第二次闻到是两个月后客串的那部古装戏，她把零食送给白仪，身上也有淡淡的香味。
李笑看她发愣，指尖戳了戳手臂，张芜回过神失落地说：“我找顾小安是让她帮我找个东西，她让我去找白仪…这我怎么敢。”
“你平时胆子这么大，”李笑撕开一袋零食递给她，“怎么遇到个人就怂了，而且你们不是打过照面嘛，你还帮她解围，按理来说她帮你找东西是还你个人情。”
张芜笑了笑，摆摆手：“那算啥，出门在外谁还没遇到麻烦事的时候。”
李笑由喜转怒站起来，两手叉腰，呵斥道：“你帮人，她帮你了吗！一年了你接到戏了吗？用完人就踹…我看那个白大明星根本就是个没有心的家伙。”
“李笑！”张芜严肃地看着她，语气变得坚定，“帮她是我决定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对方回报我什么，你不能这样说她。”
两人干瞪眼了一会儿，李笑两眼泪汪汪。张芜抽出纸巾塞到她手里，等她哭唧唧擦完眼泪，张芜耐心地说：“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说人坏话。校训你都忘记了吗？”
李笑带着哭腔，“我错了，再也不说了，但是我替你委屈…因为那件事公司不给你任何资源，也不许别的剧组用你，这都什么事。”
张芜轻拍她背安慰道：“我们不能因为这一件事而自怨自艾，而且那个女演员最后没有继续拍摄，只能说咎由自取，碰到我算她倒霉。”
“哈哈哈哈，”李笑拍手叫好。
明明是个南方小姑娘，认识四年还是会被李笑突然的脾气吓到。
为了哄好对方，张芜背起书包，笑眯眯地说：“走吧，请你吃东西。”
另一边的白仪盯着桌上的香水出了神，站在书房外的张潇不敢打扰她。
她抬手看了看时间，去厨房做饭给白仪吃，通常下午六点，如果白仪没有出房间，必然是忘了吃饭。
而让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的，只有关于张芜的事。
白仪记得那是晴天，她跟在顾小安身后走进学院门口，第一眼便被荣誉榜第一张照片吸引，张芜披肩发身着白色t恤。
顾小安见她看得认真，便介绍道：“她可是学神，年年第一拿奖学金，各方面都很优秀，也是我新认识的好朋友，待会儿介绍你们认识啊。”
“认识？”白仪轻声询问。
“对，”顾小安看了看时间，“这时候她应该在操场，我们绕远过去看看。”
“噢噢。”
白仪特意和顾小安拉开一段距离，从包里拿出香水往手腕喷了喷，在顾小安回头之际，快步跟上前。
她见了那位香水大师，同意代言那款蔷薇花味的香水，前提条件是对方要做出一款香水，具体什么味道的，她还没想好。
准确地说没有问过当事人，她需要跟张芜相识后才能知道。
门轻轻被敲响，白仪的思绪被拉回，她轻轻应了声，便起身走出房间坐到餐桌前。
望着那碗加了荷包蛋的清汤面，她抬眸看着张潇，语气温和道：“你也坐下来吃，最近照顾我辛苦了，明天给你放假。”
张潇愣了愣，“不辛苦，这是我该做的，”
在白仪的注视下拉开椅子坐下来，见张潇动筷，她也拿起筷子夹起荷包蛋咬了一口。
“很好吃，”她忽而有些愧疚地看着张潇，“我耽误你太久了，放假这段时间你要考虑自己的终生大事。”
张潇语气急躁，“并没有，您对我很好，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
白仪笑了笑没说话，继续低头吃面，她哪有资格替别人决定。自己当张芜是朋友，而对方完全不记得。
“我能问您个问题吗？”张潇认真地说。
“你说，”她语气极轻，不是上下关系，而是朋友间的交流。
“当年您可以买一瓶水只给她，为什么借着导演的势给每个人送了水？”
张潇跟了她这么多年，很清楚白仪不是个任人占便宜的，即使前一秒被欺负，下一刻也会不动声色地搞垮对方。
她眼眸装着温柔，“因为她对我来说很重要，是我黑暗世界里出现的光，你一定很好奇这些年我发病率为什么时好时坏，而最近也减少了。”
“是的。”她猛地想起一件事，错愕地看着白仪，“难道她就是您当年遇到的那个糖果小姐姐！”
见白仪点点头，张潇生出一丝疑惑，“那她怎么不和你相认，那天的表现像是第一次见您。”
“她出了意外，”白仪轻叹口气，“忘记了我。”
张潇想起张芜那天的架势，即使再来十个人也不是她对手，一想起她唯独忘记白仪，脱口而出：“还挺倒霉的。”
“什么，”白仪一脸懵。
“我…”她不论怎么解释也没用，自责地低下头，“您罚我吧。”
白仪柔声道：“没事，只要她平安无事，记不记起我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