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避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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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芙笑道:“这又不是什么上的台面的事,也值得拿出来说?”
也是小时候不懂事,家里不让出门抛头露面,她只能在家里学着东西,当时也是为了气父母,加之绘画上有些天赋,便请了高人过来教自己。
只是,学会了些皮毛,后来没了兴趣,便不再钻研了。
没想到,现在还有机会用一次。
江淮自己本就不是什么正道人士,对此并无太多的想法,只觉得林妙芙又聪明,懂得又多,可惜是个女子。
若是男子的话,也是个明主,自己若是投身于他,可以得到庇护。
最后一道工序做完,整幅画看起来古朴又有质感。
若非江淮是从头到尾看了下来的,只怕也会认为这是一幅年代久远的画。
“只是,这终究是赝品,能不能成,还得看造化。”
“不管成与不成,这份恩情我都会记下,多谢夫人。”江淮拿了画轴就要走。
剩下的事情林妙芙不便出面,只能祝他安好。
毕竟上一世,林妙芙对于江淮的事情并清楚,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解决这件事的,至于文家姐妹,更是不清楚他们的遭遇。
今世,到底是自己遇到了江淮,改变了他一些命运。
所以林妙芙对于江淮的事情很是上心,就怕出现什么幺蛾子,导致无辜之人无端惨死。
她虽然要自救,可以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背负杀孽。
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林妙芙自语道:“许久没画画,都有些手生了,以后可得把这项技艺熟练起来,若是再碰上这种情况,也不至于耗费这么多时间。”
以林妙芙的家资,更不屑于拿假画出去卖,随意吃了些,就准备打道回府。
一大早,顾昭带着陈珏去了城外巡视田庄,主要是让陈珏散散心,顺便提醒他改改性子。
还有就是京城有大事发生,他提前出来避一避。
初来乍到的北戎和谈使者被刺杀了,用脚趾头想都没明白这会引起多大风波,只怕现在是满城都在搜捕那个犯人了。
只谈话还没有开始,蒋峰就来了。
“世子,小侯爷。”蒋峰冲着两个人抱拳行礼,随后便在顾昭耳边耳语了几句。
顾昭十一二岁便跟着他舅舅去了战场上,他的一身武功算是被他舅舅磨练出来的,自有一股军人的雷厉风行。
“你说,江淮从金楼离开时,多了一幅画?难道是天神夜游图?”
蒋峰的道:“属下没见过那幅图,不过见他神色恢复了不少,我觉得八成是的。”
“可那幅图明明在舅舅手上,这女人为何会有?”
蒋峰也不知道。
就是查出来事有蹊跷,这才快马加鞭,赶来报告。
“你再辛苦一些赶回去,多带一些人看着江淮,明日帮他救出那两个女子。”顾昭道:“这事情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过几日才会去,江淮那边的事,能帮就帮,到底是欠了他个人情。”顾昭看了一眼蒋峰:“他的本事如何,你还是要记录下来。”
等蒋峰离开,陈珏挠了挠头,道:“千钧哥,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大事,舅舅的一个故人遇到了点麻烦,让我在京城里帮忙看着点。”
“我们先说说你的事。”
陈珏一听头都大了,缩了缩脖子假装没听见。
侯府里,灯火通明,而管家亲自等在门口。
林妙芙皱了皱眉,觉得事有蹊跷。
“小莲,我想起来,你先去金楼等着江淮的信,明日再回来。”
林妙芙轻声吩咐着,小莲不疑有他,转身又回了金楼。
管家看着皱了皱眉,却并安排人去拦。
毕竟,林妙芙还在看着他。
“福伯怎么亲自站在这,可是在等谁?”
“小的奉侯爷之令,特在门口迎夫人。”管家福伯冲着林妙芙心了一礼,十分恭敬的说道:“侯爷在上房等了您一天。”
“您这话说的有些夸张了吧。”林妙芙不咸不淡的说道:“自从婉姨娘进门,这府里可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我的上房冷的和冰窖一样,侯爷怎么会纡尊降贵在那里等我。福伯可莫要说笑了。”
许是之前林妙芙用银子够爽快,帮着侯府填补了空缺,又自掏腰包给侯府置办产业,这赢得了管家的认同。
所以在得知林妙芙的处境之后,他对林妙芙甚是同情。
“夫人这说的哪里话?您永远都是我们侯府的夫人。”
“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林妙芙懒得继续这个话题。
说多了像是她在抱怨梁玉祁不宠幸她似的,平白叫人误会。
她回到院子,果然看到梁玉祁身姿笔挺的坐院里。
而她院子里的丫鬟奴仆跪了一地。
林妙芙顿时就拉下了脸。
冷着一张脸走进去,看到梁玉祁也不行礼,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侯爷好大的气性,一来我这屋子就罚我的下人,不知他们犯了什么错,竟要跪这么久?”
“他们自然是犯了大错。”梁玉祁的脸寒得跟块冰似的:“我问他们你去哪里了,满屋子竟没有一个人能答得出来,身为奴仆婢女,主人行踪去向不明,他们却还能安然行乐,你说不该罚吗?”
“要来罚也是由我来,侯爷凭什么?”
林妙芙指了指桌上的茶对红叶道:“去给我沏一壶茶来,我不喝别人剩下的。”
“翠菊,茶叶在屋子里,你去拿给红叶。”
红叶翠菊本就是林妙芙的贴身婢女,屋子里东西放在哪里,他们可比林妙芙清楚多了,听了林妙芙的吩咐,又看了看他的脸色,知道若是现在不不起来,夫人定然会发脾气。
翠菊是不敢武逆林妙芙的,当下起来顺带拉了红叶,一把起身就往屋子里去。
梁玉祁瞪大了眼睛,怒气已经表现在了明面上。
林妙芙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其余人该干嘛也去干嘛,我给你们发月例,可不是让你们偷懒的。”
“这样黑压压的跪着一片,我院儿里的事情谁来做?”
“你们倒是会偷懒的很!”
“你!”梁玉祁气坏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跪着的那几个,看了看林妙芙,又看了看侯爷,不知道该不该起。
林妙芙摔了茶杯,冷冷道:“我记得你们的月钱是从我这里出的,若是搞不清楚谁是主子,日后便不要在我这里当值了。”
一听这话,那些有些犹豫的人立刻站了起来,去忙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