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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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谨言微微皱眉,“还是过两天再说吧!”
岑夏凝视着他的双眼,这是第一次她如此毫无顾忌地直视他的眼眸,那双眼没有愤恨之意,她竟有一种想要沉浸其中的错觉,她认真地说:“池谨言,你真的不会再欺骗我吗?”
池谨言的内心陷入挣扎,欺骗么?他蓦然发觉,自己竟对她编织了如此多的谎言,甚至有些谎言之间的界限都变得模糊。
他沉声回应:“善意的谎言算吗?”
岑夏被他的回答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池谨言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谎言说得多了,自己也难自圆其说,所以,你大可放心,如果我真的说谎,总有一天会露出破绽,更何况,我现在对你,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吗?”
岑夏的眼神逐渐迷离,陷入回忆,她缓缓摇头,“没有,不仅如此,你还为我父亲的病情四处奔波,为我哥哥的事绞尽脑汁。”
此刻,池谨言的心中也难得松懈,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岑夏,你一直未发现,你身上有许多优点吸引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挽留你。”这是他所能说的最坦诚的话。
他的嗓音清澈,字字句句透着真诚,岑夏伸手抚摸自己狂乱的心跳,这是什么意思?
她想过千百种理由,却唯独没有想过这种,她低下头,心中有种不切实际的猜想,可又马上否定。
池谨言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小腹,越发深沉,“你不必因这个孩子有负担。”
“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岑夏抬头看向他,见他点头。
压下忐忑,犹豫许久才敢试探性地问出那个一直困扰她的问题,“那件事,我是说顾小姐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一出口池谨言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
这股气息岑夏太过熟悉,她感觉脖颈处被什么捏着,难以呼吸,一张小脸惨白无色,低下头不敢去看他,池谨言的表情说明一切,他心中惦念的始终是她,这让她内心升起一抹酸涩。
他阴冷的眸子一刻也不曾离开岑夏的脸,冷冷地回答:“大概是意外。”
岑夏以为他不会回答,但这个答案显然是敷衍。
池谨言没有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岑夏,你还有什么问题,不如一并问了,省得你自己猜想,伤害肚子里的孩子。”
岑夏并非不问,而是池谨言的话半真半假,问得多了反倒是一团迷雾。
犹豫片刻还是轻轻询问:“我哥哥他……”
“畏罪潜逃。”池谨言没有任何思索的回答她,他走向窗边,背对着她接着说:“我已经托人搜集证据,替他洗刷冤屈。我说他没事就一定没事,这些,不是你这个孕妇该操心的。”
“岑夏,你只能信任我。”
他转身走向屋外,并没有给岑夏一个眼神。
他的离去让岑夏紧张的心逐渐放松,要不是自己怀孕,恐怕他又会想要掐死自己。她居然还会觉得池谨言对她有好感,真是荒唐。
池谨言还未到电梯口,就被莫永哲拦住,见四下无人便迫不及待的问他:“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她说的那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你别用什么意外来敷衍我。”
池谨言挑着眉,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
莫永哲故作威胁他:“如果你不说,我就把你用雪莉骗她的事全告诉她。”
池谨言自然不是受胁迫的人,随口答道:“那你就去告诉她。”
他一脸的无所谓,似乎岑夏与她腹中的孩子与他无关。
莫永哲的脸色难看,“你还真是冷漠绝情。”
“你早就该知道。”
“池谨言,你精心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让她爱上你?我看你编织的囚网困住的最终是你自己,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
“莫永哲,你可以拭目以待。”池谨言不想再与他多言,转身按下电梯。
“你不告诉我,我也可以自己查,还她一个清白。”莫永哲盯着他侧脸,不甘的追问,岑明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他想为这个朋友尽一点微薄之力。
“你想帮助岑夏早干什么去了?当年审问那个罪犯的时候,你也在,不用我多说。荣恒离开前我曾叫他再去调查,得到的结果还是她,可荣恒竟与莫然在一起……”
不等他说完莫永哲着急打断他,“所以你还是信了?”
池谨言冷哼一声,“当然不信。”
“难怪你不肯说,原来是遭到背叛,深受打击。”
面对这样的调侃池谨言并没有在意,“人都是自私的,会出现背叛有何奇怪?只是唯恐与奶奶有关,这件事以后谁也不要提起。”池谨言说完这句话便步入电梯。
莫永哲盯着电梯门思索将一切想清楚,才肯挪步去找岑夏。
他轻轻敲门,将正在沉思的岑夏唤醒。
她转过头,见到来人微微一怔,随后还是冲莫永哲扯出笑脸。
“医生已经来交代过了吧?”
岑夏点点头,心中有些失落。
莫永哲看出她的沮丧,“池少公司突然有事让我告诉你一声。”
“嗯。”她的态度依旧冷淡。
莫永哲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帮助这两个冤家。
他拿了张凳子坐在岑夏面前,“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见了。”见岑夏抬头,他忙解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是你们没关门。”他指了指门口一脸认真,生怕她不相信。
岑夏并没有在意,暗淡的眸子自他进门就开始毫无光彩,情绪依旧低落。
莫永哲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岑夏,当真相过于残酷,无法令人接受时,人们往往会选择掩盖它,这是大多数人,在面对无法承受之痛时的选择,你能听得懂我的意思吗?”
岑夏蹙眉,猜测性地问:“你是在说池谨言?”
莫永哲点头,既然她能听懂,那么早上那番话想必也明白,有些后悔暗示她,他试图替池谨言解释他的突然转变,“他那样高傲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有过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