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凝罡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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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弟，听闻你近日苦修，久不露面。今日这杯酒，哥哥敬你！”
吴囍高举酒杯，向着曹流敬过来。
曹流很快找准机会回敬，二人之间你来我往，好不快活。
随着一坛坛美酒下肚，原先若有若无的交情，竟然在觥筹交错间喝出了几分真切。
这大概就是海量对海量，英雄惜英雄。
吴囍的话匣子打开，给曹流讲了不少从前发生在胡同巷子里的事情，以及帮派里近来的大事。
这种事尚在帮中时由穆芸说给他听，用来换曹流口中的精彩故事。
如今曹流自己出来，倒是好久没有了解这方面的信息。
一回生，二回熟。
经过吴囍的科普，他成功完成了版本迭代，再次跟上了时代的步伐。
“黑虎帮张家的子弟，张千源突破到神力中期。”
“蛇堂内一位元罡强者亲自出面，主持化解蛇堂主之孙赛公子与新晋天才余冷的矛盾。”
“最终，余冷戴罪立功，在与飞龙帮的一次火拼中，杀死一位神力中期的飞龙帮精英。”
“至此在明面上结束了与赛家的冲突，并且得到蛇堂的大力栽培。”
……
一件件看似琐碎，但又发生在身边的事从吴囍嘴里讲出，颇有一种让曹流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想到李何，此人正是死于赛家二世祖与余冷的矛盾中。
原本的针锋相对，再到如今握手言和。
曹流对里面的条条道道不甚理解，千万思绪终为付之一笑。
究其缘由，他不过是一个看客。
只要自己别作死，这把火暂时烧不到他的身上。
倒是通过吴囍的一番讲解，他总算捋清楚了蛇堂主一家的祖孙关系。
蛇堂主本人，其名赛迎春，年近七十，兼任黑虎帮副帮主。
蛇堂主之子，赛三刀，时任蛇堂的首席教头，神力圆满的实力，有不小希望更进一步。
蛇堂主之孙，赛公子，这就是他的真实名字。
据说这蛇堂主年轻时同样是穷日子过来的，好不容易一家子身居高位了，自然想让孙儿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这锦衣玉食的开始，当然是先取来大门大户的“公子”二字，作为宝贝孙儿的大名。
赛公子此人倒也不负其名，果真做尽了一个纨绔二世祖应该做的一切坏事和蠢事。
他与余冷的矛盾，始于这位二世祖试图用王霸之气将人收服，最终引来了年轻天才的反弹。
曹流今日了解事情的始末，其中的精彩与复杂程度，绝对不下于异彩纷呈的狗血电视剧。
唯独可惜。
这狗血的背面，埋葬着的东西往往很难被人注意到。
上面的人一句话，下面的人打破头。
吴囍知道曹流为何叹息，什么也没说。
他同样是这样过来的。
一步步从底层帮众，爬到如今的精英位置，可以睡暖炕，娶媳妇，生孩子。
而且还能横行胡同，在这里当说一不二的土皇帝。
这些外表的光鲜世人都能看到，但有一些事情吴囍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妻儿。
自己手里沾染过多少条性命，其中既有该死的，也有不该死。
以及，与他同时期加入帮派的弟兄有多少人现在不在了，不只是字面意义上的死去，还包括现实意义上的消失。
他们的姓名没人会记得。
直到同期的最后一个弟兄离世，就全部成了孤坟野鬼，永世流离。
……
他们正喝到兴头上。
这时，有帮众匆忙赶来，竟然是香主申屠刑召集众人！
曹流二人当下不再迟疑，各自看出了对方眼底的凝重之色，马不停蹄向着驻地的方向赶去。
他们到时。
其余九位精英帮众都已到场，算上曹流和吴囍，这就是黑虎帮在长乐坊的全部中坚力量。
所有人全副武装，仿佛即将就要出征一样。
作为主角的申屠刑还没出现。
曹流心下疑惑，这时站在身旁的一人将记载情报的纸传给他。
“曹小兄弟，香主随后就来。你且先看情报，早做打算。”
曹流简单道谢。
情报纸上的内容并不多，只用了十来个呼吸曹流就明白了大概。
说起来，这事与他还有些许关联。
更准确些，是当初曹流误伤的两位友军。
他们冒死带回飞龙帮的相关情报，在穿过斧头帮的地盘时遭遇危机，好在曹流出手，危险迎刃而解。
“飞龙帮的元罡境长老‘陶青’从邻城购得一枚珍贵的凝罡玉丹。此丹有相助神力圆满衍生元罡的奇效，价值万千，不日就到。”
如今黑虎帮高层的意思，是准备纠集他们的元罡战力，最好能把这颗凝罡玉丹给抢过来。
再不济，也要将其毁掉。
毕竟一位元罡强者，往往可以决定很多事情！
别的不说。
如今黑虎帮里，鹤堂始终没能支棱起来，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元罡战力的缺失。
只有鹤堂主本人是元罡，而且还是元罡前期。
他们无法在黑虎帮开疆拓土上出力，自然只能得到最低一级的待遇。
可想而知，要是有一位新晋元罡的诞生，这无疑打破现有格局，影响到各堂的利益。
况且。
飞龙帮与黑虎帮乃是死敌。
如果他们没能拦下这颗凝罡玉丹，这意味着在往后的斗争中，要多面对一位元罡境的压力。
四舍五入，对方增加一位元罡，相当于黑虎帮死了一个元罡。
从上层布局到确定计划，再到消息传至各堂口，不出意外的话，黑虎帮的顶级强者这时已经在路上了。
曹流他们这些人如今被召回待命，不外乎是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要么前往一线作战，主动挑起两大帮的战争。
要么保持防守，拦下来自飞龙帮的偷袭。
在场的精英帮众显然都想到了这一层，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
曹流也不例外。
他虽有过杀敌的经验，但那不过是小范围的争端，双方总共参加人数还不到十人，甚至连“火拼”都称不上。
像黑虎帮这种坐拥几十万帮众的大帮派。
如果与其同量级的飞龙帮全面开战，其声势绝不下于前世国战的水准。
甚至由于双方世仇，这战况可能还更加惨烈！
如果再算上双方的附属势力，这几乎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
曹流没把握自己能在这样的大混战里无恙。
在场的其他人虽然战斗经验丰富，但他们同样不见得乐意成为马前卒，放弃已有的平静生活。
一旦打起来，不知道在场的十一个精英，战后还有能剩下几个的。
他们死了，家中的支柱也就倒了。
这时，沉重的脚步从屋子外面传来。
众人抬头望去，赫然是申屠刑接近三米的大肉山。
他一改平日里睡不醒的模样，神情变得严肃。
申屠刑的目光扫过众人，传达了来自黑虎帮高层的最终命令。
“即日起，长乐坊戒严，玉桃、夏山……皆不得通行，违令者斩。各胡同全面戒严，随后会有帮中支援抵达协防。”
“长乐坊……不容有失！”
随着申屠刑这一句话落下，在场之人着实松了一口气。
庆幸帮中高层没有发出进攻的命令，这让他们多了几分回旋的余地。
即便见势不妙，一个“战败”的过失要比“战死”来得划算。
申屠刑幽幽盯着众人，很快又宣布帮内随后会送去战时的物资，其中包括兵器，粮食，伤药，以及一批气血药散。
这也算是黑虎帮的传统。
每逢战前为稳定人心，团结帮众。
在打一大棒的同时，还得再喂一口甜枣。
否则，倘若士气哗然，致使作战失败，只会造成更大损失。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