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以画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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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曹流拥有的三十份“增血散”全部消耗一空，气血的增长速度明显放缓。
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苦修。
他的力道已经增长到了三百五十公斤的程度。
随着“增血散”越用越多，曹流的气血愈发壮大，增血散作用不似从前那样明显。
幸亏，曹流的筋脉容量先天不如旁人。
在这么短的时间，只靠着“增血散”这种最低级的气血宝物，还能保持如此残暴的提升速度。
通过这段时间的苦修，他估摸着神力中期的气血已经完成了一半的搬运。
按照当前进度，曹流预估达到四百公斤出头时，自己的身体就会因为气血过载，强行突破到神力后期。
可惜没有“增血散”辅助，单靠打拳来凝练气血，至少还要三个多月的功夫。
正当曹流开始考虑，要不要用“金玉散”去换“增血散”的时候。
一直不动声响的画道给他带来了惊喜。
……
当夜
屋子里。
曹流手提墨笔，闭目养神，待自身状态进入最佳时，原本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
他的身体重心一半向前，手中画笔如龙蛇游走，开始在宣纸上勾勒。
细致的线条波浪汇聚成了一条条潺潺的溪流；看似不经意挥洒的墨渍，落到纸面变成了鲜活的鱼和虾。
熙熙攘攘，相映成趣。
随后，曹流的注意力落到画卷的主体。
——仙鹤
他双目紧闭，整个人似是陷入一种玄之又玄的意境里，与画面上的图景达成了某种联系。
不过，这种联系并不牢靠，有好多次差点断掉，很快又被一股坚韧的游丝硬生生接起。
曹流心知肚明。
他其实没有什么画道天赋和艺术细胞，真要说的话，应当归功于“熟练”二字。
以及他生来就过于常人的记忆力。
过去十多天的上百次抄画，曹流已然将这画上每一笔的粗细，位置通通熟稔于心。
因此，即便曹流无法第一时间捉摸到“仙鹤寻虾”的精髓，但架不住他记得牢靠，感悟的时间更多。
旁人眼中一闪而逝的灵光，在他这里就好像被罚站了一样。
动弹不得，只能任人采撷。
一次次的尝试，一丝丝零碎的感悟层层串联，构成了仙鹤的完美形体，最终达成了质变！
曹流下笔如有神，从鹤首、鹤咀、鹤颈……一直到鹤爪、全部一气呵成！
待到最后一笔落下，仙鹤寻虾的意境已然清晰。
曹流果断将笔丢到一边，手臂巨大的力道冲撞到墙面，那支不久前才助他入道的墨笔当场碎成两半。
他却浑然不觉，趁着脑子里的意境尚在，直接在屋中开始打出鹤形拳的各个动作。
“内敛元气，外束身廓。唯小唯巧，鹞形自得……”
紧接着，是鹤形拳意的第一层，飞鹤腾空。
曹流打拳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体内的气血受这股冥冥之中的力道牵引，又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汇聚起来。
他将鹤形拳意飙升到了极致，到了极致再度往前。
这时，体内传来空前的虚弱感。
曹流都能看到两眼间的金星正在打转，显然是他的气血并不足以继续冲击下去。
紧接着，强烈的困意席卷而来。
不过他还是忍着昏厥的冲动，施展出自己方才领悟到的一式杀招。
下一秒。
曹流左手五指朝前打出，运至半空时中三指弯曲，余下两指收回，化作一只白影密布的鹤爪。
刺啦！
尖锐的啸声冲天而起，却又化作实质，与鹤爪周身的白影一同射出。
其目标赫然是——
曹流猛然反应过来，却来不及了：“我的床……”
话未说完，整个人就因为脱力而昏厥过去。
同时，木质床榻的栏杆在这一爪之下，直接被撕得粉碎，落下一地地的木灰和碎屑。
……
两个时辰后。
当曹流再度醒来的时候，望见自己碎成两半的床，一时间哭笑不得。
高兴的是自己的这一式鹤爪，配合气血鼓动震荡，已经可以做到隔空凝出裹挟鹤爪之力的寸芒。
那是属于鹤形拳第二层“仙鹤寻虾”的范畴。
要不了多久，自己可以再次突破。
只是……今晚他得睡地上了。
……
第二日。
曹流以床榻年久失修为由，得以用公款开支给自己换了一张新床。
他再次抽空举石，惊喜地发现，经过昨日一遭，他的力道竟然有了巨大的长进！
——三百九十三公斤。
这就是曹流目前的力道。
虽然与老牌的神力中期比不了，但若比较寻常之人，乃至新突破的，确有不小的胜算！
更何况。
他即便没有正式突破，却已初步掌握了属于第二层拳意的克敌手段。
将寸芒的力道藏在鹤爪之中，亦或是附着在开口鹤与闭口鹤之间，全部都等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至此，曹流对上同是神力中期的武者，终于有了几分倚仗！
……
玉桃胡同。
曹流实力大进，心情正好，于是将牛家兄弟，还有鼠盗三喊来，准备找个街边的铺子喝点小酒。
当作是他曹某人的一次庆祝！
有过这一次的突飞猛进，即便按部就班，一个月内也能顺利突破。
当然，要有什么其他的机缘，那就更快了。
三人走出胡同，来到长乐坊与斧头帮的明景坊接壤的一处摊贩，正准备坐下。
这时，几道沉重的脚步从明景坊的方向传来。
随着距离靠近，隐约还能听到急促的呼吸。
曹流已是神力中期，耳力过人，很快就锁定了一个方位。
他一手抓向佩刀，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牛大三人同样严阵以待。
作为黑虎帮的附属势力，他们有义务协助黑虎帮的高手拦截外来势力。
终于，两道仓皇的身影映入眼帘。
紧随其后的，是五个头上绑着白色巾带，身穿棕黄短打，手臂上刻有斧头纹身的人。
逃窜的两人大老远看到了曹流身上穿着的代表精英帮众的服饰，其中一人顿时面露喜色，隔空高呼。
“我兄弟二人有要事禀奏申屠香主，请大人出头相助！”
曹流闻言皱眉，提起的刀并没有放下，牛大三人同样如此。
不过，随着追逐的两拨人靠近，尤其是斧头帮之人竟然跨进了长乐坊的地界。
曹流知道自己今日无法置身事外了。
这玉桃胡同是他负责管辖的地界，一旦造成过分骚乱，届时申屠刑怪罪下来他绝对讨不到好。
牛大三人则更加严重。
子鼠帮作为黑虎帮的附属势力，若眼睁睁看着敌对帮派入侵而无动于衷，除非他们当场叛逃。
否则等到黑虎帮的执戒长老事后调查，整个子鼠帮免不了一死。
一瞬间，曹流四人同时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