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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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袁队长你也来了？”
看到门口表情奇怪的袁朗，面对病房门的林小小第一个出声打招呼。
她这一嗓子，病房里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看向了门口。
被人注视着，饶是袁朗平时心理素质再好也不免有些尴尬。
“咳，听说你伤的很重，所以过来看看。”
“哦？郑队长是拿了礼物的，袁队长你不会是空着手吧？”
瞄了一眼袁朗的身后，林小小用一种特别而乖巧的声音说出了令人尴尬到脚趾扣地的话。
毕竟袁朗也是方舟特战队的正式队长，平时哪有人敢对他这么说话，所以此时一瞬间就黑了脸。
“郑队长是代表我们整个方舟特战队前来慰问的，而我今天来是为了你不遵守命令私自行动的事情！”
拉过旁边的椅子，袁朗大马金刀地坐在林小小对面，一双清冷的眼睛几乎是要喷火。
“说说吧，你为什么不听命令进入地下实验室？是不是你把实验室内的那些实验药剂破坏掉了？”
袁朗毕竟是当过多年刑警的，所以侦察能力强的不只是一点点，所以他一看就知道林小小又准备撒谎。
砰！
桌子被拍的差点裂开，袁朗声音猛地拔高：“林小小我告诉你，你故意破坏证据是有帮助犯罪团伙脱罪的嫌疑的！
今天是我来审你，如果你不老实交代，那之后来找你的就是高层领导了，他们会把你的身份背景和之前做过的事情查个一清二楚！”
如果说刚才林小小还以为袁朗是在开玩笑，现在她就明白自己怕是真的被怀疑了。
或许上层有些人已经盯眼馋那些药剂很久了，如今被她一个小丫头给毁掉，可不是要严肃处理嘛。
问话都是轻的，之后说不得还要蹲大牢，说不定连命都留不住。
“对不起袁队长，我真的不知道那药剂怎么没的，或许是被那些犯罪分子带走了也说不定？
再说了，当天参加任务的又不止我一个人，后来你们不也带队进去了吗？为什么偏偏怀疑我？就因为我是一个女孩子，所以好欺负？”
虽然毁掉药剂的事情是真的，但是林小小此刻肯定是不能承认，毕竟对方也没有任何证据。
但此时此刻，袁朗却是用一种笃定的语气道：“林小小，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你就仔仔细细把你那天经历的事情说一遍。”
被子一拉，林小小一副柔弱的样子躺回床上。
“队长，当天我......”
整整两个小时，林小小把那天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只不过她把自己从系统中得到的好东西都归到了李诗文的身上，而凌浩的系统身份也被隐藏。
因为大部分都是真话，所以不管袁朗怎么问，她都能说的一字不差。
“袁队长，我已经把那天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了，你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前前后后说了三遍，林小小也有些不耐烦了，所以她当即被子一拉表示自己要休息。
袁朗还想说什么，但是林文远却把他拦下了。
“队长，我家女儿平时从来不说谎的，而且这次她也是为了完成任务和挽救同伴才受伤的，你不能这么把她当犯人看待。”
“林文远，你知道她在这件事上撒谎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
看到准备休息的林小小，袁朗下意识地就觉得她是在逃避，但郑奇这时候却是把他拉了出去。
“老郑，你不能因为她是你的队员就这么包庇她，这件事不是你能够承担的了的，你让开！”
此处是方舟特战队的专属病区，所以平时不会有外人来，袁朗说话也就没有噤声。
在他看来林小小这个姑娘就是鬼心思一大堆，今天她说自己没干坏事，那就是在撒谎。
拉着袁朗来到无人的区域，郑奇递给他一支烟。
“怎么？上面给你压力了？”
缓缓吐出一口烟圈，袁朗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些人就是底层，好事儿轮不到咱们，但是这问责却是顶在最前头的。
这次行动花费了不少资源，上面本来就有怨言，没想到这最重要的培养药剂又不见了，他们不跳脚才怪。”
跟着他点燃一支烟，郑奇却夹在手指之间没有抽。
“袁朗，你真觉得那培养药剂是好东西？”
听到这话，袁朗吞吐烟圈的动作就是一顿。
他是个聪明人，所以自然知道上面的人想要培养药剂是什么意思。
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特战队队长，上面任何一个领导发话都能将他撤职。
老百姓把他们特战队都当战神和救星，可他明白，他们这些人拼着命干的一切不过是个笑话。
危险来临的时候，他们也只会是炮灰。
“老郑，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可咱们都是普通人，有些事情轮不到咱们操心。
大家说方舟特战队是对抗变异者的第一线，说我们这些人是民族英雄，可上面的人怎么想？”
将烟头按灭在手心，袁朗眯起眼睛看向窗外摇动的树影。
“你还记得前些日子林小小在别墅里杀掉一个变异者的案件吗？”
“当然，因为这件事还牵扯到你们队伍中的一个叛徒闻风，这件事不早就结案了吗？”
对于这个案子，郑奇也是有所了解，不过他知道袁朗既然提出来了，那肯定是因为这件事还有别的猫腻。
“呵，我们当初也以为这是一个简单的变异者伤人案件，可是通过后期了解和法医鉴定才知道，那个被杀掉的变异者其实是女死者的情人。”
听到这个解释，郑奇也是一惊，因为这样一来事情就不是简单的变异者伤人案件了。
“小区的监控可以证明，那个情人来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也就是说他是在进入别墅后才变成怪物的。
还有，那女人跟省城的某位高官有联系，这些要是串在一起来看的话......”
袁朗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郑奇却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如果说那女死者真是那位高官的情人，那么她私底下养小白脸的事情就是在找死。
结合她的死亡和那位小白脸情人的异变，这其中的深意就让人不敢多想。
“这么说来，培养变异者的药剂就是上面有人故意研究的，那咱们做的这一切不都.....”
是啊，如果他们面对的是某位实权人物的阴谋和计划，那做出的这一切努力又有什么用处呢？
这一瞬间，两位队长都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