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貌合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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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入户小院的会客区。
别墅未来的男女主人，一左一右地坐在凉亭下的藤椅上。
“你想回去，随时可以回去，把他们接过来住也行。”
姜自韵闻言闭上了眼睛，很久之后才转过脸来看着陆怀周。
“老师，我们不结婚了行吗？你去跟我爸妈说，说你想离婚了，你觉得我并非良配。”
姜自韵的语气和眼神就像高三的时候那样，乖巧又纯良，透着学生对老师的敬意。
“理由呢？”陆怀周平静地看着姜自韵，“哪个方面不符合【良配】？”
“七年之痒啊，七年了，已经没有爱情了，只剩亲情了，没有爱的感觉了。”
陆怀周闻言也别过脸去，他眉心微蹙，叹了口气又看向了姜自韵。
“不行。”
姜自韵立刻收起乖巧柔顺，重新回到了把他当空气的冷淡模样。
- -
两天后，院所公寓。
“一会儿去选戒指吧，婚纱也到了。”
“嗯。”
这是自从两天前谈过离婚之后，姜自韵第一次跟陆怀周说话。
半小时后，姜自韵跟着陆怀周来到了私人珠宝定制的VIp接待室。
“这几套都是陆先生之前挑好的，姜小姐可以试戴一下，戒指的尺寸应该也合适。”
姜自韵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六套饰品，伸出手指对着其中一套敲了敲。
“就这个吧。”
“姜小姐真有眼光！”
经理激动地组织好语言，开始简单粗暴地介绍起它的豪奢，“这么说吧，这个品牌的珠宝，上奥斯卡的次数比女明星都多！”
“多少钱？”
姜自韵忍不住问道。
经理报了个让从进门就面无表情的姜自韵，瞬间切换成“震惊”的价格。
“我再考虑考虑。”
姜自韵说完就拿起了手机。
“可以拍照吗？这么贵，我想跟我的闺蜜商量一下到底选哪款，你知道，我刚刚并没有仔细看。”
“明白明白。”
经理笑眯眯地看着姜自韵，并没有因为顾客的犹豫而失望。
不仅因为他的专业，更是因为带姜自韵来挑选的人是陆怀周。
陆怀周要是买不起，那全国大概没几个人能买得起了。
五分钟后。
“珠宝我不要了，你把钱给我拿来当经费吧。”
“什么经费？”
“研究经费。”
不然呢？
“那你结婚戴什么？”
“戴个假的。”
“……”
姜自韵想了想又补充道。
“你要是敢给我弄成真的，我就算被我妈打了，我也要跟你离婚。”
“……”
“你千万不能弄成真的，”姜自韵又嘱咐了一遍，“我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你拿钱换不回我的心的，你别做蠢…傻事。”
陆怀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呼出来才发动了车子。
片刻之后。
“是不喜欢吗？一套都不喜欢吗？”
“就这个价格，够我们科室做多少项实验了？”
姜自韵满脸的痛心疾首。
“我一个搞科研的，我戴着它我会自卑的，你明白吗？我觉得我被侮辱了，同事也会取笑我的…”
“…为什么？”
“这些东西，除了好看和名望，能带来什么呢？我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科研白搞了？”
“珠宝是投资，也是风险的避风港，它的价值更类似于家族基金会。”
姜自韵闻言叹了口气。
“那你看着办吧。”
“那你戴不戴？”
“…不想戴。”
“那就不买了。当经费。”
“……”
半小时后。
“这个。”
姜自韵指着一套婚纱，脱掉帆布鞋，穿着袜子就朝换衣室走去。
“能租吗？”
她这次学聪明了。
正在帮她穿婚纱的工作人员愣了一下。
“姜小姐，这个是定制的，已经交过钱了。”
“……”
十分钟后，陆怀周被请了进来。
他眼里的惊艳像是在看世界第一美人儿。
“多少钱？”
“……”
半小时后。
“姜小姐，下巴再抬高一点，眼睛看着陆先生。”
摄影师站在镜头前指挥着一对璧人。
只见男士的双手握住了手捧鲜花的女士的腰，低着头看着她的脸，女士却垂着目光，面无表情。
姜自韵闻言只好抬起下巴，陆怀周的脸近在咫尺，她不想看他，干脆闭上了眼睛。
陆怀周见状忍不住勾唇一笑，正好被摄影师抓拍到。
姜自韵闭着眼睛不知道已经拍好了，下一秒，娇嫩的红唇就被男人占了便宜。
她以为还在拍，便没有躲。
陆怀周挥手示意旁边的工作人员出去，一把搂紧了手上的腰，按住新娘的头就用力地吻了下去。
姜自韵瞪大眼睛，只愣了两秒，便抬起高跟鞋尖锐的鞋尖，一脚踢在了男人的小腿上。
陆怀周低呼一声，差点压着姜自韵扑倒在地。
真特么疼，卧槽！
………
一小时后，院所公寓。
姜自韵卸完刚刚拍照上的妆，躺在沙发上举着手机看起了报告。
坐在贵妃位上，对着笔记本敲字的陆怀周，抽出了一支烟点着。
姜自韵抬起闲置的那只手，用力地朝着阳台的方向指了两下，眼睛的余光在确定陆怀周get到她的动作之后，才重新将手放回到肚子上。
陆怀周从阳台吸完烟出来，就拿着笔记本坐到了姜自韵头顶前方的位置。
后者坐起来就朝着远处的贵妃位走去，她的眼睛从打开报告开始，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手机屏幕，拖鞋一踢，背对着男人重新躺了下去。
一小时后，姜自韵拿着还没熄屏的手机，闭上了眼睛。
陆怀周走到卧室拿出一条薄毯，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单膝跪地开始静静地注视着她的脸。
从“Genius”的存在向大众披露那天开始，除了刚刚拍婚纱照，他再也没能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她。
他知道她大概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这次他可能真的要失去她了。
他回忆起从跟她认识，到知道她加入“Genius”之前，只要不涉及到进南大的实验室，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乖巧听话的样子，除了第一次因为停电偷偷亲他，还有抱着他威胁加引诱，跟他确定男女关系那次，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完全不顾及他的感受和想法。
当他是陌生人一样。
即使是陌生人跟她说话，哪怕厌烦，她也会维持住客气礼貌。
她现在的样子更像是“冷暴力”。
然而“冷暴力”也可能是夫妻吵架解决方案里的一种，等着另外一方受不了了主动和好。她对待他更像是无声的逼迫，逼他自己主动离开。
他抬起手想抚摸她的脸，她却突然眉心微蹙，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又像是做了噩梦。
“…不要…不要…”
闭着眼睛的女人开始呢喃，身体微微颤抖，拳心紧紧地攥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陆怀周想起来之前姜宜跟他说，她晚上需要姜宜睡在旁边，不然会做噩梦。
“姜自韵。”
他轻轻地拍了拍女人的脸，想要把她从噩梦里唤醒。
姜自韵的梦里，陆怀周赤裸着身体，眼神像个凶神恶煞的伪君子，带着奸佞阴险的笑容，不顾她的哀求，一下又一下撕扯着她本就破烂到衣不遮体的衣服。
随着陆怀周的呼唤，姜自韵一个激灵，突然睁开了眼睛，她微微喘着粗气，刚刚惊醒的没有焦点的眼睛，在看清楚陆怀周的脸之后，瞬间吓得向后一仰，直接从沙发上滚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