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逼入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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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第 11 号船坞，我们再次被调度员安排到了卡斯蒂奇三号站正中央的一个机库，机库空间和上次一样狭小。
我怀疑，在上次「托利乌x」成功停进狭小机库之后，我们的护卫舰在调度员的数据库里被标注了“哇，竟然停进去了！”从那之后，我的飞船就总会被安排到这样的位置。
驾驶员森东泷神情专注，由格尔·米娅为他翻译调度指令。
他熟练地操控着机动引擎，将护卫舰掉头、减速，并严格按照提供的矢量将护卫舰准确地驶入船坞捕获区。
轻微的震动过后，飞船被稳稳固定住，引擎可以关闭了。
这时，森东泷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船长，我做到了！没想到能这么顺利！”
我拍了拍飞行员的肩膀，大声称赞道：“干得好！”
虽然他可能没有主驾驶员梁笑那么自信，但目标已经顺利达成，经验和技巧都会随着时间慢慢积累。
重力捕获器再次启动，它缓慢而有力地将我们的飞船拖进那条长达四公里的隧道。
森东泷作为首次进入空间站的新人，还沉浸在眼前的壮观景象中，他目不暇接地扫视着机库里排列整齐的各式星舰，不时发出赞叹声。
对我来说，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和领航员正在分析瓦亚口述的宝藏坐标，它被我用马克笔写在一块塑料片上。
“不对，是另一面。”我纠正尤赫，他正试图将塑料片上的数据输入导航系统，“翻过来，我用蓝色马克笔写在另一面。等等……你能看懂上面的麦隆数字是什么吗？”
经验丰富的领航员肯定地告诉我，这些坐标显示的是一个在封闭轨道运动的物体。
真是个惊喜！
瓦亚口述时，由于当时手头没有合适的东西，我只好匆忙把那些数字写在“大艾比”那块塑料片背面。
我应该早点把它拿给领航员看，那样我们就能早点知道科斯马塔海盗团首领藏了什么秘密。
“这就是马克笔写的坐标位置。”领航员在显示器上放大图像，一张布满陨石坑的荒凉小行星显示在我们眼前，“这是米利法特人的领地，我们离它大约四十天航程。”
他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小陨石坑：“「罗恩蒂」星系，第二颗行星的第六颗卫星，大概就在这个位置。”
尤赫若有所思地挠了挠鼻子，一边对照数字，一边瞥向屏幕，然后补充道：“最后一位是负值，说明这个点位于地表下。可能有什么东西被埋在那里，应该不深。”
我们推测出蒂舍女王的宝藏就在那颗荒凉的行星上，不过那里离我们很远，单程航行就需要四十天。
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来回耗费八十天显然不现实。
“另一个坐标呢？那块塑料板上划的坐标。”
领航员陷入了深思，经过长时间的计算，终于得出了答案：“无人星系 c9004\/Aw，在双星旁有一个小黑洞。这个星系被认为不太稳定，尽管第一颗恒星被吞噬还需四亿「瞳」。这个系统里没有行星，只有一颗冰彗星，它沿着极长的椭圆轨道绕星系质量中心旋转。坐标似乎指向彗羽中的某个小天体，而不是彗核。很难说是什么天体，这里只有轨道周期和确切时间。”
“离我们有多远？”我没抱多大希望，因为之前领航员提到的那些地方都太过遥远。
但尤赫的回答却让我精神一振：“非常近，是卡斯蒂乌相邻星系，还不到一个飞行航段。”
我怎么没早点把这块塑料片给领航员看呢？
我本来可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而不是在麦隆空间站上白白浪费二十四小时等待船员集合。
显然，参观黑洞星系将成为我们下一站的目的地，等我们在空间站附近成功拦截“黑暗公会”的货船后，就会出发前往那里。
***
“很抱歉，朗·陆岸，您和您的船员不能进入卡斯蒂乌三号空间站。”登记处员工按下仪表板上的按钮，我们面前的玻璃门缓缓关闭。
什么？！
无论是我，格尔·米娅、蒂尼，还是“李檬”，都完全没想到这种情况。
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入空间站？
“船长，您有海盗身份，而且是二级海盗，数据库中有朗·陆岸禁止进入的标记，贸易站对海盗是关闭的。”
但我之前明明来过卡斯蒂乌三号，同样是海盗身份！我和我的船员都顺利通过了检查。
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变化？
我震惊不已，禁止进入贸易中心的命令会让我的所有计划泡汤。
我无法出售铂金和四个危险的机器人，无法拜访文物商，也无法为接下来的飞行补充物资。
这简直是一场灾难！
尽管我费尽心思想要了解这个禁令的原因，但始终没能找到答案。
难道是科隆.基西弥知道了那块水晶存储器从她眼皮底下溜走，因此对我大为不满，以这种方式发泄怒火？
说实话，我并不这么认为，因为我已经通过科隆.怀德把水晶里的内容复制了一份给她。
又或者他们追踪到了贾格？我记得卡斯蒂乌三号的管理人员曾对我的分析师表示不满。
不过这也不太可能，我不认为对船员的不满会波及到我。
难道是因为幻灵人？这更是无稽之谈，他们不可能知道我的船员中有幻灵人。
我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猜测，于是请求登记处员工明确告知我禁令的真正原因，因为我的海盗身份显然与此无关。
“我不知道，朗·陆岸。”那个胖胖的、毛发泛黄的麦隆人把证明身份的水晶卡片递还给我，示意谈话结束。
我本想转身返回护卫舰，背后却突然传来格尔·米娅愤怒的声音：“船长，他在撒谎！他什么都知道，却故意隐瞒！你看他手镯上的五级登记官徽章，这些人完全能获得所有信息。我在登记处工作了很长时间，所以非常清楚，除非是五级以上的海盗，否则不会被禁止进入开放贸易中心。甚至还有例外，有些危险等级达到九的自由船长也能进入。”
“闭嘴，你这个肮脏的杀人犯！”那个傲慢的麦隆人对我的翻译怒吼道，“否则，你将永远被禁止进入麦隆人的任何星球和空间站！真是奇怪，你竟然还没被剥夺这项权利！”
「权威」下降到 64！
格尔·米娅被吓得连连后退，闭上了嘴。
我的怒火却爆发了。
这个无礼的麦隆人竟敢侮辱我的船员，尤其还是一位「格尔」船员！
在系统提示权威下降之前，我就准备采取行动，它只是起了催化作用，激发了我的愤怒和决心。
“闭嘴，你这只浑身跳蚤的毛球！”我冲着登记官喊道，他被吓得蹲下身去，瞪大眼睛一动不动。
「幻术」技能升级到 94 级！
「精神力量」技能升级到 98 级！
「等级」提升到 88 级！
获得 3 个待分配的技能点！
当我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时，已经太晚了。
对正在执行公务的登记处人员使用魔法攻击……这会给我带来严重的麻烦。
我可能会因此被逐出卡斯蒂乌三号，甚至飞船也会被没收，并被列入禁止进入麦隆星球和空间站的人员名单。
但我的船员在我面前遭受侮辱，我不可能放任这种无礼行为，否则我还算什么船长？
让这个麦隆人先证明我对他使用了魔法吧！在没有真相调查员的介入下，想证明这一点几乎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我有很高「精神力量」，想从我这里读出任何信息都没那么容易！
既然已经没有退路，我就继续向麦隆人施加压力：“看着我的眼睛，你这只肥猫！对，就是这样。现在告诉我卡斯蒂乌三号禁止我进入的原因。好好整理一下你的脑子，我不明白你的胡思乱想！”
穿过强烈的恐惧、语无伦次的思绪和情感碎片，我终于读到了一些有意义的内容：
“这个危险的人会杀了我！但没关系，我已经向「科斯马塔」海盗团报告了他的行踪，赚了二十麦隆币。所以即使被送去复活也不算一无所获。何况朗.陆岸杀了我，他也进不了空间站，因为门是锁着的！我在他的证件上作了罪犯标记，事情已成功一半。接下来只要等海盗到来，他们已在路上了。到那个时候，作为线人，我将获得战利品的10%。调度员说那艘船上有大量铂金，我们绝不能让朗.陆岸进到空间站把它卖掉。”
哦，真有意思……禁令的根源，不过是这只肥猫的贪婪，他和空间站调度员勾结，擅自给我贴上“罪犯”标签。
我不知道这位五级登记员是否有这样的权力，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科斯马塔」的海盗们正在赶来！而我护卫舰上只剩下六个人，其中只有丹尼是战斗职业……
不，我没有感到恐惧。
相反，我心中愤怒火熊熊燃烧，海盗们自以为设下陷阱将我困住……
他们大错特错了，我不会轻易屈服！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只会更加危险。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不断思索可能的行动方案。
首先，我能否指望得到他人帮助？
“米娅，「科斯马塔」的海盗能在卡斯蒂乌三号肆无忌惮地攻击我们吗？这里毕竟不是海盗站，执法部门应该会介入吧？”
“船长，没人可以轻易攻击我们。除非「科斯马塔」向空间站所有者支付了相应费用，并向我们发起正式宣战。如果那样，就完全是我们的事了，空间站不会干涉。不过，战争向来都耗费巨大，我并不认为……”
米娅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因为我们都看到了同样的系统信息：
注意！科斯马塔公会已向遗迹公会宣战！
冲突范围：卡斯蒂乌三号全域，生活区和行政楼层除外。
海盗团已缴纳 12 万麦隆币作为宣战费用，敌对行动立即开始，持续到其中一方彻底战败，或战败方向获胜方支付 48 万麦隆币为止。
「声望」增加到 77！
真是麻烦……看来，指望空间站官方的帮助已不现实。
由于这是我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我立即向米娅详细询问管理部门“解决”冲突的具体规则。
支付赔偿金确实能够迅速结束战争，下次对同一敌人发起“宣战”只能在五个标准日之后。所有对空间站造成的破坏以及非参战玩家财产的损失，都由战败方承担。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限制或规定——想杀多少就杀多少，想怎么杀就怎么杀，但不要打扰其他玩家！
蒂尼突然插话道：“新闻频道非常愿意购买这种战斗录像，银河系的观众对它们非常感兴趣。船长，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录制一段视频。”
为什么不呢？我们可以对录像进行调整，剪掉不适合公开的内容，然后卖出去。
但我拒绝了“小猫”的另一个建议——在赌场押注。
这种“合法”的战斗确实能吸引空间站居民和赌徒的兴趣，但我既没有多余的资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那么，我们当前的情况如何？
我首先放弃了那个紧急卖掉铂金并向海盗支付赔款的懦弱想法。
我们还没有被打败，现在考虑投降还为时过早。
我也拒绝了立即离开空间站的提议。
首先，有了“罪犯”的标签，我们不会被允许离开空间站。
其次，再过十到十二个小时，我的船员便会抵达卡斯蒂乌三号，我不能把他们扔给嗜血的海盗。
所以该怎么办？
我们还有时间，敌人还在来空间站的路上。我们必须做好准备，给海盗们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知道选错了目标！
我要进入服务终端，通过它输入虚假信息，迷惑敌人。
但在那之前，我必须处理掉那个目光呆滞的麦隆登记官。
直接杀了他显然不合适，我注意到了天花板上的摄像头。
精神攻击或许能瞒过监视系统，但物理攻击一定会被立刻发现。
所以，我们必须使用麦隆人的传统来解决这个问题：“蒂尼，你去挑战那个 57 级管理员，进行一场仪式决斗！他侮辱了米娅，侮辱了你的船长，还把我们的情报出卖给了敌人！”
“是，船长！”我的学生向前一步，拔出那对曾属于“大艾比”的华丽双刀。
然而，当他看向对手时却突然愣住了，转向我说道：“朗·陆岸，那个胖子看起来并不像个战士。如果他拒绝应战怎么办？”
“他不会拒绝的，”我安抚蒂尼，没有直接说明那个胖子其实在我控制之下，只会按我的指令行事，“他会接受挑战的。如果他没有刀，你就把你的备用刀借给他。说出仪式用语，把对手带到那边。”
我指向一段监控摄像头无法覆盖的走廊，同时在心里传达给蒂尼一条更详细的指令：“不要马上杀死他，把他制服，取下他的手镯，那是进入服务终端的钥匙。完成这些再干掉他。以防万一，把他的尾巴也拿走，我们没必要和他的「天眼公会」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我的学生默默点了点头，确认明白，随后转身面向对手：“让伟大的女神为我们见证！”
战斗的过程无需赘述，因为那个胖登记员在蒂尼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我解除了他的束缚，但这仍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蒂尼轻松地夺走了对手的武器，让他动弹不得，然后迅速取下手镯。
接着，他以妲己残忍的“解体”方式，将对手肢解。
当这个贪官因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时，年轻的盗贼已经成功清空了他的背包。
计划的第一阶段已经完成，接下来我们进入下一阶段。
我再次通过心灵感应向瓦亚传达了指令：“清除尸体，不要留一丝痕迹！然后变成那个麦隆人，这对你有利！你以他的身份呆一段时间，然后就可以在空间站悄无声息地消失。”
对幻灵人一无所知的蒂尼目睹了这一幕，他害怕得几乎无法呼吸。那个人类女孩突然四肢着地，化身为一只长着獠牙的猛兽，扑向血淋淋的尸体。
格尔·米娅虽然对此稍有了解，但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极力克制着呕吐的冲动。
瓦亚在短短二十秒就清除了所有痕迹，化身为胖呼呼麦隆登记员。
“很好！你拿着这把钥匙，启动服务终端。格尔·米娅会告诉你怎么做。先关上通道的装甲门，拖延敌人进入的时间。然后把飞船转移到一个更宽敞的机库，用舰首炮对准走廊入口。最后在系统中删除所有变更记录！”
“船长，我建议把飞船停到 11-766 号机库隔壁，”米娅提议并向大家解释，“根据数据库中的信息，那里正在维修一艘和麦隆海盗发生冲突后受损的特里尔驱逐舰。这帮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对海盗恨之入骨，显然不会欢迎入侵者。”
“很好！就这么办！”我对翻译的建议表示赞同，“现在看看我们对手的实力。「科斯马塔」在卡斯蒂乌三号有多少艘飞船？有多少成员？”
“胖管理员”全神贯注地研究着终端显示的内容，米娅则在一旁协助他整理信息。
终于，我们得到了答案：“「科斯马塔」在这里有三艘飞船。两艘’特奥3代’拦截机，停放在七号船坞的机库；十号船坞还有一艘‘阿卡塔2代’矿石运输船。这些飞船上一共有十七个船员。另外，空间站还有三十五名「科斯马塔」成员居住。”
好的，我明白了。
五十二个玩家，不全是战斗职业。
不算多，虽然对付我们绰绰有余。
“让我们给海盗们找点乐子吧。米娅，你说他们的两艘拦截机都在七号船坞？在数据库里删除一艘，再命令第二艘转移到那个‘空闲’机库。忽略所有碰撞检查，让重力捕获器把飞船强行推入，这能办到吗？
“可以，船长。”格尔德·米娅低声回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显然在想象两艘昂贵飞船相撞的后果。
米娅最终还是没有提出异议，迅速用爪子在屏幕上追逐那些半透明数字，为空间站机器人输入指令。
趁着翻译忙碌的间隙，我又下达了另一组指令：“把我身上的‘罪犯’标签去掉，这样我们才能顺利离开空间站。明白了吗？好的！海盗拦截机已经前往另一个机库了？太好了！时间紧迫，我们得赶紧卖掉货物，采购所需物品，还要尽快完成一些紧急的雇佣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