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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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架「米多利」熄灭灯光，关闭定位器，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低空飞行，反重力装置几乎触及掀起的巨浪。
在我看来，完全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但负责指挥空降作战的陆希磊坚持要采取一切可能的隐蔽措施，甚至要保持无线电通讯完全静默，尽管敌人截获我们通讯的可能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61 级的贾格分析师完全支持陆希磊的谨慎态度，所以我没有提出异议。
这只浑身鳞片的青蛙曾多次做出复杂推论，证明了他的正确性。
此外，我的顾问马克罗伊也做出了预测，他认为所有飞行员都有足够的技能和经验，七架飞行器都能顺利抵达敌人海岸的可能性高达94%。
不过根据这位预言家的说法，未来可能性并不确定，他目前还不知道哪个预测是正确的。
如果敌人对我们的袭击一无所知，那么夺取 h0 公会两个据点的行动将在十一到十二分钟内完成，预计损失会非常小，甚至可能完全没有损失。
马克罗伊做出这些预测，是基于 h0 公会完全不是军事组织，他们的成员大多是非战斗职业。
我们已经知道这个公会是由一群爱好者创立，他们大多还是北美的大学生，起初只是利用游戏功能治疗那些无望的病人。
一段时间后，政府才注意到他们的活动，把他们迁到附近的军事基地。
即便在军方深度介入后，治疗仍是主要目的，所以 h0 公会中，金融家、管理者、工程师和医护类职业仍占多数，真正的战斗角色不超过两成。
对付三百名几乎不会使用武器的金融家，这看似轻而易举。
不过，如果敌人以某种方式得知我们的计划，并提前做好防御准备，情况就会截然不同。
届时将发生惨烈的战斗，整个行动的成功也毫无保障。
在那种情况下，我们不仅要面对 h0 公会全部 306 名做好战斗准备的玩家，还要面对大量来自「拉瓦雷兹」，在占领区严阵以待的法师。
此外，还有「拉瓦雷兹」和它十几个附庸装备精良的作战部队，这支队伍预计多达
名战士。
仅凭 600 搭乘渡船的登陆部队和「米多利」上 100 的空降兵，要想击溃这股力量，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这只是最糟糕的设想，预言家表示希望这种情况不会发生。
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避免地要和占领区的法师交锋。
据戈尔伊米提供的信息，占领区法师的数量在不同日子里会有所变化，十到二十五人不等，但他们都是经验丰富且实力强大的巫师，擅长心灵控制，可以快速镇压任何反抗的企图。
然后，过去的四个月，加拿大和美国的玩家没有尝试发起任何叛乱，这并非因为他们缺乏斗志。
情况远比这更糟。
强大的精神法师篡改了战败者的记忆，不仅获取了我们世界的所有信息，还对玩家们的行为进行编程，向他们的大脑中植入了虚假记忆。
h0 公会成员已经完全忘记了他们四个月前输掉的那场短暂战争，从那以后就一直顺从地执行着胜利者的意志。
玩家们甚至没有曾察觉到自己曾和魔法世界的人有过接触，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领地上出现了灰白皮肤的异族人士，只是盲目地服从他们的命令。
我们很难相信戈尔伊米讲述的恐怖故事，但不幸的是，他说的是实话。
「拉瓦雷兹」公会的法师们认为，最可靠的锁链就是那些奴隶们察觉不到的锁链，因为他们自以为完全自由。
实际上，正是战争的失败导致了 h0 公会发展的停滞。
法师们觉得，控制更多玩家会带来困难，h0 公会剩下的五十个名额和新不伦瑞克省军事基地里的空「胶囊」，已经足够为法师们打开通往平行世界的道路。
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四名特工被转移到我们的世界，他们全都具备强大的精神魔法能力。
其中一个就是被我们查明并逮捕的戈尔伊米。
但是，还有三名特工仍在逍遥法外，轻易躲过了警方盘查。
他们可能语言不通，但这并不会成为行动障碍。
当然，这些特工更可能在准备阶段就学会了我们的语言。
戈尔伊米提供了他同伙的名字和外貌描述，但这些信息的价值其实有限。
每个法师都是单独行动，并不向同僚透露自己的计划。
因此，从洛杉矶到巴黎，从巴格达到南极洲，三位法师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
不过特工之间也有沟通渠道。
通过互联网和现代科技，他们可以在世界任何角落使用即时通讯工具和卫星电话进行交流。
特工们只会在紧急情况使用通讯工具，因为这类通讯工具都极易被监控，
戈尔伊米也交代了其他法师的联系方式，现在就看安全人员怎么利用这些信息来追捕他们了。
不过，这些法师每隔七八天就必须返回位于加拿大军事基地的「胶囊」进入游戏，这无疑是最好的抓捕机会。
「制图」技能升级到 69 级！
一条突然弹出的消息吸引了我的注意，将我从沉思中唤醒。
没错，这次夜间飞行让我的「制图」和「洞察」技能都有了很大提升，等级经验也在快速增长。
飞行预计将持续很久，大约还有一个半小时，我希望能在「米多利」抵达海岸前升到 84 级。
坐在我身边的蒙拉芬公主醒了，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舷窗外。
巴沙兄弟也没有睡，在登陆舱玩起了「纳缇游」，尽管他们尝试了很多次，但都输给了贾格。
其他战士们都在打盹。
看到熟睡的格尔·许涤心和罗曼的装甲上没有 h1 公会标记，让我感到很不习惯，人物描述看上去也很不适应：
格尔·许涤心，人类，公会[无]，103 级圣骑士
罗曼，人类，公会[无]，97 级榴弹兵
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个意外。
第二军团的前任领袖竟然选择永远离开穹顶，离开我们的世界，迁入第一邦国。
那个女孩已经递交了加入蒙拉公会的申请，格尔·蒙拉芬已经批准了她的请求。
许涤心已担任我「耶达」的保镖整整一天了，保护蒙拉芬免受魔法攻击。
许涤心不久前说出我们在现实世界可能再也无法相见的话后，我曾担心情况会更糟。
现在这样的结果，反而让我感到满意，甚至安心。
罗曼也像他承诺的那样，决定和养女一起离开公会，共同面对未来的命运。
两位实力强大的新人得到了蒙拉公会赠予的外骨骼装甲，虽然没有盖克装甲改造的那么强大，但也功能齐全。
“有些不对劲！”蒙拉芬从凝视着夜色中的大海中回过神来，颤抖着睁大双眼。
我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但我向来相信蒙拉芬的警告，她的「危险感知」技能等级要远超过我。
于是，我悄无声息地站起身，绕过睡着的朋友们，朝驾驶舱走去。
这架飞行器的驾驶员是梁笑，这稍微有点奇怪，因为「米多利」的主要飞行员通常是 90 级的森东泷。
森东泷曾长时间担任蒙拉莫尔的专职飞行员，在大气层中飞行的经验非常丰富。
不过，梁笑在飞行方面也不是新手，身为 77 级星舰驾驶员，他同样需要在大气层飞行的经验。
不，让我焦虑的原因不是这个，我也开始察觉到越来越强烈的不安。
感知探测成功！
「洞察」技能升级到 81 级！
在漆黑的夜空中，距离我们右侧约二十公里远处，三个几乎难以察觉的小点正沿着平行轨迹移动。
可惜，由于距离过远，我无法辨识出这些飞行物。
不过，在这片距离最近的海岸两百公里的海域上空，它们的出现绝非巧合。
“蒙拉芬，快叫醒其他人！”我低声对出现在我背后的妻子吩咐道。
随即，我反应过来可以大声说话，于是提高嗓门，大声下达命令：“战斗警报！丹尼，到左炮手位置！右边……”
我快速扫过登陆小组，发现选择有限，“格尔·许涤心塔担任右炮手！梁笑担任主飞行员。森东泷，你负责和其他「米多利」取得联系！别再管什么隐蔽了！敌人在我们右侧十五公里处！他们马上就会发起进攻！”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下达命令时竟然用了三种不同的语言，现在我能轻松根据信息对话者不同来调整语言。
虽然这样很酷，但我还是得想个办法让队伍里的每个人都能够听懂一种语言，比如盖克语，毕竟它在太空中更为常用。
「危险感知」技能等级升级到 63 级！
一束束明亮而醒目的线条在夜空中格外显眼，从不明飞行物向我们延伸。
导弹！而且从我们转弯后它们轨迹来看，它们似乎具有制导功能。
尽管面对逼近的死亡威胁，森东泷却笑了起来，并转向他的搭档轻松地说道：“梁笑，看来他们对「米多利」一无所知！我们拥有出色的 REb 系统！你们公会的导弹越来越先进，所以我们早就采取了应对措施。”
我不知道星舰驾驶员是否听懂了这位来自魔法世界飞行员的话，但梁笑还是跟着笑了起来，目光紧盯着迅速逼近的导弹。
果然，那些导弹在距离「米多利」不到三百米的地方纷纷在空中爆炸，没有对我们造成任何伤害。
而我们七艘战斗机的反击则更为有效：两架敌机在空中爆炸起火，化为碎片。
最后一架敌机在某一时刻离我们如此之近，我甚至能够看到它的信息：
派恩罗，拉瓦雷兹公会大气层战斗机
拉瓦雷兹？
最糟糕的情况果然发生了，敌人已经察觉到我们的攻击，并采取了应对措施，试图在半路拦截并摧毁我们的空降部队。
但是，敌人显然低估了蒙拉公会反重力战斗机的实力。
只是我担心，敌人下次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最后一架敌机试图逃脱，藏匿在厚厚的云层中。
在紧要关头，我成功给它贴上了目标标签，并派出小型守卫无人机追击。
虽然我对无人机在如此恶劣的天气条件下能否追上目标并不抱太大希望，但没过多久，我就收到了好消息：
「锁定」技能升级到 31 级！
「机械控制」技能升级到 81 级！
「等级」提升到 84 级！
获得 3 个可自由分配的技能点！（累计 6 点）
太好了！我要给敌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我急忙对现有的 6 个技能点进行分配。
我在「神秘术」上投入了 3 点，把它升到了 39 级，魔法值恢复速度对「聆听者」来说至关重要。
另外 3 点加在了「精神力量」上，把它升到了 90 级，很可能会遇到敌方法师，增强魔法防御力非常有必要。
这时，惊慌失措的陆希磊走进了驾驶舱：“有人出卖了我们，我们需要改变飞行路线。否则，我们可能会再次遭到拦截，下次他们会准备足够力量摧毁我们。”
“但是，只有在现有航线全速飞行，我们才能和两艘登陆渡轮同时抵达！”梁笑激动地反驳道。
这位习惯于纪律和秩序的军事学院毕业生，一想到要背离和上级协商好的作战计划，就感到恐惧不已。
这位经验丰富的军事战略家，尽管他如今成为了一位 43 级吟游诗人，却仍眉头紧锁地回应道：“如果我们在途中就被击落，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稍微耽误一下，至少能够活着赶到救援。当然……这最终还是要看朗.陆岸怎么决定。”
两位争论者都看着我。
我则沉默不语，紧张地思考着。
敌人知道我们的路线，甚至掌握了战斗机在某个时间点的大致位置，这绝对是一个糟糕的信号。
这要么意味着 h1 工会中的某个高级玩家已经找到了新主人并再次活跃起来，要么说明蒙拉公会也出现了严重的机密泄露。
不管是哪种情况，「拉瓦雷兹」不仅知道七架「米多利」的存在，还知道我们的登陆计划，这意味着从两艘渡轮上的战士们将会陷入敌人的埋伏。
尽管这令人痛心，但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
一百名增援的战士能否扭转战局？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但答案恐怕是“不能”。
那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当然，我们不能就此回头。
不过……这时的部队部署，让我不由回想起我和梁笑、康奇正、李檬那次为了吸引敌军主力而进行的自杀式突击。
这次我可不是只有四名队员挤在那艘弱不禁风的「星舰」上，而是整整一百名全副武装的战士，七架反重力战斗机。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可以选择一个比田野和通讯塔更重要的目标。
我们甚至可以选择一个让敌军领导层忘记一切，紧急召回所有战士的目标。
“大家注意！改变目标！飞往拉瓦雷兹公会的中央据点！”
陆希磊立刻明白了一切，在我话音落下的寂静中，他夸张地拍了拍手，表示对这一决定的钦佩。
然而，其他人却需要解释。
尤其是何家华，他歇斯底里地喊道：“不能这样，指挥官！一个半小时后，我们的战友就会牺牲，他们在等待支援！如果我们就这样抛弃他们，他们永远不会原谅我们！”
不过，这位因情绪激动而失控的太空兵很快就被安抚了下来，何家华甚至为自己的过激行为道了歉。
尽管如此，医护兵格尔.亚萨还是给他注射了镇静剂，身材魁梧的太空兵坐回自己的座位，脸上露出憨厚而满足的微笑。
森东泷向其他战斗机发送了新坐标，以及蒙拉王朝统治者的命令：“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退出游戏。禁止任何外部联系。违反者将在游戏和现实中同时受到惩罚。”
是的，措施相当严厉。
但任务的成功与否完全取决于我们能否出其不意，而我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来避免信息再次泄露。
此外，我还需要和蒙拉芬谈谈，公主看上去忧心忡忡，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向我透露了她担忧的根源：“在此之前，我们的行动可能只是被其他公会视为不友好，但没有超出底线。然而，这次直接出动上百名战士对「拉瓦雷兹」首都发起攻击，其中百分之九十还是蒙拉公会的玩家……这无疑是宣战！而且，考虑到奥努里的脾气，这场战争不仅会在游戏中爆发，还会蔓延到现实世界！我们第一邦国将不得不和第四邦国交战，而且很可能还会和第七和第十一邦国为敌！”
这确实是个严重的问题！
不过，我向妻子保证，我会竭尽全力阻止蒙拉王朝和拉瓦雷兹王朝之间的直接战争。
如果真的无法避免冲突，我会设法给拉瓦雷兹一次沉重的打击，让他们长时间无法恢复元气！
我会摧毁一个拉瓦雷兹高度发达的五级据点，并在修复我的护卫舰之后，再摧毁他们的所有其他据点——这将是决定性的胜利，他们不得不选择让步！
预计三分钟后到达！敌方堡垒已进入视线范围！
我已经通过红外望远镜，看到了正在接近的敌方海岸线。
这是一个高度发达的据点。灯火通明，宛如一座繁华的大都市。
大型海港内停泊着数十艘船只。海岸边部署着强大的炮台，足以抵挡任何海上进攻。
高速公路上车流不息。煤矿在夜晚也灯火通明，继续作业。工厂遍布各地，花园、广阔的农田随处可见。机场上停放着反重力飞行器。
一座巨大的黑色堡垒，牢牢地控制着峡谷的出口，成为通往唯一相邻据点的必经之路。
我提出让陆希磊指挥，但他坚决反对。
在这么远的距离，再加上是晚上，吟游诗人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所以他请求担任为大家提供激励的辅助职位。
我只好亲自拿起目标指示器，设置了一个所有人都能看到的标记：“第二架，你们在这里投放空降部队，清除守卫，炸毁油库。然后，战斗机前往港口摧毁船只，步兵继续向城市中心推进，协助轰炸行动。”
「权威」增加到 63！
「锁定」技能升级到 32 级！
“第三架，你们负责封锁高速公路。这些桥梁，”我继续设下标记，“必须第一时间炸毁，以防敌人增援。小心行事！防空基地就在两公里外，所以你们飞行时必须尽可能贴近地面。完成任务后，前往港口自由开火，摧毁所有你们认为有必要的目标！”
「锁定」技能升级到 33 级！
“第四到第七架前往堡垒，在指定点投放部队。然后全体「米多利」飞往机场，把那里夷为平地！空降部队要不惜一切代价攻入堡垒！”
“那我们呢？”梁笑坐在主驾驶座上问道。
我在地图上做了一个新标记，大声回答：“我们先破坏工厂和仓库，制造混乱。许涤心和丹尼负责侧翼炮！森东泷负责机首炮！打开两侧舱门，巴沙图卡、巴沙图恩、何家华，你们向一切目标开火！罗曼，泰欧潘，你们也一样！无人机摧毁敌防空系统后，我们就攻击这座独立建筑。”
“那里有什么？”几名战士同时问道。
我拿出昨天德克斯特改装完成的歼灭者，并装上充满电的电池，回答道：“拉瓦雷兹公会的首领朗.奥努里住在那里！他为人十分谨慎，不太可能亲自前往 h0 公会的据点。好了，准备战斗！”
真是个令人难忘的时刻！
城市火光冲天。
煤气罐和燃料箱爆炸的巨响震耳欲聋，炼油厂和硝酸化肥厂燃烧的火光将黑夜变成了白昼。
我们的战斗机在无数工厂的高塔和烟囱间穿梭，在庞大的车间和仓库间翱翔，所到之处皆是火焰与废墟。
我并不热衷于破坏……但不得不承认，摧毁敌方设施时的那种刺激感真的让人上瘾！
我甚至没有时间查看「精准」、「枪械」、「锁定」、「机械控制」和「洞察」这些技能的升级情况。
但这不是重点。
空降兵成功攻入了中央堡垒，他们越战越勇，不断消灭守军，炸毁了建筑内的武器弹药库。
堡垒的北翼轰然倒塌，燃起熊熊大火。
据点等级从五级降到了三级，城市中众多建筑也随之倒塌。
但这还远远不是结束，攻击仍在继续！
终于，小型守卫无人机传来了好消息：任务完成，城市中的所有防空系统已被摧毁！
由于机场的所有敌方喷气式战斗机和反重力战斗机也都被摧毁，我们在空中的优势已成定局！
「机械控制」技能升级到 87 级！
「等级」提升到 85 级！
获得 3 个可自由分配的技能点！
真是及时！我毫不犹豫地将这三个技能点全部投入「精神力量」，把它提升到 93 级。
“梁笑，再升高一些，飞向宫殿！其他「米多利」跟在我们后面！哦？他们看到我们了。别开火，我要和他们谈谈。”
我们的飞行器漂亮地急转弯，稳稳地降落在大楼入口前的平台上，炮口直指那群穿着魔法袍的法师。
梁笑学得很快，现在已经能完成这样的小伎俩了。
我率先跳下飞行器，手里拿着歼灭者，从容不迫地向前走去。
巴沙图卡和巴图恩这对魁梧的盖克兄弟跟在我身后，他们身上的强大武器，足以将这群法师一网打尽。
紧随其后的是三位身手敏捷的麦隆人，他们手持利刃，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冲刺到敌人面前，将这群缺少防御的人类撕成碎片。
而格尔.许涤心布下的精神防御，则确保了敌人的幻术对我们毫无作用。
还有强大而机警的罗曼、瓦莱丽、何家华和康奇正，他们也完善了我们的阵容。
至于其他人，我让他们留在了飞行器上，没有必要在敌人面前炫耀蒙拉公会的战士。
我们走了四十步，来到那群法师的面前，并举手示意同伴们停下脚步。
随后，我独自向前走去。
从人群中走出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他穿着一件奢华的绣金黑袍。
他强壮而毫不苍老的手中握着一根法杖，看上去有些像蒙拉莫尔的“愤怒”法杖，只不过顶端不是骷髅，而是一个石雕龙头。
朗.奥努里，人类，拉瓦雷兹公会，128 级幻术法师。
128 级？实力相当不俗。
只是，我的对手到底多少岁呢？
他看上去并不显老。
法师那长长的黑胡须中夹杂着几缕银丝，袍子下隐约可见健硕的肌肉。
真是让人好奇。
可能「拉瓦雷兹」王朝的首领为了保持年轻，不惜牺牲了一部分魔法力量。
“朗.陆岸！”第四邦国的统治者声音同样不显老态，“我听过不少关于你的传闻，不过大多不是什么好事，如今终于亲眼见到了。你为什么来到我的城市？”
他的话有些无礼，尤其是考虑到我们地位平等，但我原本以为会更糟。
整个城市似乎在这一刻陷入了沉寂，就连爆炸声也消失了。
我微微低头，以示对这位人类共主的尊重，然后回答道：“朗·奥努里！我来这里是为了谈谈你的属下如何粗暴地干涉我的事务。但愿你并不知情，他们正在对我的世界的人进行精神奴役，并威胁要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请召回你的人，并以你的魔法之名向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冲突也不会升级为王朝之间的战争。得到你的保证后，我会立刻离开。”
我努力组织着措辞，以便在达成共识时，我的对手不会在下属面前丢面子。
同时，我通过精神传递了另一条信息，履行了对被俘法师戈尔伊米的承诺，告知他英勇牺牲的消息。
对方沉默良久，这段时间，他可能在和随从们无声地交流。
气氛越来越紧张。
我甚至命令小型守卫无人机靠近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突然，城市中发生了一连串爆炸，堡垒等级降到了二级，导致大量需要更高等级才能维持的建筑坍塌。
直到这时，奥努里才猛然站起，痛苦地皱起眉头。
不过他回应得十分礼貌，甚至还微微鞠了一躬：“联合执政官朗.陆岸，显然这是一场误会。我会立即召回所有在你们世界的臣民，释放所有精神束缚。我也会命令我的仆人们今后更加谨慎。希望这样的小事不会影响到我们伟大王朝之间长久以来的良好关系。”
从表面上看，一切都很得体——两位共治者正平和地交谈，调和之前发生的一些小摩擦。
然而，我的魔法防御却濒临崩溃，「精神力量」提升的提示不断闪过。
如果不是许涤心的魔法防御，我恐怕早就当场丧命了。
不过，我还是收到了奥努里的精神信息：“我承认，你的行动出乎我的意料，我输给了你。但让我们看看两天后你会如何应对！我会召集统治者会议，向所有人宣布蒙拉公会和敌人勾结，从事颠覆魔法世界的活动。你将被罢免共治者的职务，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谈谈第一邦国和蒙拉王朝的命运！”
***
“船长，他们二十分钟前刚刚起飞！”奥伦指着旁边空荡荡的机库和那片焦黑、仍在冒烟的草地。
“我向调度中心确认过了，”乌林塔尔立刻插话道，“拉欣公会的「库里米」飞船正在地球轨道上飞行。他们应该在进行长途飞行前的机载系统测试。”
唉，因为夜间突袭，我们没能赶在他们前面！
七架「米多利」完成任务归来，我向伊福丰解释了 h0 玩家为何放弃抵抗，然后排完完「岩石岛」所有组织事务后，那艘破船已经飞走了。
话说回来，我既然拥有海盗身份，总得时不时证明一下。
护卫舰全体船员都在太空港，因此没有任何能阻碍我们紧急起飞的因素。
“全员登舰！梁笑，准备起飞。乌林塔尔，去和调度中心处理手续问题，我们急需起飞许可！对了，嫁妆凑齐了吗？”
“够了，八百万水晶币，我们甚至不用卖掉‘刺客’，它们已经装上了护卫舰。这份嫁妆非常可观，迪赫总督非常满意！二十天后婚礼将地球上举行。我邀请了我的亲戚们，肯定会很热闹。你也要来，千万别拒绝——我会生气的！对了……”
我的盖克朋友打开掌上电脑说道：“有个女医疗兵申请加入我们团队，人类，叫做李檬。她不属于任何公会，说是你邀请她加入的。需要我确认她的船员身份吗？我们已经有一个医疗兵了，而且还是个很不错的医疗兵。为什么还需要第二个？”
女医疗兵李檬？我邀请她？
我最后一次和从穹顶逃走的女孩交谈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我不记得邀请过她上我的飞船。
难道是……我想起来了！
我确实曾经邀请过李檬和我一起飞向太空，是在我作为莎米亚船员参加战争之前。
但她当时拒绝了。
她现在想让我记起那个很久以前的邀请吗？
扫描结果显示，护卫舰上确实有一名不速之客：人类，62 级医疗兵。
我去查看情况，结果在楼梯上就遇到了我熟悉的“晕血的医学生”。
这位长腿美女穿着 h1 公会的标准轻型装甲，但装甲上没有公会标签。
她略显尴尬地笑了笑，递给我一件我最近一直在找的东西：“朗.陆岸，你让我把你的扫描仪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