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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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尼莫亚躺在房间中央，在明亮的光线下，他蜷缩身体，双手抱头，大口喘着粗气，不停地抽泣着。
看上去我的“小猫”像是被人折磨了很久，已经奄奄一息。
米娅乌乌惊恐地看着他，小声对我说：“这就是和他们沟通的结果，之前我和一个真相调查员谈话都撑不下去，这次有这么多……”
两个第一荣耀的卫士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房间中央，把昏迷不醒的 24 级未成年盗贼拖走。
然后，他们用冷漠的声音命令米娅乌乌站在那块光亮中心。
由于他们的对话都是用麦隆语进行，我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听懂。
但这一切真的很让人感到害怕，三分钟后我的朋友就跪倒在地，像是身体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挣扎着发出哀嚎。
这个场景绝对不适合胆小的人！
几次我都想冲进去阻止对女孩虐待式的折磨。
但我没有这样做，因为我明白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就在这时，我决定不让自己成为同样的受害者，拒绝他们进入我的脑子里乱挖。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此刻需要的技能：「精神力量」！
它不仅能加强幻术攻击能力，也能进行同样类型的防御。
获得 1 级技能「精神力量」！
我还没有来得及为获得新技能感到高兴，它就立刻升级了。
「精神力量」升级到第 2 级！
这项技能的熟练度还在飞速地增加，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和米娅“沟通”，现在就有人试图用幻术读取我的想法！
「精神力量」升级到第 3 级！
技能提升虽然是好事，但我并不想被他们知道我大脑中的信息。
我尽量什么都不想，在脑中大声唱着短视频平台上最令人生厌的流行歌曲，不断重复那些拼凑的、毫无意义的歌词。
想读就读吧，看你们能忍受多久！
虽然并没有立刻奏效，但我看到「精神力量」的熟练度增长开始变慢，然后完全停止，差一点就快要升到第 4 级了。
接下来，神情呆滞的米娅乌乌被拖出了大厅。
冷漠的声音提醒我进入光圈中心。
我顺从地走了进去，刺眼的灯光让我眯起眼睛，周围的人影更看不清了。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想暴露身份。
「危险感知」技能升级到第 25 级！
我已经开始感觉到精神冲击了！
这种感觉就像无数根冰冷的手指伸到我的大脑里搅动，非常恶心，无法用语言形容。
滚出我的脑袋！我不打算坐以待毙，更不会让他们轻易在我的脑子里翻找！
「精神力量」技能提升到第 4 级！
「精神力量」技能提升到第 5 级！
「精神力量」技能提升到第 6 级！
「幻术」技能提升到第 14 级！
「等级」提升到 53 级！
获得 3 个可自由分配的技能点！（累计 6 点）
我立刻把 6 个技能点全都投到了「精神力量」上，将它迅速提升到12级。
我大脑里令人作呕的感觉消失了。
我站直身体，毫不掩饰脸上的得意，直到真相调查员提出第一个问题：“陆岸，你抛弃朋友，独自进入游戏获得新的人生是什么感觉？不会愧疚吗？”
我的信心顿时荡然无存，开始紧张起来。
他们怎么知道和我一起组织网络比赛的室友？
我们在一个寝室里生活了三年，但直到这一刻我才想起他们。
他们都深度参与了赌博投注，而且也分到了利润，一定会被调查出来。
我对他们后来的遭遇一无所知，难道他们都替我进了监狱？还是像那位警督说的那样分配到了工程部队？
等等！这个问题有些不对劲，我把它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抛弃朋友，进入游戏”，这个措辞几乎适合所有人。
这个游戏里的每一个人，无论他的种族、性别和年龄，在现实中肯定有朋友和亲人，一旦进入游戏，必然会减少接触甚至完全隔绝。
每个进入游戏的人可能都会有类似的负罪感。
但我没有！我没有抛弃任何人，我是被逮捕的，实际上是被勒索的，不得不接受在“燕京附近的一家研究所工作”。
我想我明白了“真相调查员”的工作方式，他们通过类似问题让你感到羞愧、恐惧和悔恨，从而击破受害者的心理防线。
然后经验丰富的幻术法师就能利用这个机会获取对方的记忆，挖掘出他最薄弱，最容易受伤害的部分。
他会说出具体的名字、日期、地点和发生的事件，每一条信息都会成为进攻你的武器。
毕竟，没人比你更了解自己。只有你才能够快速提供这些信息，如果你遵循了他们预设的“正确”观念，你就会成为对自己最严格的法官！
“尊敬的真相调查员，我问心无愧，我没有抛弃任何人。由于你们的时间宝贵，我建议跳过这个和事件无关的问题。当然，如果有人对我的经历感兴趣，我也可以详细分享我的传记。”
「声望」增加到 46 ！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接近一分钟。
然后，一个绿色的符号在房间中央亮了起来，它是一个正方形，里面有一个圈。
我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中国好声音？
不管它是什么，都让我松了一口气，这代表着我成功抵御了他们对我的幻术攻击，没有真正获得我大脑中的信息。就像我成功抵抗住蒙拉莫尔对我的那次幻术攻击一样！
然而我并没有高兴多久。
隐藏在黑暗中的调查员接下来对我说道：“你的朋友周少白和杨剑承担了你们共同犯下的罪行，他们现在也和你一样相信你没有抛弃他们。不过另一件事你是对的，我们的时间非常宝贵，没必要浪费在了解你的过去上。”
如果这不是审讯而是拳击比赛，我想我已经被击倒了……
就在我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第二个问题接踵而至：“格尔.陆岸，你的职业不是外交官，但要读取你的思想却非常困难。你是否畏惧这次审问，试图隐瞒什么？”
真正的审问开始了，而且问题非常令人不悦。
我记得米娅说过，无法对真相调查员说谎，所以我决定实话实说：“我的智力很高，而且有「精神力量」技能。我确实害怕这次审问，也有一些事需要隐瞒，但只是公会的计划和商业机密，和伟大的麦隆人女神化身毫无关联。也许这样说会非常不敬，但实际上，我昨天才知道这位传教士的存在，完全没有任何伤害她的理由。”
我的话说完后，空中的符号就变了，绿色的正方形消失，只有中间的圆，更重要的是旁边还有一个明亮的橙色圆点在跳动。
可能我的回答没有让真相调查员完全满意。
我甚至猜到了是什么原因！就是那句“和伟大的麦隆人女神化身毫无关联”!
这句话并不完全真实，我为什么要画蛇添足？
该死!该死!该死!
我必须在他们表达不满之前主动出击：“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和那只野兽的关系，我想这才是最关键的部分。”
由于他们没有立刻回应，我赶紧把这当做默许继续说下去：“当时我在咖啡厅寻找空位，看到一张桌子上的米利法特人结束了用餐，走过去时已经有一个毛茸茸的生物坐在那了。它看上去很饿，于是我就喂了它些吃的，之后奇怪的事就发生了：它头顶的信息显示它是我的宠物。我没有太在意，然后这只动物跟了我一段时间，甚至和我住在一起，但晚上它吃光了我背包里的所有食物……”
我的故事讲到这里就被打断了，他们要求解释为什么在游戏里睡觉而没有下线，他们甚至认为我在等待什么机会才没有离开游戏。
这时我非常坦然，这一部分我绝对清白。
于是我诚实地回答他们，我在现实世界中摔断了腿，所以尽可能利用游戏快速恢复。
我的回报是绿色的圆圈，还没来得及为这小小的胜利而感到高兴，另一个更阴险的问题就来了：“格尔.陆岸，你听说过幻灵族吗？”
我极力掩饰自己的激动，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的，我听说过他们，昨天我和我们的外交官谈到过这个种族，据我所知，他们曾是米利法特人的附庸，在现实世界里已经灭绝，目前只有少部分以Npc的形式在游戏里活了下来，他们有改变外貌的能力。”
我激动地等待着判决。
又是绿色圆圈！
非常顺利，昨天派对上我确实和他们提到了幻灵人，外交官也在认真的听。
「精神力量」提升到第 13 级！
「精神力量」提升到第 14 级！
但调查员认为这样的回答并不够，他们要求我解释：“格尔.陆岸，我感受到刚才你的心跳加快，体温升高，呼吸不均匀，这是为什么？”
我当然有激动的理由，我即兴发挥道：“因为我已经被告知，伟大的传教士被一个长得像米娅的人刺杀了，米娅也和我说过是我的宠物杀死了朗.米拉玛尤。这时你们询问我幻灵族的事，从逻辑上不难推测出我在咖啡馆遇到的动物就是幻灵人！”
他们没有对我的回答做出反应，而是一个全息屏幕在空中亮了起来。
我看到一个巨大的广场，里面挤满了数不清的麦隆朝圣者。
在广场中央有一个高高的祭台，一个穿着宽松白色长袍的人站在上面。
起初我还以为那是赌场老板，但仔细看才发现衣服剪裁和身材比例都有些差别，而且传教士身高也要更矮一些。
视频播放的就是刺杀那一刻！
米娅站在最前排，突然以一个诡异的动作爬到了身边一个高个子的肩膀上，然后一跃跳上祭台。
她在祭台上一闪而过，接下来锋利的爪子就穿透了白袍传教士的腹部，同时牙齿也咬住朗.米拉玛尤的喉咙。
大量的血涌出，白袍瞬间变成了红褐色。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
正当大家陷入震惊中时，凶手切下了传教士雪白的尾巴，高举过头顶，另一只爪子割断了自己的喉咙，和战利品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速度快得难以置信，即使以敏捷着称的麦隆人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完全超越了人类可以想象的范围！
我惊呆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像鱼一样张大了嘴又闭上。
全息屏开始播放倒放的监控录像。
身材矮小的米娅乌乌在拥挤的人群中闪过，穿越一条又一条过道。
一直到住宅区的大厅时，我终于看到了那个画面，在密密麻麻的朝圣者中，麦隆女孩瞬间变成了一只四条腿的狐狸。
接着，这只狐狸一路倒退，爬上了露台，安静地躺在我和真正的米娅身边。
我和这只狐狸之间的关系显而易见，还好我没有试图否认和它的亲密接触，否则情况会更糟。
但现在，根据我的证词和视频证据，这些真相调查员会做出什么样的判决？
我再次感到手指抠进脑袋的恶心感觉，但很快就停止了，然后头顶传来一个机械合成的声音：“不幸的是，旅馆和咖啡厅的监控被破坏了，因此无法追踪幻灵人更早的行动路径。不过，你的证词已经得到了充分核实，它使得我们能够确定真正的罪犯。在判定你无罪之前，我们还需要查看你扫描仪上的记录，至于你背包中的其他物品和案件无关，我们并不感兴趣。”
让我把扫描仪给他们看？
里面有公会安排给我的任务，那艘麦隆拦截机的扫描结果！
如果他们拿到扫描仪，空间站马上就会知道是谁引发了设备故障，并造成海盗飞船的损坏。
除了这些，扫描仪里还有很多其他信息，包括我母星的据点、发现铂金的小行星，以及古代遗迹的坐标。
所以我断然拒绝了：“我向你们保证，扫描仪上没有任何与伟大传教士有关的资料，你们可以验证我这些话的真实性。这里面有很多有价值的信息，仅仅那个古代遗迹的坐标，朗.怀德就花费了600万水晶购买。你们要免费看肯定不行！”
空间出现的不是绿色圆圈，而是一个长方形和五个红色方块。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在判定我说谎，但接下来我才意识到这是麦隆语的数字“十万”。
“这是我们支付的价格，古代遗迹在盖克人的领地，麦隆人很难进入，而且最有价值的东西可能都已经被拿走了。”
我激动地心脏砰砰直跳。
麦隆人打算用十万水晶向我购买扫描仪里的信息？这是一笔大钱！
而且，那个遗迹的坐标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我用巨大的意志力克制住自己不再去想小行星炸毁的事实，转移到了另外一个话题：“钱足够了，但除此之外，我还想知道谁是这次案件的主谋！刚才你说过已经确定真正的罪犯了。”
「精神力量」升级到第 15 级！
「精神力量」升级到第 16 级！
「幻术」技能升级到第 15 级！
看来我又抵抗了什么人对我发起幻术攻击。
这样最好，因为我并没有说出全部的秘密。
我担心无礼的要求会让真相探寻者们对我不满，但他们几乎立刻就同意了：“交易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