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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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正羽华拉着慕心，直接撞到了宅院的主人家，误以为是小偷，叫喊声引来了一群护院。
乐正羽华赶紧将衣服撕下遮住了两个人的脸，然后拉着她就跑，全程也没有使用法术。
感觉只要不暴露自己，他也乐在其中，带着慕心故意遛着他们，后面甚至抱着她跑。
看着差不多，才带着慕心躲到了屋顶上。
两个人相视一笑，忍不住笑出声来，差点被发现，两个人互相捂着对方的嘴，等他们走后才松手。
“这么多年，你一定过得很规矩吧？”
“云绣会担心我的身子。”
“一个女人抱着你，看着也不雅观，还是让我来吧。”
“你这话说的，跟找借口没什么差别。”
乐正羽华看着她看向远处，脸色有些阴沉，才想起来，这里是原来的慕府。
“短短时日，便是这般景象了。”
“我那名义上的父亲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他也不是普通人，就是我那名义上的母亲，人之大限如此，她就算比老寿星活得久，也不过几十年罢了。老寿星之所以为老寿星，正是因为特例。”
乐正羽华搂住她的肩膀。
“我会尽量多陪陪你的，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满脸褶子。”
“不会的。”慕心知道自己等不到他老的时候，只是不忍心去打破他的希望，“我还是第一次好好看看这里呢，感觉好像有点小了。”
乐正羽华不愿看她陷在过去的回忆中难过，捂着肚子说道:“好饿，我们去吃好吃的。”
然后带着她跳到了巷子，走到了大街上，果然与蓟门关相比，这里热闹得多，又好像没有慕府在的那几天热闹，毕竟那个时候道人家族来了好些人。
慕心看到乐正羽华从一开始的兴奋变得失望，问道:“是不是与你所在的世界不一样？”
“是啊，没什么好吃的，就个别面摊什么的。”
“如今，相比较于以前，倒也算安居乐业，战争留下的只有满目疮痍。”
“人性是最复杂的，你没办法无时无刻盯着，他人之命运， 有时候随他去就是了。”
慕心知道他的意思，浅浅笑了下。
“你这话里话外，好像有些希望过了头，我不想你失望。”
“希望不够美好，我为之奋斗就没意义了。我这人不会平白无故的牺牲，必定是有所图，才会奋不顾身去做。”
“所以，你可以把格局放大一些，这样至少大体上好的，就不会太过失望了。”
乐正羽华明白她的意思，可三叶的话还不想告诉她，至少失败了只有自己会失望。
“放心吧，我比你想象中坚强。”
“这个我信。”
慕心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脸色一变，对着乐正羽华挥手，将天神剑放下按在地下的凳子上。
“怎么了？”
“没事。”
乐正羽华立马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吃面。
“放开我。”
“老实点。”
几个人押着一名女子从身边路过，她本来还不断挣扎着，看到慕心后马上收回目光安静了下来。
慕心淡定的端起碗来喝汤，全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
“老板，面有点淡了。”
老板过来看了眼，笑着指着空空如也的碗说道:“客官你这都吃完了才说，早说，我给你添些味道不就好了。”
乐正羽华看向那几个人，小声问道:“他们这是……”
他看了眼就赶紧回过头来，示意乐正羽华别乱说话。
“听说是道人，咱们也不清楚，没人敢多问。要知道这画城，近了有乐正，以前有慕府，没这么办过事的。城里住的那些异族啊，被抓的抓杀的杀，估计都没几个留下的了。
这我们倒也没什么在意的，好些个大伙都认识，跟我们人也没什么差别，也没做过什么坏事，谁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对我们这些老百姓啊，有时候也会挥拳相向，就是跟异族走得近的，都得遭殃。
我见二位也不像画城人，还是别多管闲事得好，若只是路过歇息，还是早早离开为好。”
老板一边压低声音一边不停地瞄着附近。
乐正羽华也没说什么，给了钱起身带着慕心离开。
“刚刚那个是……连衣姑娘吧？”
乐正羽华已经将天神剑缠了起来。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无情？明知道她这样凶多吉少，连看一眼都没有。而且她认出了我们，却还是一副陌生的模样。”
“你的压力太大了。如果十可以选的话，谁还会去纠结一跟九呢？哪怕那一个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
“如果是你，我会出手，说到底还是不够爱和自私。”
“不，事实并非如此。在你眼中，你之所以选择我，并不仅仅是出于足够的爱意或自私自利。而是因为你坚信唯有我们联手，才能够战胜他并夺回它。你所做出的抉择......仍旧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的那一个选项。
正如你深知水灵与齐名对我意义非凡，如果他俩遭遇不测，我必定心如刀绞，甚至可能对你心生怨恨，但即便如此，你依然愿意舍弃他们。原因就在于，在你心目中，他们不过是少数派，可以被牺牲掉。
就如同你明明知道很危险，却仍然放任他们充当诱饵，然而同时又会部署其他人来给予他们尽量周全的保护。
你内心充满了矛盾，面对这样的局面，你永远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只能被迫在众多可能性中权衡利弊，选取其中多数人受益的方案。
全部都选或者全都不选，反而比选择一部分更容易。你无需苛求自己，相信你若有那个能力，一定会尽可能的保住更多，这就足够了。
我相信连衣姑娘也能明白，否则，也不会与你站在一处，对你身边的那些人或……其他异族，有点信心。而且，我要记住，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因为你与我的选择是一致的。”
“我不否认，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无论好人还是坏人，我们都是不纯粹的。就这样挺好的，要干大事没有一点牺牲，那是理想不是现实。走吧，我们回家。”
慕心凉手搭到他的手上，一起离开了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