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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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我？”
乐正水灵有些懵了。
“我叫千机，是九黎七圣之一的千机，亦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原神，只不过，这是我的一丝执念罢了，真正的我，早已消亡天地间，变成了它。”
千机指向乐正水灵，乐正水灵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将千机鞭变化到手上。
“九黎七圣？原神？其实，我还不是很清楚这些事。”
“没什么要紧的。我们可以说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诞生于九黎宝鼎之中。
那个时候，天地刚刚从混沌中诞生，除了我们与宝鼎之外，空无一物。
觉得天地太黑，那就给一轮月亮，还是不够亮，而且有些冷，那就换上太阳。太阳太耀眼，一直照着太热，我们就让太阳与月亮轮着出现，便有了昼夜之分。
嫌弃大地没有颜色？那就点缀它，什么花草树木，怎么喜欢就怎么弄。
觉得花草树木太安静，那就变化一些其他的，就有了鹿啊马啊的。
可它们不会说话，又显得无聊无趣，让它们说话，又显得滑稽可笑，那就创造出与我们模样相似之物，那便是各族的诞生。
我们将原神之力赐予女娲手下的泥人，不同的泥人，就拥有了不同的原神之力，觉得有趣，我们也会动手，不像女娲那边认真，有时候捏得累了，就随手甩一堆，什么模样的都有。”
千机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忍不住笑了笑，继续道:“一切，开始都好好的。渐渐的，就变了。不同的原神之力，让他们更倾向于赐予他们原神之力的那一个，从口头之争，愈演愈烈，便动了手。他们谁也不让谁，而我们也不知为何陷入了这场争论。
与他们的打打闹闹不同，不是死几个，毁方寸，我们的打闹，毁天灭地。可我们却早已失去了理智，我们只想要证明，谁才是九黎第一。
唯有女娲和离宿，他们还存着理智，或许是清醒得比较早。他们反过来对付我们，逐个击破，将我们送回九黎宝鼎，重新炼化成了九黎神器。
我与离宿，向来最好，好过我的双生姊妹般若，我宁愿相信他也不信般若，可就是他，偏偏就是他背叛了我。
他最喜欢曼珠沙华，还喜欢变成曼珠沙华，那我变成啃食他的虫。我要让他付出代价，让他的族人付出代价。”
“其实你早就意识到，如果他们没有阻止你们，此时天地早就没了。你觉得你的做法没有错，维护自己的族人，想要向自己的族人证明。他说过你错了吗？”
“没有，他说他能理解我，只是不赞成我的做法。”
“所以，从头到尾，只是你在怪自己，所以你想亲口听到那句你没错，想听到任何一个人，跟你说离宿原神说过的话。”
“在你还是海棠公主的时候，满脑子只有鬼族和冥界，我同样试了试她，可她害怕了。
我告诉她方法，将东西交给她，让她自己去选择。我告诉她，你同样可以拿着幽冥珠和九黎宝塔离开冥界，哪怕天地消亡，回归混沌，她一样可以与部分族人活在九黎宝塔之中，等待天地的下一个轮回。
到那个时候，鬼族便是天地之主，而她，是最高高在上的存在。如何？你觉得如何？这个选择好吧？牺牲别人，成全自己，也没错不是吗？”
“无论你说得如何好，她终究没有选择这一项。”
“不知道为什么，你为何不选？”
“我是乐正水灵，就算我前世是海棠公主，她是她我是我，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如果是我，我会告诉你，塔……太小了，容不下我在意的所有人。”
“塔太小了？”
“以前，我不知道什么轮回，我只知道，我只有这么些年活头，我只有这一世，还怕死些。现在我知道了，我可以有下一世，下下一世，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你错了，我告诉过她，她若死了，只会成为天地间的一粒尘埃，没有轮回。”
“那我岂不是意外？”
“怎么？怕了吧？不过是运气好，搭上了女娲那一脉。没想到，她真的将你的灵魂聚了回来，让你重新入了轮回。”
“她？是嫂嫂吗？原来，嫂嫂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想到这里，乐正水灵心里更是暖暖的，笑着说道:“就算化作天地间的一粒尘埃又如何？哪怕我变成了风，也终有与爱的人相遇的一刻，只要天地尚在。”
千机回想起自己诅咒离宿时的情形，他却依然笑着期待重逢之时。
“一定有像一开始那样的世界，我们还能回到最初的时候。力量与肉身化成了九黎神器，灵魂会回到轮回之中，我们，终有重逢的时候。”
又回到了洞穴之中，千机捧着那些荧光，问道:“这些都是迷失的灵魂，你能让他们重新回到轮回之中吗？”
乐正水灵看着他们，都不是多的问题，是她真不懂轮回转世那些事。
正当她要拒绝的时候，海棠公主的灵魂从她身体里脱离出来，回道:“只要你放下对元祖之神的怨恨，身为鬼族，我会送他们入黄泉，等待轮回。”
千机深深吐出一口气。
“即是鬼族，也应该做得到吧？离宿就在外头，我想见他一面。”
“水灵，你觉得呢？”乐正水灵本以为没她什么事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你懂的，我们需要将你的一位师兄请进来，你可愿意？”
“是指齐名吗？她如此问我，估计是担心我认为有危险，不愿意齐名进来。可是……”乐正水灵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道:“请吧，齐名会同意的。”
“好。”
不一会，乐正齐名就被一股力量吸了进来，摔得狼狈，引得乐正水灵笑话他。
乐正齐名抬头看了看，虽然被她身后若隐若现的海棠公主惊到，还是很高兴她安然无恙，起身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过来一把抱住她。
“齐名，我……”
“什么也别说，只要你没事，什么都好。”
“你们师兄妹的感情还真是令人羡慕，废话少说，我要见离宿。”
就这样，海棠公主利用鬼族秘术，召唤出了留在离宿中的意识，使他们再次相遇。
“什么，你竟然对我见死不救？你就不怕我们真的死了啊。”
“我怕，可我已经是近五十岁的人了，我更明白，需要有人活着。”
乐正齐名知道她一定也很伤心，将手搭在她的头上。
“傻瓜，那你就应该果断放开大师兄，把我拉上去啊，你有没有危险，无所谓，至少把我换上去。”
乐正水灵笑着笑着就哭了。
千机看着他们的样子，她又看了看即将消失的离宿，终于明白。
“原来，活下来的那一个，才是最痛苦的。你竟然，为了弥补我们犯下的错，还与女娲一起，活了千年。”
千机已经不再怨恨离宿，本就是怨念的她，不再怨恨就代表着消失。
她将噬魂兽的卵捏碎，无数荧光飞了起来，直到消失在头顶的黑暗之中。
千机知道，他们要去轮回了。
在荧光汇聚之处，她看到其他五圣正等着她，她站着向他们奔去。
“六圣的灵魂能得到解放，从轮回之中，得到新的开始，再好不过了。”
“我记得好像是九黎七圣吧？还有一个呢？”
“也许以后，你就知道了。好了，出去吧，乐正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