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笼中的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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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竹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被监视，被利用。他就像一只困在笼中的小白鼠，任人摆布。
“‘何雨竹’，”女孩特意加重了语气，“他不是真正的何雨竹。他是‘意识上传’项目的试验品，一个被植入你记忆的复制体。”
何雨竹的大脑嗡的一声，像被雷击中。他一直以为，那个在实验室里歇斯底里的“何雨竹”是被人控制了，却没想到，他根本就不是自己！
“他们想用你的记忆，完善‘意识上传’技术，最终实现永生。”女孩的声音冰冷，“而你，是他们最大的障碍。”
何雨竹感到一阵恶心，他仿佛看到无数个“何雨竹”被制造出来，像行尸走肉般游荡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女孩顿了顿，“你必须阻止他们。”
“怎么阻止？”何雨竹茫然地问。
女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控制台前，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屏幕上，复杂的代码如瀑布般流淌。
“我会帮你，”女孩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我会帮你夺回你的身份，揭露他们的阴谋。”
突然，控制室的灯光闪烁了一下，警报声再次响起。
“他们发现我们了。”女孩的脸色变得凝重，“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她拉起何雨竹，朝着控制室的另一个出口跑去。
出口连接着一条通风管道，狭窄而黑暗。
“快！”女孩催促道，“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
何雨竹跟着女孩爬进管道，黑暗吞噬了他们。在狭小的空间里，他感觉女孩的身体紧贴着自己，他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以及…一种莫名的香气。
这香气，让他感到一阵眩晕，仿佛回到了儿时的某个梦境。
“等等…”何雨竹突然停了下来，“这香气…”
女孩也停了下来，转过身，在黑暗中，她的眼睛闪闪发光。
“你…你闻到了？”
何雨竹点了点头：“这…这是…”
他努力地回忆着，这香气，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这是…”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是…你母亲的味道…”
“这是……紫罗兰与金属的混合香气……”何雨竹终于辨认出了这股萦绕在他记忆深处的味道，一种冰冷中带着温柔的奇异香味。他母亲生前最爱的香水，就是这个味道。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指尖冰凉。
管道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何雨竹只能凭借女孩的拉扯跌跌撞撞地前进。管道狭窄逼仄，他几次撞到金属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管道中格外刺耳。
“我们要去哪？”何雨竹忍不住问道，呼吸因为奔跑而变得急促。
“一个安全的地方。”女孩的声音很低，几乎被风声盖过，“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他们是谁？”何雨竹追问，心中充满了疑惑。他知道女孩一定隐瞒了很多事情，但他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追究。
女孩没有回答。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女孩加快了速度，拉着何雨竹冲了出去。
他们来到了一间废弃的实验室，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射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里……”何雨竹环顾四周，“以前是做什么的？”
“生物实验室。”女孩走到一张布满灰尘的实验台前，拿起一个试管，“专门研究基因改造和……”她顿了顿，“意识转移。”
何雨竹心头一震。意识转移？难道……
“你母亲，曾经在这里工作。”女孩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她是最早参与‘意识上传’项目的科学家之一。”
何雨竹的大脑嗡嗡作响。他一直以为母亲只是一名普通的生物学家，却没想到，她竟然参与了如此机密的项目。
“她发现了项目的真相。”女孩继续说道，“一个可怕的真相。”
“什么真相？”何雨竹急切地问道。
女孩转过身，月光照亮了她的脸庞。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悲伤，有愤怒，还有……恐惧。
“‘意识上传’项目，并非像他们宣传的那样，是为了实现人类的永生。”女孩的声音颤抖着，“而是为了……”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接下来的话：
“为了创造一支……超级士兵。”
何雨竹愣住了。超级士兵？这怎么可能？
“他们利用‘意识上传’技术，将死者的意识转移到克隆体身上，创造出拥有死者记忆和技能的……杀人机器。”女孩的声音越来越低，“而你的母亲，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才……”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何雨竹已经明白了。他的母亲，并非死于意外，而是被“他们”灭口。
“你……”何雨竹看着女孩，“你是谁？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女孩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摘下了帽子。
一头如瀑布般的银发倾泻而下，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何雨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他颤抖着说出那个名字，“你是……李子昂？！”
女孩，或者说，李子昂，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没错，是我。”她的声音不再是之前伪装的甜美，而是带着一丝沙哑，“或者说，是李子昂的一部分。”
“一部分？”何雨竹更加疑惑。
李子昂走到实验台前，拿起一把手术刀，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划了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但在月光的照射下，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蓝色。
“看，”李子昂指着自己流血的手臂，“这不是人类的血液。”
何雨竹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李子昂将手术刀扔到地上，转过身，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我是一个怪物，”她的声音颤抖着，“一个被他们创造出来的……怪物。”
突然，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激光枪，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男人，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
“何雨竹，”他看着何雨竹，语气冰冷，“你终于落到我的手里了。”
何雨竹认出了这个男人。他是在学院里见过几次的，一个神秘而低调的人物。
“你是……”
“我是‘意识上传’项目的负责人，”男人打断了何雨竹的话，“也是……”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残忍，“你父亲。”
何雨竹的大脑像被塞进了一台老式拨号猫，嗡嗡作响，连接速度慢得令人抓狂。父亲？这个操控着“意识上传”项目，一手制造无数杀人机器的男人，竟然是他的父亲？他一直以为父亲只是个普通的大学教授，成天埋首于故纸堆里，研究些晦涩难懂的古代历史。
“你母亲发现了真相，所以她必须死。”男人，或者说何雨竹的父亲，何建国，语气冰冷得像冬夜的寒风，“至于你……你和她太像了，一样的聪明，一样的……碍事。”
何雨竹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看着李子昂，她脸上绝望的神色让他心如刀绞。她曾是耀眼的明星学生，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怪物，一个被自己父亲亲手制造出来的怪物。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何雨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何建国冷笑一声：“为了人类的未来！只有超级士兵才能对抗未来可能出现的威胁！你母亲妇人之仁，看不清大局！”
“放屁！”李子昂突然爆发，嘶哑的声音在实验室里回荡，“你所谓的未来，就是建立在无数人的牺牲之上吗？！你就是一个疯子！”
何建国不为所动，挥了挥手，身后的黑衣人立刻举起了激光枪。
“抓住他们！”
激光枪的能量指示灯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何雨竹知道，他们没有胜算。他下意识地看向李子昂，却发现她正 staring at 他，眼神复杂难辨。
“雨竹，”李子昂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决绝，“你相信我吗？”
何雨竹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相信你。”
李子昂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然后猛地推了他一把：“跑！”
与此同时，她自己却朝着黑衣人冲了过去。蓝色的血液在她身后飞溅，像一朵朵诡异的蓝色花朵。
何雨竹被推得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他眼睁睁地看着李子昂被黑衣人包围，激光枪的蓝色光束在她身上炸开，她瘦弱的身体像一片落叶般飘落在地。
“不！”何雨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想要冲过去，却被两个黑衣人死死按住。
何建国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冷漠。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你体内的基因，注定了你也是超级士兵的……原材料。”
何雨竹挣扎着，却无济于事。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命运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