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天授良方：功与祸的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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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安很清楚的知道哪怕是邓氏庶女嫁给自己也算是绝对的下嫁。
这样的大家族庶女，往往会嫁给一些中小家族用来联姻的。
“居然还是邓翼主动提出的！”
魏安目光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是为孝子身份？”
“不对，区区孝子身份，怕是入不了邓氏的眼。”
“黄绍之事，娄氏之事，邓氏应该知晓了，不过单凭武勇，怕也入不了邓氏的眼。
就算是也用不着嫁女儿笼络，士族之女嫁黎庶，邓氏会被其他士族嘲笑。”
魏安想来想去，有些想不通。
对于娶邓氏女，魏安无所谓，士族女懂礼，日后子女亦可以得到好的教导。
说不定让后代也能同骥一般拜得名师，加上自己能借用系统力量，可以让族群渐渐成为士族。
但，借用后世一句话，天上不会掉馅饼。
起身在屋内转了几圈，眼角看到木柜上的那一片琉璃之物。
这是族弟魏河烧制的。
族长打算用夯土建墙，然南阳时有大雨，还需在夯土墙顶上设置遮雨之物，否则数场大雨后土墙便会崩塌。
娄氏派了几名烧制砖头的匠人过来帮忙烧砖。
若是外用石材，内用砖头，如此建墙才能坚固，还能建的更高更大，女墙等也都可以建成。
族弟魏河对烧制颇有兴趣，便也跟着帮忙。
魏安见状便花了一笔重金赠予两名制砖匠，让他们将烧制的手艺毫无保留的教给魏河。
同时也将沙子能烧玻璃之事告知了魏河，让他自己研究配方。
这琉璃便是魏河试烧的产物，虽然不是透明的，但也有玻璃的样子了。
魏安盯着琉璃，目光渐变，猛地拿起琉璃，照向自己的脸庞。
借着月光，只能朦朦胧胧看到自己脸庞的轮廓，魏安忽然有点明白了。
“师父、兵器、武艺，具无出处。”
“即便邓氏有心探查，在其目光下，我依然是如此朦朦胧胧。”
“与其余诸人相比，我便如同站于影中，无法看清。”
随即又深思道：“药剂等物，该是没有泄露，否则如此神奇之物，邓氏定然想方设法索要。”
“邓氏见疑，那朝廷。。。”
魏安仔细的审视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大喊失策。
当时为了多救些人，听了石的话用天授良方来惊醒世人，光想着统治阶层中有天人感应的思想。
“士大夫并不蠢，他们用各种灾异攻讦政治对手，我这种手段对他们来说驾轻就熟。
他们也知道天象就是天象，能愚弄民众，却愚弄不了他们。”
“天授！我竟然成了杨秀清，无意中触及了皇权。
若非此方效果显着，加上平氏县令惧死，有了试验后背书的基础，恐怕自己一家就没命了。”
魏安狠狠的给自己几个嘴巴子。
“智近妖者，走一步算百步，聪慧者，走一步算十步，而我竟是走一步，漏一步。
如此大功，又以天意，我未得朝廷、郡县征辟，袁术也未用我，风平浪静便是明证。
朝廷定然不是毫无动静，肯定是在探查我是否有身后之人，是否站在朝廷一侧。
邓氏与家中结亲，莫非就是士族逼迫我站队以后用来对付宦官和皇权？
我要是拒绝，会怎么样，但阿翁已经答应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后知后觉，魏安感觉背后一阵发凉，睡意全无。
···
洛阳北宫。
“陛下，秀衣使回报。”
刘宏接过帛书。
刘宏看到第二份，皱了皱眉：“蹇硕，魏安背后之人未查清？”
蹇硕躬身：“陛下，南阳绣衣使已将平氏县翻地三尺，竭尽全力，却未有蛛丝马迹。”
“如此隐秘，天授良方！究竟是何人的手段，隐藏如此之深。”刘宏蹙眉问道。
“前番逢大疫，加之南阳八百里加急喊话泄露，不得不用其方，若是日后其代天行诛，又当如何？”
身为大汉天子，天授权柄，刘宏敏锐的觉察到了其中蕴含的危机。
听到刘宏的话，蹇硕如遭雷击，冷汗直流，扑通跪了下去，瑟瑟发抖。
“陛下，是臣无能。”
“起身吧。”刘宏摆摆手。
“虏疮自建武二十六年首现，到如今百三十余年，从宗室子弟到黎庶，病殁无算。
如今其献防治之法，也是有大功于天下人，惠及后人，身怀大德。”
蹇硕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
帛书上还密密麻麻的记载了诸多信息，刘宏继续往下看。
有巨虎下山送猎物。
戟法超群。
行事颇为鲁莽。
近日蓄养骑奴。
识字，未治经学，不似有师承，好读兵书。
刘宏微微松了口气。
虽然从原先的献策谋划也没看出士族的迹象，已有八九分笃定，如今更多的情报确定，是件好事。
“此子擅戟，可有探查？”
“陛下，我大汉，唯有并州张俭、李彦具是闻名天下的戟法大家，余者未知。
绣衣使探查此二人具在并州，不曾出于南阳，中原未有戟法强者。”
张俭是并州雁门豪门望族的成员，而李彦则被认为是世外高人，擅长戟术。
“能驭使巨虎，莫非其师是南中人物？南中之人能驭使猛兽，当年虏疮亦是从南中传到大汉！
派人去南中探查一番，擅使方天画戟，能驭兽，能治虏疮，定非常人。”
“喏，只是南中绣衣使..”
蹇硕脸上有些为难。
刘宏点点头，如今内帑缺钱，绣衣使这支队伍全靠内帑，网络没扩展到南中，查探南中消息，必然困难。
刘宏留下一句：“尽力即可。”
再看到邓翼要与魏勤结亲。
刘宏摇摇头：“这邓氏昆仲聪慧，却不谙政事。”
“臣派人告诫一番？”蹇硕问道。
“无须告诫，新野邓隐退，平氏邓尚有一根顶梁柱。”
刘宏说罢，继续往下看。
疑太平道派人杀魏安，两名贼祭酒，百名教众无影无踪。
“唐周可有消息传来？”
蹇硕：“有，张宝为私怨派人袭杀魏勤家人，张角大怒，令唐周去传令消去前令。”
“哈哈哈哈！”刘宏心中担忧十去其七，发出畅快的大笑。
刘宏笑后，再度问道：“唐周可有异动？”
蹇硕摇摇头：“多方佐证，并未异动。”
刘宏：“张角善蛊惑人心，当小心为上。”
蹇硕：“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