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沘水水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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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方天画戟技巧的提升，对镰刀这种武器的使用方法也是成竹在胸。
魏安动作飞快，收割捆绑一气呵成。
开始干活没多久，阿翁便被族长一声呼唤叫走了。
远远听到是乡佐吏派的收税之人到了。
为了确保税的征收，早期官府会派遣小吏前往田间地头，监督农民的收割和纳税过程。
小吏会在现场进行登记和核算，以确保税收的准确性和合法性。
如今，官府已经给田亩定级，上、中、下田各按照等级交税，这田亩定级缴税，大大节省了官府缴税时的人力成本。
不过税吏也不会等着百姓自动过来交税，也会在各地查看催缴。
族长是魏氏族长，有配合官府收税的职责。
魏勤隐隐有被族长当成下一代族长培养，族里一些事都让魏勤去露面，谁让魏勤名气大，处事公正，而且救过邓翼，还被邓翼赠了表字。
因此族长让魏勤过去露露脸。
等魏勤与吏员交谈后回到田地中，体质和刀法大涨的魏安在收割小麦之中一骑绝尘已经不见踪影。
割下的麦子被捆成一个个麦捆，堆积在田间地头，形成一座座小山。
···
南阳因在“中原之南，汉水之阳”而得名。
淮河、长江、黄河三大水系在此交汇。
这些河流的存在使得南阳郡水路四通八达，为南阳商业的繁荣创造了条件。
魏家村附近就是曹河与三家河的交汇处。
这些水系滋生了繁荣富贵，同样也滋生出了一些罪恶。
在数十公里外的沘水上，一艘小渔船顺着一处弯道进入密集的芦苇荡，再拐过隐秘的水道，一处简陋的水寨赫然出现在眼中。
水寨中虽然有百十号人，却不见嘈杂，静悄悄的。
只听到周围水鸟鸣叫的声音和水浪拍打河岸的声音。
寨中，一个大胡子，身材魁梧的汉子，跪坐在食案旁。
案上放着一壶酒，一个碗。
仇豹倒出酒，酒液泛着黄色，他端起碗，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随后眉头紧锁。
这酒泛黄，内有浊物，气味刺鼻，味道寡淡。
“想我仇豹，纵横数县，竟也落得如此境地。”仇豹嘴里喃喃道。
“鸡呢，我的鸡呢。”仇豹大喊道，双手把食案拍的震天响，双目之中血丝缠绕，凶光涌动。
“寨主，鸡，鸡来了。”一道诚惶诚恐的声音响起。
来人是个妇人，妇人衣衫褴褛，补丁重重，赤脚蓬头，脸蜡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她端着大小两个碗，大碗里盛放着一只小公鸡，小碗是粟米饭，慌忙把两个碗放到仇豹的食案上。
仇豹怒气渐消，一只黑黑的大手直接把鸡捞出来，张开满嘴的大黄牙就开始大口撕扯，汤水顺着下巴胡子淌到了衣服上，他浑然不在乎。
另一只手把将要离开的妇人揽了过去，手伸进了衣服中，上下摸索。
妇人不敢挣扎，麻木的承受着，她的衣服也随着仇豹的动作而敞开。
寨中除了妇人，还有几名庖者。
其他几人将其余吃食也陆续端了上来。
窝头、鱼肉羹、野菜团子。
整个寨内，根据吃食待遇，分成了三个层次。
仇豹身为寨主，喝酒吃肉摸女人，寨里独一份。
十来个精壮，每人吃窝头，窝头有成年人拳头大小，还是每人两个，鱼汤里也都是肉。
剩余的人，手里拿的是黑乎乎的野菜团子，而且每人只有一个。
野菜团子大小也就与孩童拳头大小差不多，加上清汤寡水，只能维持不被饿死。
其余诸人看着仇豹大吃大喝。
他们不时的咽一下口水，却不敢出声。
绝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鸡上，少数几个精壮汉子才偶尔把目光放在那半遮半露的妇人上半身，而他们吃的也正是比野菜团子好不少倍的窝头。
众人的表现似乎也验证了一句，饱暖思淫欲。
随着仇豹凶横的目光扫过来，这些人又小心翼翼的避开。
仇豹想了想，撕了一半，丢给几名心腹，引得几人一阵哄抢。
这几人相当于是寨中的精英，身强力壮不说，都有命案在身，是敢拼命的。
至于其他几十号人物，都是被逼迫加入寨中，不过为了让他们卖命，仇豹多少也让他们见过血，回头是无法回头了。
这伙水贼盘踞在沘水，以盘剥沿河的村落和收取过路小商户的孝敬为生。
偶尔也去杀人剪径，或者绑票换粮。
后来沿岸的一些村子为了避免这伙水贼上岸祸害，主动缴纳一些粮草保平安。
今年是丰收年，据说这几家交粮的村子连地带人直接被大户兼并了，因为他们还不起往年借的粮，只能依附为奴。
仇豹是愁眉不展，最近寨里又缺粮了，鱼也没打到多少，渔商将价钱压的极低，换不到多少粮。
“该死的袁家，该死的梁家，狗入的世家子，绝老子的活路，我若得势，定要烹了他。”
仇豹怒目圆睁，嘴里放出狠话。
他派人打听，这几个村子就是被这几家给兼并了。
“烹了他们。”几个心腹纷纷表忠心，跟着大喊。
“寨主，老胆回来了，说带来了好消息。”负责在寨外望风的小贼匆匆来报。
“他人在何处。”
仇豹目光炯炯，凶相毕露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直接把手上啃了大半的鸡腿扔了过去。
“谢寨主赏。”来人赶紧把鸡腿往嘴巴里塞，就连骨头都嚼碎了咽到肚子里。
然后艰难的把鸡骨头咽下去，手指了指门外：“马上就到，我怕寨主着急，先来禀报。”
仇豹目露凶光，“娘的，若是好消息便罢，如若不然，定把你宰了下锅。”
来人胆战心惊的看着周围的壮汉舔着嘴巴，哭丧着脸：“寨主，老胆还没下船就喊着有好消息，我腿脚快，先来禀报，没有作假，还有几位兄弟也听见了。”
“寨主，好消息，好消息。”
一个獐头鼠目、颧骨高耸的青年匆匆走了进来，正是水寨派出去查探消息的探子，名叫高胆。
“寨主，粮草有着落了。”高胆笑着说道，他那怪异的脸型配上笑意，显得更加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