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乱世将至风云变,太医之子志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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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家的书房，充满了古朴与典雅的气息。
房间内，柔和的灯光从精致的铜制灯具中洒下，为书房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书房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红木书桌，桌面上整齐地堆放着各种医典和手稿。
桌边，一盏青铜香炉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与书房中的墨香交织在一起，沉静而又庄重。
四周的书架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医书以及各种药材标本，这些都是益家历代为医传承下来的宝贵财富。
书房的一角，还摆放着一套精致的针灸铜人，那是前些年益生菌请人打造的，算是给益家增添了几分医术上的底蕴。
此刻，益无病与益生菌父子二人静坐在书桌两侧。
益无病神色凝重，而益生菌则显得从容不迫。
沉默半晌后，益无病终究是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修为……踏入凝气境后期了？”
“嗯，离命源境应该也不远了。”
可益生菌淡然的答话，却让益无病又沉默了。
这话没法往下接了，他心中默默想道：
“这孩子天天往外跑，怎么修为还跟嗑了十全大补丸一般，噌噌噌地往上涨？我自己一把年纪了，才不过是凝气境中期修为，这让我这当爹的，情何以堪？”
倒不是说益无病就真的是修行天赋太差，可他终究不是完完全全的修者，他还同时是一个医者。
医术一道才是益家传承的根基。
虽然益家先祖中也曾有人说过：“更高的修为，更长的寿元，才有更多时间去探研医术。”
但医术与修行齐头并进，终究不是相辅相成的关系，而是会互相耽误。
或许可以先全心去修炼，当修为足够高了之后再回头学习医术。
可是益家终究是瑶华国的太医世家，要为历代皇室诊治疾病，自是需要有源源不断的医者进入皇宫担任太医，只怕不能耗费太久的年月去修行。
否则，皇室估计不介意换一个医学世家来担任太医……
可在益生菌身上，益无病却看到了一个意外。
“这孩子不但修为比我高，医术……只怕也不比我弱多少了，那别出机杼的毒术，更是连我也陌生的领域……唉，儿子太优秀，老夫的脸上可有些挂不住……”
益无病心中唏嘘不已，可随即又觉得自己这样想有些不妥，马上反省：“菌儿出类拔萃，是好事啊，我为何要感慨唏嘘？菌儿越有名望，益家也就会越好，我面上也越有光彩啊！”
想通这一节，益无病终究是明白了：“是了，只因菌儿成名太早，让我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罢了。想想我自己总角之龄在作甚？是被父亲逼着背医典，还是偷偷盘算着溜出去找小翠玩……唉咳咳……这个不想也罢。”
略过益无病在那左思右想不提，益生菌自己其实也在思索自己的医者毒道。
当初在圣地中，汉森岖的一番话让他如同醍醐灌顶，从而坚定不移地走自己的道。
但是，他始终觉得，如果修医者毒道的他，在与人打斗比试，甚至是生死之战时，竟然还总是要从兜里、怀里、亦或是乾坤镯里掏出瓶瓶罐罐的取毒攻敌，怎么看都觉得很低端、很掉价啊！
不是应该自己的元力就蕴含剧毒，随时施放才够酷吗？
想想，在战场上，只需要轻轻一挥手，剧毒元力便如天女散花般洒出，覆盖之处，人畜俱灭，无一幸免。
自己则可以在一片惊愕的目光中，转身潇洒离去，只留下一个背影，让战友们瞠目结舌，惊叹不已……那才是一个修医者毒道的修者本该有的英姿嘛！
都说有理想的人才会有追求。
追求酷帅，那是作为玩家的本能。
益生菌也不例外，因此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努力摸索和研究，致力于将各种毒素混入自己体内的两个真灵气团中，并且已经初见成效了。
上次救治澄庆王爷的夫人时，那平时难得一见的数种剧毒，居然就都有一丝融入了真灵气团中，让上面闪动的五彩斑斓之光更显璀璨，让他心中雀跃不已。
只要不断收集剧毒之物，自己的毒性元力似乎就能越来越强了啊。
只是这个过程恐怕有点漫长……
正想着，他的思绪却再次被益无病打断。
“菌儿，你这毒术，我原本有许多话想与你叙说。”仔细想了想之后，益无病还是再度出声，“我益家本以医术传家，世代为太医，当初知晓你改研毒术，我本极为不喜，想要诱导你回归正途。”
听了这话，益生菌不由一愣：“正途？”
益无病老脸一红，轻咳一声后继续说道：“那是当时，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自然另当别论。如今看你那毒术，也同样可以医治病患，甚至某些时候比普通的医术更为快捷有效，为父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顿了一顿，益无病又说道：“如今你已越过太医院署绝大部分职位，直接成为正式太医，算是光耀益家门楣，为父也以你为荣。
虽然皇上特许你不用在太医院署轮值，仍可游诊和四处采集药材，但为父觉得其实大部分你所需的毒材，皇上一声令下，都能为你寻来，你实不必自己如此辛苦。
只盼你入职以后多多钻研医术，为父总觉得那毒术，不能一直用来治病救人吧？”
益无病所说的皆是殷切盼望之语，心里已经接受了儿子研究毒术，但话里话外还是不要丢了太医这份金饭碗。
没想到益生菌却淡淡一笑，回答道：“爹，孩儿不可能一辈子在皇宫当太医。”
益无病大吃一惊，皱眉喝道：“菌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多少人求着想着在皇宫中当一辈子太医还不可得，你怎会不想当太医？”
益生菌纠正道：“爹，我说的是不会一辈子都当太医。”
益无病不答话，面色有些不善地盯着自己儿子：“这孩子，是脑后有反骨吗？都想的什么？”
益生菌却自顾自地说道：“爹，如今玄天大陆上人族虽承平日久，却已现乱象，长则十载，短则五年，必定爆发内战。”
看着益生菌一脸沉静地说出这样的话，益无病只觉一股冷气从尾椎骨直蹿上脑门，惊得头皮发麻，身子一抖，好悬就从椅子上跌下。
他却顾不上坐稳，连忙起身快步走到书房门口，一把拉开大门向外看了看，没有见到家中下人伺候在外，这才松了口气，而后关上大门，返回桌前坐下。
益无病眼中尽是怒火，低声喝问道：“好端端的，何出此言？你可知这话若是被人听了去，治你个妖言惑众，益家全家上下都要陪着你倒霉？！”
益生菌却继续说道：“还没完呢，爹，等打完人族内战，必定与妖族有一场大战。乱世将至，孩儿不想困守皇宫当个太医。不去参与这场浩瀚的大变故，岂不是白来这世上一遭？”
益生菌的话转化成现代语就是：“世界那么大，那么精彩，我想去看看！”
益无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