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被在意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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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本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如果能够让你的人生中,充满了甜蜜与欢笑,那么这份喜悦会更加深刻。
但是有的时候,青春不仅仅只是一段回忆而已,它还象征着无数次痛苦的经历。
比方说,某天早晨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嘶~”
苏北航觉得全身都像被拆散重组过似的,疼的厉害。他想动一下,却怎样也做不到,浑身上下每根骨头都像要碎裂开了。
“苏北航?!”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女孩子焦急的声音:“你终于醒啦!”
苏北航缓慢地扭动脖颈,睁眼看去——
一张白皙干净的脸庞映入视线,那女孩子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扎着马尾辫。
她大概刚大学毕业的年纪吧,脸上带着一丝稚气,眉宇间透着几分焦虑之意。
“我没事,顾鲤呢,她没事吧?”
苏北航口中的顾鲤,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
毕业季的狂欢夜,那本该是纪念青春逝去的夜晚,也是该给青春交代的夜晚。
由于一些特殊原因,他们这一届比往届多读了一年,所以他们现在都已经十九岁以上了,晚读书的甚至已经二十岁了!(没办法只能这么改╭( ?_?)╮)
“终于毕业啦!”
KtV的包厢内弥漫着各种奇怪的味道。
他们玩的不亦乐乎,似要把这四年遭受到的委屈和压抑统统发泄出来。
女孩儿们在前面依偎在一起载歌载舞,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她们此刻确实不忍分别。
苏北航坐在角落,手中握着一罐自己并不擅长喝的啤酒,已经喝了三大罐。
他的眼神不自觉朝前方瞟去,目光落在最前方被众星捧月般被围绕着的顾鲤是身上。
顾鲤今夜很美,她穿着粉红色连衣裙,胸口处绣着精致的蝴蝶花,秀发随意披洒着,脸颊微醉,双眸迷离。
值得一提的是今夜她的头发是金黄色的。
顾鲤:“学校不让做头发这个规定也太死板了!苏北航,毕业那天我一定要去染一头火红色的头发,做全场最靓的崽!”
苏北航:“红色不太适合你,若是金黄色,今夜你一定会是整个杭城最美丽的公主!”
顾鲤:“唔……可我就喜欢红色,不过考虑到你赞美我公主的份上,本宫就勉强接纳你的建议啦!”
苏北航:“考试结束那天,我陪你一起去染?”
顾鲤:“不用啦,就等着本宫那天惊爆你的眼球吧,我的骑士!”
当然不能是红色,若顾鲤捧着他送出的告白红玫瑰,搭上她那一头火红色的头发,那该有多土啊!
今夜的顾鲤确实像公主,她是那么美丽,仿佛一切在她面前都黯淡无光,而她却是世界上最明亮璀璨的存在。
苏北航又灌了口酒,喉咙火辣辣的烧起来。
“兄弟,喝这个给力,哥们特意为你挑的为你壮行!”
身旁的死党胖子华云飞递过一杯啤酒和野格混合的自调酒,“再来一颗这个!法力无边!”
“我不吃这个,你也应该少吃!”
胖子华云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嘿嘿的笑了两声,“嗨~”
苏北航皱起眉,嫌弃地瞥了一眼啤酒和野格混合的自调酒,端起来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嘿!”
华云飞眯着本就不大的眼睛,看着苏北航一骨碌喝完,满意地笑了笑。
“去吧,皮皮苏!”
华云飞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捧精心包装好的红玫瑰,塞到苏北航怀里,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只有两个人才听见的声音低语:“祝你好运!”
“我转你三百块钱,就换来这这么几朵?”
苏北航拿着只有九朵玫瑰的捧花,看着华云飞一副肉痛的表情,顿时感到十分无语,“你是认真的吗?”
华云飞一脸郑重其事地点头:“兄弟,你那三百块钱都是酒里了,这几朵还是我自掏腰买的,所谓赠人玫瑰……”
苏北航也不想再听胖子废话,拿着花便走向顾鲤。
这不是苏北航第一次表白,明里暗里的暗示,亦或者是通过玩笑说出口的告白。
顾鲤虽然嘴上拒绝,但事后对待他,还是比较热络的。
就这样若即若离,这让苏北航心底涌出些许期望。
他抱着花,轻轻走近顾鲤。
“如果说你是遥远的星河~”
“耀眼得让人想哭~”
“我是追逐着你的眼眸……”
顾鲤手捧着话筒唱着一首《追光者》,灯光打在她的侧颜上,镀上层柔美光泽。
苏北航站在台下,静静凝望着她,心跳不禁加速了一秒钟。
顾鲤接受到苏北航的目光,停止了演唱,抬起头望过去。
四目相对,苏北航清晰地捕捉到顾鲤眼中闪烁的光芒。
苏北航忽然有些紧张,他的双手不安的搓动着,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
虽然已经预先演练了许多遍,但真到了这一刻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北航的耳畔传来同伴的起哄声。
“苏北航,你又在搞什么鬼?”
顾鲤看着他手中的红玫瑰以及周遭同学们的起哄,她不由抿了抿唇,眼神复杂。
他……这算什么呢?
他不是说永远当她的骑士,而自己永远都是他的公主殿下吗?
他……怎么就不明白?
起哄声此起彼伏,顾鲤的眼神越来越凝。
凭借这么多年的了解,顾鲤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便知道下一秒她要表达什么。
苏北航知道,自己失败了。
最后的最后……
苏北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包厢的。
“苏北航,别那么幼稚好不好?谁规定青梅竹马就注定要在一起?”
“苏北航,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要粘在我的身边,你能不能理我远一点!”
“苏北航,我真的不喜欢你,你很烦诶!”
……
“我知道了,是我唐突了,你们慢慢玩。”
苏北航的声音在寂寥的包厢中消散开来,飘进了顾鲤的耳膜。
一场不被在意的告白也在没人在意当中戛然而止,他们在继续他们的狂欢。
顾鲤垂下睫毛,看着苏北航渐行渐远的背影。
她的指尖缓缓攥成了拳头,心里闷疼闷疼的。
好像真的在下一刻,苏北航就会在自己的视线中彻底消失,记忆也将变得迷糊,她的生命中将再也不会存在他任何的影子。
“苏北航……”
顾鲤自顾自地叫了句,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喊谁。
“我先走了!”
苏北航没有回头。
“苏北航……你回来!”
顾鲤抓住他的胳膊,却在下一瞬间被甩开,她踉跄地跌倒在沙发上。
她愣愣地盯着地面,眼泪顺着脸庞滑落,滴进了地毯上,晕湿了一片,也融入了脚踝下的泥泞里。
“啊……”
顾鲤在梦中惊醒。
额头上布满细汗,她伸手摸了把脸,却沾湿了枕巾。
窗外黑漆漆一片,她翻身下床,拖鞋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咯吱作响。
顾鲤走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哗哗流水。
冷水冲刷掉她脸上的薄汗,她睁大双眼盯着镜中的自己。
那张巴掌大的脸上布满泪痕。
她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痕,深呼吸几下,努力平息自己紊乱的气息。
这是一场梦,梦的确是现实……
苏北航真的走了,彻底离开了她的生活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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