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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围棋队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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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雀学东西的速度很快。就像安安说的,除了高数,只要他用心学,就一定能学会。

当初时雀能在一气之下学会围棋,那么现在他也能一鼓作气的学会《斗牛》。

只是学得“会不会”和学得“好不好”之间的差距,就得另说了。

周复卿一开始本以为时雀过来学也只是走一个过场,再加上对方对自己莫名的抵触,还以为今天的教学过程会是一场艰难的斗争,没想到时雀比他想象中的强太多。

比常人稍强的手速,成熟的战斗意识,甚至连对战时候的气势,都是非常优秀的。

“现在还只是基础训练,之后对战的时候,更讲究的其实是战术,这可是你的强项。”周复卿毫不质疑时雀在这方面的能力。

围棋队队长诶,大奥冠军诶。

比起那瞬息万变,走一步要想几十步的棋局,《斗牛》的作战思路,简直就是小儿科。

周复卿:“现在你还不太熟悉《斗牛》的地图,还发挥不出全力。等到上手了,你肯定成为大神的。”

“但愿如此吧。”时雀敷衍了两句。

他怕是还达不到熟悉的程度,这活动就结束了。

周复卿感慨:“要不是你年纪不小了,我肯定得把你挖过来好好训练训练。”

“?我就比你大两岁,想挑事儿直说。”21岁的时雀如是说道。

夸得好好得,怎么开始阴阳我了?

“哪能!你怎么跟个小炮仗似的啊,一点就燃。”周复卿嘟囔了两句,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从头开始练电竞有点晚了,我要是能早一点把你拉到队伍里面来就好了。”

“你这两句话能是同一个意思吗?!”圆圆忍不住吐槽道。

圆圆本来就话多,只是顾及着时雀在,收敛了一晚上。

时雀严肃起来的样子真的太有威慑力了呜呜。

围棋队的每个人都好吓人。

打牌凶的安安,看着凶的邱老大,骂人凶的李经理。

原本以为时队长得那么温柔,脾气也应该很好,没想到也是个炮仗。

围棋队太可怕了。

哦,对,除了梦洲。

不阳光不开朗,但是大男孩。

紫微楼的凤雏。卧龙是小贝。

弹幕的重点却一发不可收拾的往更奇怪的方向偏了。

【卿爹居然夸人了?!正儿八经的夸人了?!】

【真的假的?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我不信!这个卿爹肯定是假的!除非把摄像头打开!】

【图穷匕见啊楼上哈哈哈。】

周复卿瞥了一眼屏幕:“你们懂什么,我这叫惜才好不好。”

【现在才惜才!早干嘛去了?】

周复卿:“我之前也不知道人家有着天赋啊!”

“而且就算你再早也来不及。”时雀说。

周复卿回头:“啊?”

“你起码得从七年前我没开始学围棋的时候开始挖我。”时雀瞥了他一眼,“那时候你怕是还在上小学吧。”

别说电一队了,《斗牛》都还没上架。

周复卿把这话在脑子里想了半天:“你刚刚那句是不是在骂我呢?”

时雀倒也诚实:“嘴上没骂。”

那就是心里骂了。

这句周复卿听明白了,不过他也不生气。

垃圾话而已,他平时打游戏的时候听得多了。

相比起那个挂着假笑说着客套话的时雀,他更想和面前这个暴露爪牙的时雀打交道。

于是他非但没有还嘴,还乐呵呵的招呼:“那你要不要一起吃宵夜啊?”

闻言,圆圆噌的一下抬起头。

他一脸惊恐的看着周复卿,瞳孔地震,内心一秒八百个念头闪过。

怎么回事?爱卿被时雀骂了怎么一点儿都不生气?

甚至好像还很高兴的样子?

难道是……不会吧,爱卿诶!应该不是吧……

小贝也蹭的一下抬起头:“宵夜?哪里有宵夜?我也要吃宵夜!”

“不会忘了你的。”周复卿笑骂一句,再次对时雀发出邀请,“忙了一晚上了,一起吃点儿?”

时雀摇摇头:“算了,吃不了。”

不是“不想吃”,而是“吃不了”。

周复卿在内心砸吧了一下味儿。

看来李经理不仅仅只是给时雀打造了人设,还让他形象管理啊。

这是整了套全活儿啊。

还真把时雀当流量明星了。

周复卿不动声色的观察时雀的神色,试图从他脸上看出厌恶之类的情绪,不知时雀太会伪装亦或者本意确实如此,周复卿竟然一点儿也没看出他有什么负面情绪。

周复卿若有所思,倒也没有强行挽留他:“那行吧,明天晚上我们继续?”

“我回去问问李经理。”时雀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应该没什么问题。”

简单的和其他三人打了招呼,时雀收拾收拾便起身离开了。

训练室外,副队的队员们也都还在训练,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泡面味。

有人注意到了时雀,尽管对于他们来说这个隔壁队的队长还有些陌生,他们也还是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时雀朝他们微笑着说“晚上好”、“这么辛苦啊还在训练”和“嗯嗯,拜拜”。

“时队真好啊。”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一个队员小声地说,“感觉都不会骂人的样子。”

和卿爹一点儿都不一样。

“不过我听说时队训练的时候也很严肃诶。”

“训练嘛,严肃点也正常。总比训不训练的时候都骂人强。”

在游戏里被压着打,复盘的时候还要被逮着骂。用最开朗最阳光的表情,说最扎心的话。

嘤嘤嘤。

他们议论的声音不大,正好时雀心里忙着回顾着刚才学到的内容,也没有留心他们叽叽喳喳地在讲些什么。只是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像是微弱的耳鸣。

等到了走廊上,大门一关,轻快的键盘声和宵夜的味道被隔绝,周围瞬间清冷下来。

连脚步声的回声都有些空旷,听上去孤零零的。

走了没两步,时雀恍恍惚惚地、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肚子。

好饿。

鼻尖仿佛又闻到了那诱人的泡面味。

时雀不动声色地咽了一下口水。

……算了,还是早点睡吧。

像是怕自己改变主意似的,时雀一回到房间就飞速的洗脸刷牙,麻溜儿的钻进被子里,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希望自己今天晚上不要做饿梦吧。

口味不香甜,但是睡梦香甜,第二天早上时雀醒得比平时还早一些。

去食堂吃早餐得时候,还碰见了李经理。

“竹子姐,你回来了啊。”时雀坐在她对面。

今天食堂早餐吃鸡蛋三明治和培根香肠。

李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雀的餐盘,确认搭配很健康后才说道:“我听说你昨天晚上去电一队训练了?怎么样,你和他们相处得还好吗?”

李竹一开始计划得很好。她觉得周复卿和时雀在《创星》上的合作,可以实现两个队伍的互惠共赢。

谁知道后来居然出现了那么多岔子,时雀和周复卿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这么僵硬。

虽然同在紫微楼,但是电一队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李竹生怕时雀被欺负了。

见她如此焦虑,时雀笑道,言语之间尽是安慰的意味:“没事啦竹子姐,一点小事而已,我和他早就说开了。”

李竹还是有些不放心:“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和我说,你不用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

时雀无奈道:“姐,我都21了!这点小事我还是能自己解决的。”

“21了也还是小孩啊。”李竹故作严肃,“反正你有事你别自己憋着,就算不和我说,也要学会和邱谦和安安他们说,知道吗?”

时雀无法,只好笑着说知道了。

其实他和李经理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外人想象中的那般僵硬,甚至可以说,他在某种程度上,是享受着李竹这种大家长般的关心的。

他感受真正亲情的机会有限,如今能带给他温暖的,都是流淌着陌生血液的亲人。

时雀拿起餐盘里的牛奶瓶,喝了一大口。

上次有人在自动咖啡机里发现了蟑螂,搞得大家这段时间一直都有心理阴影。尽管食堂现在增加了清洁咖啡机的频率,时雀依然选择了比较安全的牛奶。

他一边喝,一边听着李经理说话。

“雀雀,这段时间我尽量少给你安排一点外面的工作,你好好训练电一队的项目。”她说,“如果周复卿那边要直播的话,你也可以一起和他播一下。”

“好。”

时雀喝完了瓶子里最后几滴牛奶,嘴唇上留下一圈奶白色的印子。

李竹想起刚认识的他的时候,他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儿。

没想到一转眼,几年的光阴就这么划过去了。

紫微楼的“紫微”取自紫微星,沧海桑天,也依旧缀在天边。

而此刻住在楼中的他们,是流星。

他们努力在天幕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埋头前进,却没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他们走了好远,也走了好久。

也走得好累。

李竹抽出一张纸递给时雀,眼神不忍:“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时雀只是笑笑,接过纸巾把嘴擦干净。

“雀……”

“竹子姐,我一会儿还要去跑步,就不等你了。”时雀把餐盘收拾好,“我先走啦。”

李竹顿了一下,也没有再接着往下说:“嗯,好,你去吧。”

刚吃完饭不适合跑步,时雀回了一趟训练室,把调整好的训练计划交给应指导看。

应指导看两眼报告,看两眼时雀,又看两眼报告,再看两眼时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时雀:“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行。”

还指望我看眼神看懂吗?

应指导挠了挠自己寸头,尽量委婉:“你最近是不是在练什么新思路?”

时雀一下子就懂了:“是不是森内说什么了?”

昨天他和森内下棋,时雀输了。

公开赛,有网友围观,很有可能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倒也不是森内说了什么……”应指导说,“你不是把棋谱上传了吗,我看了看,感觉你的下法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哦,那看来网友应该只是以为他下着玩的,没当真。

“嗯,我之前的风格应该被他们研究透了,想要换个下法找找突破。”

应指导长出一口气:“哦,那没事,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随时问我。”

时雀刚准备点头,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竞技场上胜负输赢都很常见,只是一场友谊交流赛而已,应指导不应该如此紧张的。

时雀何其敏锐:“是不是我师父找你了。”

“啊?嗯……”被发现了,应指导索性也就不瞒着他了,“他说你最近状态不好,让我多留意你一点。”

时雀:“……哦。”

“听说你输得很惨。”

“……啧,他怎么什么都和你说。”

全世界都担心你飞得累不累,只有江胜星会在意你飞得高不高,飞得好不好看。

输一把快棋被念叨一辈子。

时雀叹了口气:“我哪有那么脆弱,把我当三岁小孩儿啊,摔一跤要用哄半天。”

应指导尴尬又艰难的开口:“他还说了,你就是一小孩儿脾气,要我千万不能相信你的嘴硬。”

时雀:……

怎么什么话都被他说了。

心情足够郁闷,以至于时雀去大禹楼跑步的时候,设置里程比平时多设置了两公里。

“诶,好巧啊时队。”

时雀回头,居然是周复卿。

“你也来跑步啊。”时雀看见周复卿很是意外,毕竟他蹭大禹楼的健身房几年了,还是第一次在这儿遇见他。

周复卿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问:“你经常在这儿跑?”

健身房很空,但周复卿还是径直走到了时雀旁边的跑步机上。

“嗯。”时雀眉头微皱,对话的语气还算正常,“一周大概两三次吧。”

“你一般跑多少啊。”

时雀说:“正常的话,八公里左右吧,偶尔跑到十公里。”比如今天。

“你十公里多久?”

“五十多分钟吧。”

“那还挺厉害的。”起码在普通人中已经算不错的了。

周复卿一边和时雀说话一边研究跑步机上的面板,皱着眉头捣鼓了半天:“诶,小少爷,这个配速怎么只到6啊,在哪里调这个啊?”

若是之前有人在日常生活中叫他“小少爷”,他多半都得生气。只是这几天周复卿他们左喊一句右叫一句的,时雀已经脱敏了,被喊得没脾气。

“你这个是快走模式。”时雀过去摁了两下,调到跑步,问他,“你跑多少?”

周复卿想了想:“350吧。”

还跑挺快。时雀心想。

“要帮你设置里程吗?”时雀问道。

周复卿摇摇头,活动活动筋骨:“不用,就这样先跑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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