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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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豪浏览《铁血精神》游戏内的数据分析页面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真是的，我花这么多钱搞这些广告到底是为了啥？我以为广告效果应该很给力才对！”
他只剩下20天时间来完成系统任务——售出一百架虚拟机甲。到目前为止，张志豪只成功卖出了亲手定制的梦幻2R天使之翼。这意味着他卖出的其他机甲都没有得到他的精心设计和调整。不仅性能有所下滑，价格更是高达原价两倍，让人望而却步。
当张志豪查看天使之翼机甲的商品页面时，映入眼帘的是数百条负面评价：
“8800金币！你是缺了几个脑细胞吗？还是自闭症啊？那你就去买这个镀金的大粪块吧！”
“有人能借我8700金币不？我保证在竞技场称霸后还你，没人能挡得住我的秘密武器——彩虹粑粑攻击！”
“千万别买这台机甲！这就是个过度设计、堆砌一堆多余零件的大坑货！还不如直接买台正经飞行机甲！”
面对这样的评论满屏飞，也难怪张志豪无法再增加销售量，这次经历让他付出了昂贵但宝贵的教训：
“我忽视了我的目标受众群体。我以为可以随意拼凑一堆部件就能解决问题，但现在看来青铜联赛里的玩家大多是些没什么金币和光辉币可挥霍的孩子。”
1星级机甲在游戏中更像是新手训练工具，大部分玩家不会对驾驶的机甲产生太多情感投入，认为它们过于过时。青铜联赛的选手更关注在有限预算内能获取多少性能表现。
还好这段时间他并非全然白费功夫，除了给幸运猫喂食矿石外，他还对梦幻2R进行了大幅度改造，打造出了一个全新的变种版本。这是他迄今为止最宏大的项目，充分运用了他的新技能，特别是轻型装甲优化子技能。
这款新的梦幻变体采用全套哑光灰装甲板，张志豪耗尽心力移除了原有的装甲并替换了更为先进且高效的米林-21超轻装甲版。为了保持甚至提升机甲的耐久度，张志豪不得不重新计算每一块装甲板的形状和厚度，在许多部位加强了装甲。尽管装甲增厚了，机甲整体重量反而大大减轻，使其在地面更加迅速灵活。
张志豪对自己的工作成果非常满意，感激系统的神奇力量，让自己能在短短几天而非几个月内适应如此惊人的工艺流程。
心情愉快的他灵感涌现，还在这款定制机甲头部添加了费耶特Ecm电子对抗模块以及节日云雾发生器，并按照幽灵主题设置，让生成的云雾仅限于黑白灰三色，昵称这款机甲为“幻影”。
[设计评估：梦幻2R幻影]
变体名称：梦幻2R幻影
基础型号：梦幻2R
原始制造商：凯西亚军备
重量等级：轻型
推荐角色：侦察\/伏击者
装甲防护：c-
承载能力：F+
外观美学：b+
耐力：d+
能源效率：d
灵活性：c
火力强度：d-
结构完整性：c
机动性：b+
侦察能力：b
x因素：无
差异度：8%
性能提升：11%
综合评价：
[您因完成了具有超过10%性能提升的原创设计，获得了50设计点奖励。]
[由于在微小改动下实现卓越性能提升，您已获得一张彩票作为奖励。]
张志豪看到第二条消息时眼睛瞪大了。系统按照行业标准评估了他的定制作品，仔细想想确实合理，他在大学时期学过这一点，但在拥有系统后一度陷入了狂热，从而忽略了这一点。
那些在机甲上投入大量资源，结果只比原版提升了几个百分点的设计人员被视为废物。
相反，只做了些许改动便能实现十几个百分点以上性能提升的设计人员，则被视作各自领域的高手。
张志豪凭借幻影机甲的经济实用设计赢得了系统的认可。通过三个廉价组件，他将旧款梦幻2R的部分框架改造成了一台隐蔽的捕食者。幻影能够做原版机型能做到的一切事情，只不过表现得略胜一筹。
整个改进过程中的真正亮点在于张志豪对于装甲细致入微的更换。通过艰苦卓绝的努力，他把原本老旧的梦幻2R变成了一个更加低调隐秘、更具威胁性的猎手。
米林-21装甲或许在防护上稍逊一筹，但其重量却轻盈许多。张志豪为梦幻机甲增添了额外的贴合式装甲板，不仅提升了防护能力，整体上还实现了减重。不是每个刚毕业的机甲设计师都能做到这一点。若不削减冗余和低效部分，同时确保那些区域仍能得到一定的覆盖，张志豪不可能如此高效地改良装甲。
现在他又获得了一张彩票，像一个手握糖果的孩子般迫不及待，张志豪迅速切换到彩票页面并转动了那个象征性的轮盘。
“来吧，给我点好东西，比如生产许可证或者一袋光辉币。”
[您已获得力量糖果。]
[力量糖果]
食用后提升力量属性0.1点。草莓口味。
张志豪跪倒在地，发出一声沮丧的尖叫：“喂，系统！我这几天这么努力工作，你至少也得给点实质性的奖励吧！”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决定去健身房锻炼肌肉的魔法师。增强肌肉对他当前处境而言并无太大帮助，几乎是一种奢侈的多余之举。
不过既然已经拿到，那还是用掉好了。他将这颗糖果塞进嘴里，再次查看了自己的状态。
[状态信息]
姓名：张志豪
职业：初级机甲设计师
专长：无
设计点：113
属性
力量：0.7
敏捷：0.7
耐力：0.6
智力：1.2
创造力：1
专注力：1
神经适应性：F
技能
[组装]：初级-[3d打印机操作熟练度I]
[商务]：学徒级
[计算机科学]：不合格
[数学]：不合格
[机械工程]：学徒级-[应急修复技术I]、[速度调校I]
[冶金学]：学徒级
[物理学]：初级-[轻型装甲优化I]
评价：建议转行设计宇宙飞船。
尽管力量上的提升微乎其微，但看看系统带来的其他好处，张志豪还是感到挺满足的。虽然目前系统并未给予他高度评价，但他明白未来这一切都有可能改变。
“等我完成两个优质设计，就会有足够的设计点购买新的子技能。”
过去的一周里，张志豪从购买的这些子技能中获益匪浅。即使它们仅提供了最低层级的知识，但也极大地提升了他现有的能力和直觉。
此刻他在考虑是继续购买新的子技能扩展知识面，还是开始升级现有的技能深化专业领域。两者选择都没有错，因此张志豪一时难以做出抉择。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打断了张志豪的沉思。他没有期待过访客，也没订购过任何商品。出于好奇，张志豪激活了前门摄像头。
“嘿，小志豪？你在吗？是我，你的表姐！”
“李筱雅！”张志豪惊呼一声，快步跑到工作室前门，拥抱住他的表姐。
“好久不见了！”
“还不是因为你，小志豪。”李筱雅笑着揉乱了她这位年轻亲戚的头发，“看来你搬家了，这里看起来……额……”
“狭小？我知道它看上去不怎么起眼，但我只能先凑合着把它当家。”
两人进入工作室的小型生活公寓，在一张破旧沙发上坐下。
正开心打盹儿的幸运猫被挤到了一边，不满地喵了一声。
“哎呀，太可爱了！”李筱雅兴奋地抱起猫咪。
“它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它幸运，我希望它能帮我转运。”张志豪回答，然后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不是因为想我才来的，说吧，家里人有什么事？”
张家作为历史悠久的机甲驾驶员世家，至少有200年的传承。尽管他们在财富上并不富裕，在权力圈子里根基也不深，但他们成功地在军队中扎稳脚跟。与数十个其他家族一起，他们构成了光辉共和国非正式的军事贵族阶层。
“爷爷在总部忙得不可开交，抽不出太多时间调查你父亲的事情。即便动用了他的资源，目前唯一确定的是问题并非与机甲军团有关。”
提到张志豪失踪的父亲，他情绪低落下来，紧握拳头。
“我不知道爸爸现在身在何处，但我坚信他还活着。”
“我们都希望如此，小志豪。但生活还要继续，我们不能就此停滞不前。你的阿姨叔叔们非常担心你爸爸为了这一切而背负的债务，他们觉得太奢侈了。他们认为你才20岁，年纪还太轻，无法承担经营自家机甲生意的责任。”
“所以他们是反对的啰？”
“他们只是想让你过得更好。”李筱雅轻轻放在他的肩头安慰道，“你可以选择回头，把资产交给银行处理。以你的资质，我爸爸可以帮你快速进入机甲军团成为一名技术员。那样的话，你会有很多机会亲手维修和改装新一代军用机甲。一旦有了几次服役经历，你的就业前景会大大提升。”
张志豪摇了摇头：“听起来很安全，但这对我来说太慢了。我想以一名机甲设计师的身份出人头地，而不是成为技术员或维修工。大多数明星设计师都是年轻时就开始起步的。”
“这并不意味着你非得走他们的老路。没有雄厚的背景比如财富或人脉，你并没有资格进入像售卖机甲这样竞争激烈的行业。”
张志豪很想告诉李筱雅她错了，其实他拥有一个背景优势。他父亲遗留的《机甲设计师系统》给了他很多帮助，并且有望助他在这一行业中站稳脚跟。但他不能把这些事情透露给表姐，这个系统既奇特又独一无二，如果别人知道并试图抢夺这份优势，张志豪可能会因此丧命。
“筱雅姐，我明白你的立场，但我选择了承担这些风险。毕竟这是爸爸留下的遗产，他为了筹措资金买下这家小作坊，放弃了房子、积蓄甚至个人机甲。最坏的情况无非是宣布破产，晚些时候资产被收回罢了。对于企业家来说，遭遇一次破产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至少我会满足于自己尝试过了。”
表姐叹了口气，没有再坚持：“我就猜到你会这么选。看来我能带给家人的只有转告你的决心。秦伟也告诉我，如果你决定坚持这条路，他会尽力影响银行，确保他们不会耍什么阴招。”
“谢谢，这样一来我不用担心银行更改贷款条款，能让我安心不少。我有信心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我已经有一些计划正在进行中。”
“哦？你能给我看看你的工作成果吗？”
张志豪带着表姐来到工作室的操作区域，启动终端并登录了他的《铁血精神》设计师账号。
“我在游戏里努力成为一个知名的设计师，我已经和……呃，我不能说是谁，达成了一项协议。只要我表现好，卖出足够数量的虚拟机甲，就能得到一些额外的创业资源来支持我的实际业务。让我给你展示一下我最近设计的两款作品。”
天使之翼以其优雅的外观令表姐惊叹不已，她笑着捏了捏张志豪的脸颊。
“原来你在摆弄梦幻系列啊？需要我介绍几个我知道的女孩子给你认识吗？”
“筱雅姐啊！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啦。除了性别问题，快告诉我你觉得这台机甲怎么样？”
“嗯，天使之翼展示了你的基础功底，你将所有部件合理整合在一起的做法确实令人印象深刻。虽然我对梦幻系列的机体已经不太熟悉了，但我敢肯定它在空中应该表现得很出色。只不过……”
“是啊，我知道。作为一台1星级轻型机甲，它的造价实在太高了。”
“不过你的幻影看起来相当不错。”李筱雅浏览着规格表评价道，“我不是技术人员，但我也能看出你在装甲改造上下了不少功夫。这真是一项扎实的工作。如果我还处在青铜联赛，肯定会试一试这款机甲。”
“你现在处于哪个联赛等级？”
“我铂金段位待了很久了，努努力的话可以打进钻石级。”
“天哪。”
在她这个年龄能达到钻石段位无疑是一项惊人的成就，只有天生奇才或是从小精心培养的贵族精英才能有这样的成绩。有时张志豪觉得自己的机甲驾驶天赋似乎都转移到了李筱雅身上，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不公平。
李筱雅注意到了张志豪的表情，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喂，别想那些了。也许你没有继承你父亲的所有基因，但你绝对拥有一颗和他一样的心。再说，《铁血精神》只是一款游戏。我在本塞姆星球卫队的许多同事甚至都不会把它当回事。当你真正靠驾驶和战斗机甲谋生时，一款游戏就显得太假了。”
张志豪点头赞同她的说法：“我知道，在《铁血精神》中设计机甲只是为我现实宇宙中的事业提供了一个跳板。如果我能实现足够的销售额，就能获得某种形式的资助。”
“我会向家里那群小朋友推荐你的模型。”李筱雅想到捏捏自己那些可爱的小侄子侄女的脸庞，不禁露出了笑容。
张家并非如真正的贵族家庭般团结一致，但他们尽管散居在共和国的多个星球上，仍然保持着联系。年轻一代时常会聚在一起玩耍，即便不能面对面，也会在《铁血精神》游戏中相见。
由于缺乏驾驶机甲的天分，张志豪常常缺席这样的聚会，与同龄人之间产生了一些距离。李筱雅是少数几个积极保持与他友谊的人之一。每当面临困难时，张志豪才意识到家人对他而言有多么重要。一股温暖的感觉包围了他的心，他再次拥抱了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