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拔剑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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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豪紧握双拳，目光向下凝视着舞台上他的剑舞者机甲正竭力对抗一座空中堡垒。即使是他也无法在萧震宇这款不可思议的先进飞行机甲面前施展手脚。
那个时代的技术本不应该能够支撑如此惊人的飞行系统。
萧家必定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对老旧的翅膀进行了深度定制，以提升其至当前世代水平。
通常而言，这种做法可能会导致他的失误。毕竟，他在翅膀上投入的时间越多，分配给装甲和内部构造的时间就越少。从飞天翼龙的表现来看，这款飞行重型机甲在其他方面的表现并未因此损失太多，尤其是装甲经过仓促修复后依然十分坚韧。
连观众都认为这场较量已经毫无悬念，纷纷转头关注更加势均力敌的比赛。
“我对乔毅印象深刻，他的机甲还没被击毁。”一名解说员在切换视角时评论道，“在所有飞天翼龙的对手中，他已经坚持得最久。”
“那是因为乔毅更专注于躲避而非反击。如果他打算靠能耗持久战击败飞天翼龙，那就是自欺欺人，重型机甲装满了能源电池。”
“他要想在这条狭窄道路上挤出胜利的机会，唯一的可能就是用他的低等级手枪侥幸命中。”
预估只剩大约十分钟，激光雨就会穿透中型机甲的装甲，剑舞者几乎陷入了绝境。
乔毅咬牙切齿，为了领先于从上方袭来的压制性激光火力，他使出了浑身解数。
通过激光发射的频率，他判断重型机甲拥有充足的储备能源。相比之下，他的剑舞者机甲原本就被设计用于短时高强度作战，即使在较低功率设置下，也会随着时间流逝消耗相当一部分能量。
“我必须迅速结束这场比赛。”乔毅艰难地下定决心。
他放弃了节省能源的想法，反而将更多能源导向手枪供给。武器发出警报声，提示超过了推荐的安全限制。乔毅不得不深入设定，绕过所有安全措施。
武器程序估算每发射一次，手枪就有约3%的概率发生爆炸，而且随着武器积聚热量的增加，这个概率还会进一步上升。
“我才不管几分钟后它会不会爆炸！”乔毅冲着手枪大吼，毫不留情地拆除了最后一层阻碍他发射高强度光束的安全机制。
手枪痛苦地哀鸣着，一次性释放了积聚的能量，发出令人眼疼的强光冲击波。光束直刺天空，在重型机甲的翅膀上烧出了一个小缺口。
这个缺口标志着飞天翼龙首次出现真正的损伤，这让乔毅看到了希望。然而飞天翼龙也开始加快速度，摇摆得更为剧烈，双方都在加大能源消耗，争取尽快结束比赛。
直播人员注意到战斗加剧，将这场对决搬上了主屏幕投影。伴随着正在进行的决斗，驾驶员和机甲设计师们的面孔也被添加到了画面两侧。
“看看张志豪和乔毅的表情！他们还在紧紧抓住最后一丝希望。他们的剑舞者能否在史上最不平衡的交锋中击败飞天翼龙呢？”
“我们的处理器分析得出，学员乔毅成功实施致命一击的概率仅为2.3%！”
“可以说，萧震宇已经锁定了一场胜利。剑舞者手枪根本无法穿透重型机甲的装甲。”
尽管胜算渺茫，所有人的眼光都紧紧黏在这场悲剧性的战斗上。他们都希望这台处于劣势的机甲能创造奇迹，挫一挫萧震宇不可一世的光环。
卡内基集团相关人士更有理由支持萧家的对手。来自利马尔的所有人才，在面对这位可怕的天才时，没有人敢奢望在机甲设计领域与他平分秋色。
倘若让他们看着由联盟竞争对手培养的人才践踏自家的天才，他们的脸面何存？
这场战斗牵涉众多。由于剑舞者之前的对手相对较弱，它有很大概率掉出前25名。
而对于飞天翼龙来说，已经击败了几位实力强大的对手，进入前25名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若能在这一轮取得第四场胜利，将进一步巩固萧家无敌的光环，并在进入决赛后形成无可阻挡的势头。
几分钟过去了，乔毅依旧在与恶魔共舞。他的手枪因过度发热而发红，甚至开始熔化部分柔软的内饰材料。剑舞者每一次对庞大的悬浮机甲发射过载激光束，都是在玩火自焚。
飞天翼龙坚忍地承受着高强度激光束的攻击。手枪的精准度有待提高，再加上剑舞者必须不断移动，进一步降低了瞄准的准确性。尽管重型机甲体型庞大，但半数光束都偏离了目标，那些击中其表面的光束也只是在厚重装甲上融出了几个分布广泛的孔洞。
接下来的一击产生了不同的结果。纯属巧合，光束正好击中了之前受损的弱点附近一处以较薄替换装甲覆盖的位置。连续的重击具有足够的力量，穿透了受损部分，对下方的内部结构造成了严重的破坏。
就在飞天翼龙腹部发生小规模爆炸的同时，剑舞者的手枪也因过度使用而崩溃。这把手枪从未设计用来承受如此高温，尤其在连续高频发射的情况下。武器爆炸，热浪与碎片包围了剑舞者伸出的手臂。
“不！”乔毅大喊，他的机甲表面挡住了剩余的碎片。他不在乎机甲失去的手臂或受到的划痕。如今失去了唯一的武器，他已无法对飞天翼龙造成任何伤害，比赛基本宣告失败。
至于重型机甲，尽管受到损伤，但它却是为承受打击而生的。重型机甲不会因为一次穿透性打击就倒塌。即便损失一些动力，飞天翼龙仍有足够的冗余系统确保其继续飞行。
“飞天翼龙在做什么？它停止了射击。根据我们的读数，它的武器应该还有充足的能量。”
“它在靠近剑舞者，飞行员想要炫耀他的胜利！”
观众中有不少人开始对这种缺乏体育精神的行为发出嘘声。只有最自负的人才会如此侮辱对手，而更糟糕的是，这场对决的后半段已经被直播给了整个科莫多星区。
主屏幕上，飞行员和萧家都摆出了傲慢的表情。两人虽因偶然情况走到了一起，却意外地相互映衬。萧家希望通过与排名垫底的飞行员对战来证明自己的优越性，而飞行员则因为得到优秀的机甲而自信心爆棚。
剑舞者静止不动，一片阴影笼罩其上。乔毅已经对比赛放弃希望，颓然坐在模拟舱内。他不再关注正在进行的比赛。
犹如原始人无助地看着一辆飞行汽车，飞天翼龙通过保持高于无助剑士机甲的高度，强调了自己的优势。它甚至夸张地上上下下起伏，引来观众更多的嘲笑。
“快点结束啊，混蛋！”
“乔毅你不必忍受这个！直接弃权算了！”
“萧家你真卑鄙！要是我说了算，你现在早就在卡内基太空滚蛋了！”
在模拟舱内的乔毅，耳边一直回荡着机甲的近距离警报声，让他颇感烦躁。他停止沉浸于即将来临的失败，疑惑为何自己的机甲还未被送进墓地。
“搞什么鬼？你是在羞辱我吗？”
乔毅可以接受失败，也能接受输给明显优于自己的机甲。毕竟这次比赛重点在于机甲设计师，参赛驾驶员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会面临差距悬殊的战斗。
但他不能接受对方驾驶员以一种不应得的胜利来羞辱自己。驾驶飞天翼龙的家伙在他眼中显然远不如自己，对方之所以获胜完全归功于那台过于强大的机甲。
“就算赢了，也没资格羞辱老子！”怒火在深深的悲愤中燃烧起来。他拔剑指向天空，对着飞天翼龙咆哮：“你可以踩碎我的机甲，但别想践踏我的尊严！”
满腔愤怒之下的学员乔毅，冲动之下旋转剑舞者机甲，奋力将剑掷向了空中的庞然大物。虽然他很少投掷长剑，但这把剑却准确无误地朝着飞天翼龙的方向旋转而去。这不仅仅承载着剑舞者旋转的动量，更是承载了乔毅对命运的反抗。
在等候室里，张志豪紧盯着那柄带着坚定意志飞向重型机甲的旋转剑。他对这绝望的一掷并不抱有任何希望，从这么远的距离抛出的剑在升空过程中会丧失大量威力，对于拥有飞天翼龙那种装甲强度的对手来说，就像是石头砸在铁甲上一般无力。
奇怪的是，每一个关注这场对决的人都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把剑。它对他们仿佛有着磁石般的吸引力，好像他们都能感受到乔毅的挫败与愤怒。大家都觉得可惜，他的机甲实在是没有胜算。
当剑接近飞天翼龙时，驾驶员本能地试图操控机甲避开。然而机甲迟来的动作反倒是引来了剑尖对准了机甲破损且暴露在外的部分。驾驶员早已忘记自己机甲装甲上的破洞，对自己的错误浑然不觉。
张志豪和乔毅都瞪大了眼睛。剑尖擦过熔洞边缘，随后深深刺入了烧焦熔化的内部结构。剩余的冲击力使得剑身穿透了许多受损减弱的部件，最终触及到连接至动力反应堆的关键电缆。
像飞天翼龙这样的庞然大物，即便是静止状态也需要消耗大量的能源。中断的电缆加上重型机甲先前所受的损害导致该区域发生了另一次局部爆炸。
一般来说，这种爆炸并不会构成太大威胁，但应有的安全措施已经被破坏。爆炸对其他组件造成了大量损害，从而引发了一连串故障。
飞天翼龙瞬间失去了70%的动力，这对于维持飞行已远远不够。飞行系统哀鸣着尝试维持恒定高度，却徒劳无功。
驾驶员突然意识到危机四伏，慌忙尝试将更多能源重新分配给飞行系统。但由于机甲先前遭受的严重损坏，他发现没有其他备用路径可用。
“什么破烂玩意儿只有这么几条能源路径？！”他咒骂着，完全忘记了自己先前对机甲的炫耀。
虽然普通重型机甲通常有更多的冗余系统，但萧家只获得了六小时的设计时间。他在改进飞行系统上耗费了大部分精力，便无法在机甲内部添加太多冗余设计。
飞天翼龙拖着烟雾，以软着陆的方式坠向地面。尽管翅膀尚有足够的动力避免硬着陆，但对于专为空中战斗设计的它来说并无多大帮助。它甚至连腿都没有，这就让它在地面上变成了待宰的鸭子。
乔毅的眼神闪烁着光芒。无视机甲断掉的手臂和无武器的状态，他驱动剑舞者机甲向前，就在飞天翼龙滑行在草地上的时候逼近了它。重型机甲的驾驶员意识到了危险，立即将能源从飞行系统转向激光炮塔。几道虚弱的激光束开始向剑舞者倾泻而来。
“就凭这些削弱版的激光还想救你们的命？”乔毅大笑，剑舞者正面承受激光，过程中遭受了一些轻微损伤。中型机甲无视这些如同蚊虫叮咬的伤害，径直跳上了瘫痪在地的飞天翼龙背部。
全场观众屏息静气，就连解说员们也都哑口无言。
作为一款专门从高空轰炸地面目标的机甲，飞天翼龙根本不适合对付落在其背上的敌人。当侧挂式激光炮塔试图转向攻击入侵者时，剑舞者干脆一把抓住激光炮管，逐个将其折断。它们只来得及发射十几束无效的光束，炮塔就被彻底摧毁。
即便是飞天翼龙头部搭载的威猛大炮也无法对剑舞者构成威胁。它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左右摆动。为保险起见，乔毅控制剑舞者反复踩踏飞天翼龙头部，直到它的颈部折断。
飞天翼龙失去了所有武器，局面突变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我的眼睛没花吧？”一位男性解说员困惑地问道，“萧家的机甲被耍得团团转吗？”
“我想谁都不会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把飞出去的剑改变了命运，无敌的终于尝到了败绩。”
“萧家现在肯定气炸了，你看他那脸色有多难看！”
乔毅全然不顾解说，即便他能听见。不知怎的，他硬是从败局中抢夺了胜利，于是他决定紧紧抓住这来之不易的胜果，坚决不让对手犯过的错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开始动手挖掘瘫痪在地的飞天翼龙。
失去武器且仅剩一只手臂完好的剑舞者无法对地面的重型机甲造成太大伤害。它只能踢开一块松动的装甲板，然后凭借蛮力强行挖入飞天翼龙的内部。
在坐困愁城几分钟后，飞天翼龙的驾驶员终于屈服了。他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选择退出比赛认输。
经过一场艰苦卓绝的对决，乔毅和张志豪赢得了他们的第四场比赛。他们在第二轮累积的胜场使他们跻身前25名的个位数行列，特别是最后一场胜利给他们带来了大量积分，晋级决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谢谢你，乔毅，你真的救了我。”张志豪微笑着说道。他确实逃过一劫，如果差点跌出前25名，他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