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处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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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锐利且极具威慑力的机甲逐渐成形。处刑者及其两份复制品散发出微妙的生命收割之光晕。作为最近距离接触这些新设计机甲的人，张志豪甚至有种感觉，这些处刑者相互间增强了彼此的存在感。由于这种相互增强的效果，他对所谓的x因素有了新的认识。
“这就是x因素的真实体现吗？”张志豪暗自思索，不敢大声说出这番话。他怀疑自己无意间揭开了x因素秘密的一层面纱，“如果不是一直留意这个问题，我可能会把这种感觉归咎于情绪波动。”
然而，这种不确定性仍在困扰着他。没有机会开启系统查看其评价，他无法确定自己在这方面取得了多少进展。张志豪早已习惯了系统所提供的可靠精准的反馈意见。
“如果我制造一整队相同的机甲，结果会怎样？它们联合起来的气势会有多强大呢？”
这样的编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统一性。张志豪尚不清楚机甲编队对驾驶员的心理影响有多大，但他猜测他们的协同作战程度达到了新的高度。
他打算以后再做这方面的实验。现在，距离规定的十小时截止时间仅剩几分钟，张志豪进行了最后的检查，然后放行了他的机甲。他在第三轮的任务至此结束，接下来要把接力棒交给他的驾驶员。
设计完毕后，他走进了人少了很多的等候室，寻找熟悉的面孔。柳慧婷正站在一旁，倾听着解说员们对新机甲的热情评论。
“你的设计怎么样？有信心吗？”
她转过眼来看他，仿佛是在问银河是不是很大一样：“五万多名机甲设计师中，只有我们二十四人闯进了决赛。你觉得我们中有谁会有信心不足的理由吗？”
“你说得对。”张志豪迟疑了一下说，“我对你能进决赛挺意外的。咱们在同一所学校就读，我从未见过你学习过能让你技能提升到这种程度的东西。”
“我也同样好奇你为何突然进步这么大。”柳慧婷回应道，“在你的背景中几乎找不到任何能说明你能与利马尔理工大学的毕业生匹敌的线索。这个地方可是星区内机甲设计的圣殿之一，你的崛起真是令所有人困惑不解。”
两人达成默契，不再深入探究各自突飞猛进的原因。张志豪毫不怀疑柳慧婷隐藏着一些秘密，或许不像系统那样戏剧性，但仍然不能公之于众。
“哎呀，我看平民们聚在一起谈论他们有多么喜欢在泥潭里打滚。”尖锐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张志豪认出了走近的人：“库巴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我正准备告诉我的朋友，你的机甲会在第一击就被击垮呢。”
“好大的口气，可惜你永远都做不到。”库巴轻蔑地嗤笑一声，“我不明白利马尔科技学院为什么会让你们这些三流货色参加比赛。像你们这样的设计师竟然还把上一代机甲当作现代设计！”
“仅仅因为我们没有弗莱迪联邦那么多资源，就认为我们落后是错误的。你们可能会发现我们在精神和动力方面并不逊色。”
还没等库巴反驳，穆念慈从背后靠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没必要在这里丢脸，库巴。让机甲来证明你的实力吧。”
“穆念慈说得没错，一直都是。”库巴哼了一声，转身离开，“我的品牌标志机甲会轻易地把他的玩具砸成废铁。”
穆念慈向张志豪抱歉地耸了耸肩，然后领着库巴去了等候室的另一边。虽然张志豪并不需要别人解围，但他很感激她的关心。
“你和穆念慈之间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我们只是在资格赛第三轮组队了一次而已。”
“原来如此。”
当解说员停止对机甲的滔滔不绝时，对决终于开始。十二场一对一的对决同时在准备好的竞技场上演。
他的处刑者与库巴的品牌标志机甲之间的较量在一个随机生成的沼泽环境中进行。浅水池环绕着大小适中的泥丘。
要在这种复杂地形中行动的机甲必须担心不稳固的立足点。速度较快的机甲由于限定了最高行驶速度，反而处于劣势。
相反，水源丰富为依赖热能的机甲提供了理想的环境。水是良好的热导体，依靠激光炮这类能量密集型武器的机甲可以在连续射击时不用担心炮管过热融化。
恰好，库巴的机甲运用了大量的激光武器。或许是他意识到了乔毅学员对于近战武器的偏好，库巴设计了一款以远程优势为主的机甲。他的努力造就了一台装备火力十足的中型机甲。
“这家伙真是个火力至上主义者啊。”张志豪揉揉眼睛评论道，他没想到库巴会设计出这样的机型，“用火炮替代手臂是个非常冒险的选择。”
柳慧婷饶有兴趣地分析着设计：“他的机甲明显不适合抵抗持有近战武器的对手。省去重量并优化系统以实现全远程配置是有道理的。这就是前线型号的设计思路。看得出来库巴正在为加入机甲军团做准备。”
库巴设计的这款炮兵机甲，放弃了传统的人形机械臂，取而代之的是两门硕大且沉重的激光炮。这两门笔直且看上去阴森森的炮管能够旋转并瞄准宽广范围内的多个角度。
不仅如此，他的品牌标志机甲双肩还装备了两门较小的激光炮管。它们设计得更为纤细轻巧，相比于那两门庞大笨重的主炮，更便于追踪快速移动的目标。
鉴于品牌标志机甲配备了四门极为能耗巨大的激光武器，这台机器还搭载了一些用于缓解惊人能量消耗的附件装置。机甲背部背着一个奇特的背包模块，显然这是库巴从零开始专门打造的。
张志豪推测这个背包模块内可能集成了能源电池和散热器，目的就是为了延长品牌标志机甲的持续战斗能力。而湿润多水的沼泽环境更是为这位炮兵机甲增添了额外的优势。驾驶员邝丽莎已经开始微笑了，她在熟悉这台机甲的同时也充分利用周围的丰富水源。
至于乔毅，则独自花费了不少时间与他的新座驾——处刑者相处。张志豪设计的处刑者与之前的剑舞者截然不同，乔毅必须熟记新机甲的特点，并制定一套能充分发挥其优势的新战术方案。
“这才像回事嘛。”乔毅一边驾驶着处刑者挥舞起那把沉甸甸的大剑练习了几下有力的斩击，一边点评道，“比起剑舞者，我觉得它更有分量。虽然速度稍慢些，但我还是能驾驭得了的。”
处刑者虽在灵活性上有所牺牲，却在力量上得到了显着补偿。对普通驾驶员来说，额外的重量可能是负担，但一位真正的剑士却懂得利用这些特性为自己创造优势。
简短的练习结束后，乔毅信心满满地出发了。他的处刑者步履蹒跚地穿越泥泞地带，机械脚踏进脏污土壤中就像胖子跳入泳池，泥浆四处飞溅，金属足底深深陷入泥土之中。每当机甲抬起脚步时，都会发出吸吮声，仿佛泥土不舍得与爱人分离。
“真恶心。”乔毅啐了一口，笨拙地操控机甲在沼泽地前进，“希望不用爬遍每个角落才能找到对手。”
进入前24强的每位选手都是不可小觑的对手。乔毅与其他驾驶员一起简要研究了对阵表，知道此刻面对的是邝丽莎。作为一名顶尖飞行员，邝丽莎凭借精准的射击技巧在学校里崭露头角，在座舱内外都能准确击中目标，甚至多次代表学校参加各类比赛。
“如果我还在驾驶剑舞者的话，这场仗靠躲避可赢不了。处刑者这额外的装甲在对抗像邝丽莎这样的神射手时更有用。”
他的策略很简单，一旦发现邝丽莎的机甲位置，就立刻尽量将所有动力转移到飞行系统，直接逼近对方，无需采取花哨的规避动作。他必须尽快结束战斗，防止邝丽莎发挥远距离作战的优势。
传感器捕捉到信号，邝丽莎的机甲找到了一处深水池，炮兵机甲的下半身完全浸在水中。周围大量的水域接触有助于机甲转移积累的热量。
而品牌标志机甲则早一步发现了处刑者。作为一台专为中远距离战斗设计的机甲，其传感器和瞄准系统得到了高度重视。库巴亲自调整了瞄准系统的编程，充分利用了硬件的所有升级优势。
第一波激光炮弹瞬间抵达处刑者，几乎无需校准或试射，两门激光炮即刻锁定目标。双倍冲击伴随着炽热耀眼的闪光狠狠击中中型机甲胸部，留下熔融的痕迹。若非装甲经过压缩处理，恐怕早就被高温烧成渣滓了。
仅仅两秒钟后，第二波齐射接踵而至。如此高的射速极其危险，但邝丽莎毫无顾忌地将机甲推向极限，特别是在仅需坚持一场比赛的情况下。
出于各种原因，两位驾驶员都寻求迅速结束战斗。乔毅遵照计划，命令机甲从恶劣的沼泽中升起，径直朝品牌标志机甲火箭般冲去。
“乔毅，你死定了！”邝丽莎通过扬声器大声吼道，她的机甲再次准确命中目标，“这才是我擅长的战场！快承认你输了！”
“我能在你耗尽能量之前就把你的机甲剁碎！”
处刑者的飞行系统竭尽所能地运作，受限于其体积，机甲相当沉重，能做的有限。乔毅发现自己不得不承受比预想更多的攻击。
即便品牌标志机甲肩部搭载的小型激光炮也开始同步发射，模拟温度在乔毅的驾驶舱内急剧上升。
与此同时，品牌标志机甲将其腿部旋转一百八十度，倒退着疾奔，全程保持精确打击。炮兵机甲往往有类似的改良设计，但通常出现在较后期的型号上。库巴肯定花了大量时间确保机甲在倒退中依然保持精准射击。
两对激光束以令人不安的准确性间歇性地撞击乔毅的机甲，无论他如何操纵机甲闪避，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分散了受击区域，避免集中部位被烧穿。目前看来奏效了，但正面装甲终究有限，不论是否经过压缩。
处刑者交叉双臂试图遮挡脆弱的胸部，以免受到更多损伤。由于手臂装甲较薄，短短十几秒后，乔毅不得不放弃这种防御方式，因为他还需要双手握剑。
“距离太远了，我撑不到接近她的时候。”乔毅满脸挣扎地判断，“激光太多了，距离太远，邝丽莎还不肯放松。”
品牌标志机甲周围的水面开始沸腾，炮兵机甲正试图排放尽可能多的热量。机甲表面热得足以煎熟鸡蛋，但不知怎的，过热的机甲始终未达到系统失效的高温点。虽然勉强承受住了当前产生的热量，但这已足够用来击落处刑者。
挫败感在乔毅心中涌动。“难道我的决赛之路就要这么快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