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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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眼便是十年。

奉国的战事结束了，霄也从一位青涩的少年，变成了一个面容坚毅的中年。

退了甲衣，换上便服，骑上自己的爱马，朝着家的方向赶去。

归心似箭，十年时间，杳无音讯，不知家里是什么情况。不知道雨有没有改嫁，是不是还在等他。

怀着忐忑的心情，站在崖边，望着下面的村庄，霄有些近乡思切，不敢进村。犹犹豫豫之间，便看见自己的家里挂上了白布。

白布？怎么回事？霄急了，转身下崖，朝着家疾驰而去。进了村，空无一人，看来都去自家帮忙了。

到了家门口，那白布是多么的刺眼，霄眼含泪光，艰难踱步。这时，一村民发现了霄，愣愣的看了好一会，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你是霄吗？”

伤心难过的霄，颤抖的嘴唇微张，回来一句。

“二叔，我是霄，霄回来了。”

那二叔急忙上前，一把抓住霄的手，急急忙忙的朝里屋而去，边走边说。

“霄你可算回来了，快，跟我去见你母亲最后一面。”

虽然霄已有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个消息得到确定的时候，霄依旧深受打击，心疼欲死。踉踉跄跄的跟着二叔进了客厅。

此时的霄母便躺在地上，身下只有一副竹席，没有穿寿衣，毕竟霄母并不富裕，没有资产给自己置办身后事。

就连这葬礼，都是乡里乡亲凑钱办的。霄一个健步，跪在霄母的面前，看着满脸惨白，浑身冰冷的霄母，霄趴在霄母身上，泣不成声。

思往昔，母亲音容犹在眼前。在当下，不孝儿子伏尸哭泣。

在村长的劝说下，霄这才止住了哭泣。擦了擦眼泪，随后拿出钱来，请求村长给自己的母亲，买一副上好的棺木，置办一身得体的寿衣。

霄环顾四周，没有看见雨的身影，于是有些忐忑的对着众人问道。“雨呢？有人见过雨吗？”

面对霄的询问，众人支支吾吾的，没有作答。霄见众人如此模样，便知，雨应该是改嫁了，已做他人妇，自不会出现在这里，徒增尴尬。

现在最重要的是母亲的丧礼，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经几天的筹备，今天便是送母亲上山的日子。

生前不能尽孝，死后无限风光有何用？到头来不过是黄土一捧。

送葬的队伍，蜿蜒着像一条长龙，向着后山而去。霄披麻戴孝，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端着母亲的灵位，一步一步缓慢的向着后山进发。

崖沟村的后山，便是村民埋葬亲人的地方，有老坟，也有新坟。路过一座座山坟，霄到了自己母亲的坟前，这是村民提前准备好的。

本来只容一人的小坟，在霄的金钱下，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修了山门，刻了墓碑，埋葬了自己的母亲，霄坐在坟前发呆。不知道自己今后怎么活，抽泣着，漫无目的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霄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瞳孔一缩，颤抖的手指指着前方，嘴里嘟囔着。

“雨，雨，雨……”

众人循着手指的方向，看见了一座新坟，上面写着，爱妻雨之墓，落款是霄。

既然已经看见了，众人也就不隐瞒了，随后村长便把雨的故事讲给了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