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片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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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箭齐发，只在眨眼间就来到跟前。
卫衡抱着林瑶光侧翻后滑出去，林瑶光一怔，大喊道：“住手。”
然，已来不及。
万箭穿心，血淌在郑姝兰脸上，呼吸里全是血腥的味道。
南宫将她护的严实，所有的箭都射在自己身上。
郑姝兰趴在地上，耳畔的气息越来越弱，她止不住颤抖：“南宫。”
南宫动弹不得，手里长笛早已滚出去，她费力地想要抬手，却在触碰郑姝兰脸颊时跌落。
“南宫。”
“谁让你们放箭的。”
林瑶光暴怒，弓箭手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卫衡沉着眸看向四方，心中逐渐有了猜测。
“南宫。”
郑姝兰轻轻推开南宫，侧身看到她后背全部都是箭，眼泪止不住地掉，脸颊的血混合着泪珠，呈现血泪。
“我没有……”林瑶光走过来，看她这样子，心情很复杂。
郑姝兰呆呆地望着她：“我们是朋友吗？”
林瑶光迟疑了片刻，郑姝兰苦笑一声：“你是不是记恨，是我设计了白无瑕，所以对我耿耿于怀。”
林瑶光摇摇头：“不是。我知道，无瑕的事同你无关。”
白无瑕出事后她就调查了，原本以为前后都是郑姝兰设的局，结果宫宴上前后动手的人跟郑姝兰并没有关系。
当时小喜子就是有名的墙头草，他收了几方好处，唯独没有郑姝兰的。
郑姝兰：“那你为何，对我一直心有隔阂。”
许久，林瑶光才说：“江鹤楼，奴蛊。”
郑姝兰怔住了，口腔苦的发涩：“呵，原来如此。若是没有奴蛊，我们是不是好朋友？”
不知道，林瑶光不确定。
一开始就是精心设计的，会不会有以后她不知道。
“果然，人呐，就应该斩草除根。”郑姝兰笑起来：“我应该听南宫的话，早早将你杀了，就不会有如今这般局面。”
林瑶光：“到此为止吧，我会保你余生平安。”
郑姝兰笑笑：“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为我。”
可惜，她郑姝兰向来不死不休，只要活着，就必然不会放弃。
郑姝兰将南宫身上的箭一根一根拔掉，拿出帕子企图将她脸颊擦干净，可是鲜血太多，越擦越模糊。
“她是个可怜的人，我不过一口饭而已，她就不计生死跟了我。”
“人，还真是复杂。”
“我可舍不得你为难！”
莲花簪转动，骤然成了一把匕首。
林瑶光的速度很快，却也只将将擦着莲花瓣划过，利刃穿透皮肉的声音响起，林瑶光耳边一切都沉下去，唯有那一根簪子，染着血，一滴一滴砸进她眼里。
“你干什么……”
郑姝兰口吐鲜血，林瑶光取出破光里的药，揽着郑姝兰喂给她，郑姝兰一张口又是鲜血一片，“别费力了……”
“吃了。”林瑶光急得手抖，“我，我没想过你死。就算你我殊途，可我从未想过你死。”
在卫衡从火场出来时，她想过，若是郑姝兰干的，她定要郑姝兰以命偿命。
可后边卫衡是因为她才进去的，她心头的杀意消散几分，她想，郑姝兰就该死吗？
她从小被祖父打压虐待，父亲不喜，继母面善心黑，就连家中弟弟都对她不好。
她应该追求权势的，至少可以保护自己。
郑姝兰笑了，如一朵山茶花，荼靡美丽。
“瑶儿，有你此言，我满足矣。”
火光里，秋雨更萧瑟。
杜子叶负伤将事情前因后果说清，而九皇子乃是宫女所生，自始至终郑姝兰从未侍寝，一直都是宫女代替的。
杜子叶是假装投诚，通过宁王妃杜灵儿拿到郑姝兰和宁王密谋消息。
郑姝兰的去世让林瑶光好些日子没精神，卫衡在宫里和朝野寻找幕后黑手。
绍帝的突然苏醒，是卫衡授意了丹师所为，是一种毒。
但是绍帝苏醒后忌惮郑姝兰，却始料未及。
宁王招供，自己虽有心弑君，但是进去时绍帝已经死了，所以到底是谁杀了绍帝？
卫衡怀疑是太子卫庄，于是把人调到跟前，非要按着卫庄露出马脚。
前朝大洗牌，九皇子的生母给了名分，带着孩子移居后宫里面。
白丞相，程尚书等人死跪，卫衡暂时摄政，带着太子一起，也算太子半个老师。
卫衡到灵秀宫时，姚贵妃正握着八皇子的手练字，抬头看到他丝毫不意外。
“金嬷嬷，带八皇子出去玩。”
等人离开，姚贵妃雍容地靠着软枕：“怎么，来杀本宫？”
卫衡看着她那副面孔，就觉得恶心。
“自己选吧。”
常喜捧着托盘进来，姚贵妃扯开嘴角笑了：“常喜，想不到你竟是这孽子的人。哼，枉费皇上对你信赖。”
常喜笑的轻柔：“娘娘误会，奴才自始至终都是王爷的人。”
“你说，姚家没了，星野那孩子，还会跟你一心吗？”
卫衡从盘子里拿起匕首，缓步走向她：“娘娘该关心自己，”两个小太监按着姚贵妃手臂，卫衡用匕首挑起她下巴，眼底露出嫌弃：“你这副模样，还真是……”
“啊……”
姚贵妃脸颊被划一刀，血肉翻出来，鲜血洒了她一身。
“你弑杀生母，不得好死。”
卫衡翻过匕首，贴在她脸颊上。
冰冷和血腥，刺激得姚贵妃止不住颤抖。
“你配吗？”接着冷笑：“本王打算将你片了，如此黄泉地狱，也就无人识你。”
便不会被你柔弱可怜的面孔欺骗。
一刀下去，姚贵妃凄惨的叫声响彻大殿。
“八皇子。”
卫璟跑进来，金嬷嬷一惊将人抱在怀里，“王，王爷息怒，娘娘她也是有苦衷的——”
卫衡满脸狠戾：“滚蛋。”
常喜抄着金嬷嬷就出去，卫璟站在原地，“母妃。”
姚贵妃疼得说话都艰难，望着八皇子卫璟时，同看着卫衡完全不一样。
“乖，出去。”
卫衡脸上染着兴味，他转身走向卫璟，姚贵妃挣扎起来：“卫衡，你有本事冲我来，璟儿他什么都不知道。”
卫衡拽着卫璟坐到一旁，扭头道：“我不会动他，一个小孩子而已。看你和皇帝就知道，他以后难成大器。”
卫衡当着卫璟面，一刀一刀划在姚贵妃脸上，姚贵妃的尖叫和鲜血，吓得卫璟早已经呆住，眼都不眨一下地注视着。
“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