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团圆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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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老宅时，灯火十分通明。
曲氏迎出来，见了卫衡一愣，急忙行礼。
卫衡小辈姿态，道“衡是晚辈，还请二夫人莫要客气。”
林老夫人越看越满意，“孩子都这么说了，就都别来这些虚礼了。”说话里握住林瑶光的手，拉着人就进去了。
林三夫人上官氏，正跟林朝歌说着话，抬眼见了人笑着：“回来得刚好。”
林朝歌起了身，同林瑶光扶着林老夫人坐下，林老夫人对着卫衡抬抬手，“坐这。”
卫衡也不推辞，坐在了老夫人身边，另一边是林瑶光。
林二爷和林三爷跟着在旁落座，一桌子坐满了人，林老夫人红了眼眶：“也算是小团圆了。”只是大儿子，如今还不得归。
曲氏道：“母亲该高兴，咱们如今在京，瑶儿可就能日日陪您了。”
老夫人多年心结就是大爷和大孙女，如今见了孙女，难免惆怅大儿子的事。
林瑶光笑笑，跟道：“祖母宽心，以后咱们一家人都在一起。”只这话她说得有些心虚，若非……
“母亲，我都饿得不行了，快开饭吧。”林三爷忍不住道。
林老夫人嗔怪地瞥他：“就你贪吃。”
天寒，曲氏准备的热锅。
下边人跟在忙上忙下，卫衡执筷给林老夫人布菜，老夫人心情好，来者不拒倒是吃了不少。
见林瑶光喝了好几杯酒面色不变，林老夫人又看了眼三儿子，笑着说：“到时跟你三叔一个样，好酒。”
被点名后，大家看看林瑶光又看向林三爷。
“你又哄儿子喝酒，喝出个好歹来，看老娘不弄死你。”
瞬时满桌寂静，上官氏不好意思地看看衡王和林瑶光，“失误，失误。”说着狠狠瞪了眼林三爷，眼中满是警告。
林三爷叹息一声：“你们都不喝，还不允许我培养儿子了。”
林朝书脸颊通红，听了父亲的话，点点头：“要喝的。”
林瑶光摇摇酒壶，道：“三叔，我跟你喝。”
林三爷怀疑的很，“你？可别跟你爹一个样，一杯倒。”
林朝歌看了眼两人，父亲不是知道堂姐会喝酒吗？
林瑶光跟林朝书换了位置，“三叔试试不就知道了。”
林三爷大笑两声，“好，果然是我林家儿女，不拘小节，有气概。”
“王爷喝酒吗？”林老夫人侧头问，卫衡回答：“不喝。”
老夫人点点头，“一家里有个能喝的就可，你身体如今怎样？之前的伤，蝌蚪好了？”
“多谢老夫人关心，都已痊愈。”卫衡对林老夫人的亲近也不是很适应，只是老夫人面慈心善，说话时慢慢就让人放松。
加之是小辈，老夫人爱护之心明了。
林老夫人跟卫衡聊着天，曲氏和上官氏操持着席面，林二爷吃了点东西就回房了。
倒是林朝歌喝了两杯酒，就跟弟弟林朝书一样满脸通红，愣愣地不知作何。
夜色深浓，上官氏一把将喝得烂醉如泥的林三爷扛起来，“说你没用还不信，连自家侄女都喝不多。”
林三爷一抬头，“喝，我还能喝。”
上官氏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闭嘴。”
曲氏熬了醒酒汤，林瑶光脸皱了皱，卫衡从怀里拿出小瓷瓶，“李叔新研发的，醒酒用的，甜的。”
林瑶光挑眉，倒是难为李叔了。
林老夫人有些疲惫，曲氏扶着下去歇息，走前道：“王爷今个留下吧，厢房那边已经收拾好了。”
林瑶光半伏在桌上，卫衡撑着头望着她，“刚才老夫人问，你我何时成亲。”
“嗯？”林瑶光有点发困，没听清卫衡说了什么，就惺忪着眸子看着她。
卫衡转头，林朝歌姐弟两个已经离开，大堂只剩下两人。
他眸色渐沉，缓缓低下头，说：“阿瑶打算何时，同我成婚？”
额头抵着额头，鼻端呼吸交织，唇缝的酒香，勾动人原始的本能。
林瑶光双手攀上他脖颈，眼眸略有星光，“卫衡～”
少有的媚态娇色，却已让人心神大乱。
框外梅花悄然暗放，男子抱着人缓缓走过，飘动的衣摆兜住一笼梅香。
次日，天蒙蒙亮就府里开始喧闹。
林瑶光蒙着被子无效，只能翻身起来，外面伺候的丫鬟们听了动静进来，“郡主安。”
佩玉宝彩珠串叮咚，她闻声瞥过去，卫衡绕过屏风走进来，丫鬟们一慌，还未说话就见他熟练地绞了帕子，“下去。”
他面色无颜，身形高大，自来的压迫感让丫鬟们不敢说话，林瑶光抬了抬下巴，几个丫鬟依次退下。
天寒，帕子凉的快，卫衡再度烫了水，走到床边递给林瑶光，后半蹲扶着她膝盖。
“刘荣死了。”
林瑶光擦脸的手一顿，“这么快？”
还以为要等到初六大朝会以后呢。
卫衡淡淡道：“不快不行，老王爷醒来后死跪宫门，死活要当即处死刘荣，不然就血溅宫门。同行的，还有皇室宗亲。呵，皇帝当时就派了内侍去大牢，鸩毒。”
和稀泥绍帝一把手，若非老王爷坚持，或者绍帝心虚，不然还真让刘荣多活几日。
林瑶光将帕子放到一边，“该。”
想到小世子，眉头一皱：“只是荣安王府，到底——”
“呵。”卫衡摸摸她手，“可别同情，你忘了，我们是有交换条件的。”
老荣安王只有这一个孙子，却是个不中用的，荣王府后继无人。
但老王爷厉害啊，一把年纪了还让美妾生了个儿子，美妾长得好肚子争气，自然把老王爷哄的晕头转向。
不然老王爷如何能放弃孙子，同他合作。
卫衡又道：“刘家因为此事被郑御史参了，一大早，白丞相就携几位重臣进宫面圣，刘家逃不了了。”
林瑶光却没那么理想，说：“皇帝不会直接打死刘家的。”
卫衡低笑：“原本不会，定是要再拖上一拖的。但是太子妃今晨身亡，是自戕。”
林瑶光一惊，“自戕？”
“自戕是重罪。且临死前将刘家种种罪证送到了御书房。当时众臣皆在，皇帝直接下令将刘家全部打入大牢，包括刘绍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