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是她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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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人，又有何分别。”
秦上砚高深莫测的很，“未必。”
铜钱再度抛起来。
“人有两面，缘亦如此。王爷若是念故人，那么红鸾星灭，一切会重归旧局。可王爷若是只念当前人，自然是求仁得仁。”
秦上砚从他认识就一副高深莫测样，说的话也是朦朦胧胧。
“我可以为王爷解惑，王爷还需要吗？”秦上砚指着铜钱，定定地看着他。
卫衡轻笑一下，“不必了。”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
秦上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捡起铜钱，“她会走吗？会一直在这吗？”
卫衡不觉，他问得小心翼翼。
他无数次跟林瑶光独处时，都想问她从哪来？何时走？
能不能不走？能不能一直留在这。
但是他没勇气，那个人眼里没有丝毫温情。
秦上砚：“王爷，你手上这串佛珠——”他话顿住，卫衡手腕一抬露出佛珠，在卫衡疑惑里，他说：“是她的。”
卫衡手骤然一紧，手腕如千斤重，他心口怦怦跳。
“你二人早已命脉相连，你死她亦亡，反之也如此。”
深夜，卫衡坐在湖边久久没有睡意。
“小七，派人去西疆跟姚公子汇合，务必将‘须弥草’带回来。”
卫衡的求生之心，从未如此强。
几日后，王虎顺利到达京都，朝会上王虎提出招安要求，金钱官职一个不要，只要求带手下一千人入林家军。
这可好了，尚贤借题发挥将林瑶光和林家军一顿霍霍，什么居心不良，包藏祸心，恨不能把谋反都按在头上。
王虎丝毫不怵他，对于尚家和林瑶光的恩怨，他也是清楚得很。
当着绍帝面，在文武百官跟前一点面子都不留，将尚国忠指挥不当，急功近利，暗抢熊老大不成反被捅等一股脑吐出来。
满朝文武不敢明着笑话，只能捂着嘴抖着肩膀忍。
尚贤面上无光，恼怒的很。
他带兵数年，加之对绍帝有帮扶之情，满朝文武谁不客气，就是绍帝也得给三分颜面。如今一个土匪蛮子，当众让他下不来台，气急的他跟王虎骂起来。
绍帝出门前丹师说不能拖的久，不然丹药最佳疗效就错过了。
尚贤嘴脸很是跋扈，绍帝刚刚放了同意的心，他就立刻反驳，将利害关系说的甚是严重。
绍帝不悦，有心给尚贤警告。
一拍桌同意了，王虎如愿以偿地成了林家军一员，连带手下一千人也并入林家军。原本三百多的队伍，一下子增加了一千人。
尚贤觉察出威胁，奈何绍帝态度坚决，且有了动怒的样子，他一时也不敢再多言。
林瑶光在林家军营地见到王虎，望着他那无害的脸庞，咬牙道：“好家伙，你在朝上将尚贤得罪个底朝天，我在屁股后边替你记账。搞不清哪天我被他捅了，都不知道该划哪个账目。”
王虎咧嘴一笑，“一家人说啥两家话，咱跟尚家不是早就结仇了吗？再说，我可是惦记着给你出气才在朝上怼他的。”
林瑶光：“多谢，不必。”
王虎的到来让杨琰脑壳疼， 一个唐圳已经够烦了，王虎比之唐圳更加活泼。来的第一天就带人跟林家军对比过障碍，虽然王虎的人没参加过军营训练，但是常年在山野穿梭早就实战胜于一切了。
一整天营地都吵吵闹闹的，林瑶光提前回了府，何姑姑见到她一跺脚：“哎呀，杨夫人才走。”
街角马车刚刚拐弯，“舅母来了？”
何姑姑：“这天说热就热，杨夫人送了些料子过来，说是从东边过来的绞菱纱，轻薄透气穿着不闷汗。”
“郡主。”
何姑姑见栓子来想是有事，就停了唠叨，抱着料子寻思去哪找人打个样，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栓子：“齐夫人今个去了尚家，小的专门找人查了查，齐夫人是尚家旁系庶出的女儿，早就出了五服之外的。”
接着递给林瑶光一张药方，“这是咱家大姑娘，去药房开的药。”
不过几天工夫，天就热了。
得知林知婉出事时，林瑶光正打算去衡王府，显然卫衡的消息也很快，小七在门口遇到林瑶光，“主子让我跟郡主一起去。”
待走近一些，压低声音：“东方大人跟我家主子，有些交情。”
林瑶光很意外，没想到公正严明的东方烈竟然是卫衡的人。
“齐老爷并非朝官和皇亲国戚，这事怎么到大理寺了？”
小七：“一般这事下边解决，刑部核实无误盖定，大理寺也不会多掺和，毕竟命案他们接触的也多。问题是现在尚家在皇上跟前呈请，说是齐夫人跟尚夫人关系亲密，定要为其夫讨个公道。”
林瑶光了然：“加之是我林家人，尚贤更不能轻易揭过。”
前两天才得知齐夫人跟尚家这层关系，今个就出事，严重怀疑是尚家动的手。
想归想，借着卫衡的光，林瑶光顺利进了大牢见到林知婉。
林知婉麻木地靠在石壁上，望着那狭小的窗，神色十分恍惚。
“堂姐。”
寂静的牢房里，林知婉被这声拉回神，她看到林瑶光站在外面，眼眶倏地红了。
“瑶瑶。”
她撑着墙起来，满腔话语在林瑶光关心的眼神里，溃散。
扑通一声，她跪在地上，哽咽着声说：“我愧对爹娘，无脸面见祖母。等我去后，劳你多多费心，替我照顾他们。”
“不要。”
林瑶光声音冷的很，“你自己去照顾。”
林知婉脸上勾起苦笑，膝盖扭动方向坐在地上，背对着林瑶光望着那扇窗，“我出不去了。我杀了人。”
林瑶光望着她头顶，“那你是怎么杀的齐老爷？”
“花瓶。我用花瓶砸他后脑，”林知婉抬手比划，“就一下，他就死了。”
林瑶光反问：“既如此，那砒霜是怎么回事？”
林知婉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一口承认：“我下的毒，怕他不死，又用花瓶砸他。”说话里她脸色很不好，有点恨恨的样子。
“呵。”
林瑶光冷笑，流光瞬息的功夫，林知婉泄了气，闭上眼：“瑶瑶，你诈我。”
“为什么要承认？观棋去哪了？”
林知婉低头躲避，“别问了，也别管了，人就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