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林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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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林瑶光才慢悠悠地回房换了衣服。
拎着映月递过来的冠,道:“玄英今个不必跟着,去把《仇人录》给程公子送过去。”
“程公子受伤了。”映月踮脚把冠束上,林瑶光眉头一皱:“赵老板没把人送回去?”
“那倒不是。赵老板听了吩咐岂有不干活的,就是程公子执拗,非要自己回去。”映月递了帕子过去,林瑶光擦着手,听映月道:“程公子出了江鹤楼的门,见明湖前一只黑狗吃骨头,他似乎是看错了,上前踹狗不成反被追咬。”
林瑶光有片刻怔愣,想到上次程宥安错认石狮子为狗伤了脚的事,不免叹口气,“这还以为是石狮子呢,没承想是真狗。”
映月含蓄一笑:“昨夜,硬被那狗给追了几条街,咬了好几口,不少人都看到了。”
林瑶光:“差人送些礼过去,”
省得看到玄英更气,毕竟昨晚是跟自己出去喝酒了。
林瑶光上了马,策马尘飞中离开。
林家军在西郊,如今春萌了芽,远远望去郊野一片农田,山野挂着几簇黄,似开未开。
这个时辰林家军刚刚结束拉跑训练,一个个聚在高台上,看两人比武切磋。
杨琰的刀不敌林朝歌双剑锋芒,节节败退里被逼边缘,下面人跟着起哄,“炎哥,你还真打不过朝歌姑娘啊。”
“哈哈。”
杨琰扭头唾他一口,“狗唐圳,看我一会儿让怎么打得你屁滚尿流。”嘴里说着话,手中的刀直直对上林朝歌双剑,不过一个照面刀就飞出去,扎进土里发出嗡鸣声。
“朝歌姑娘,等会儿您也指点指点我,可不能让炎哥打得我没还手之力啊。”唐圳靠近高台,仰头看着林朝歌笑着说。
林朝歌擦了把汗,“没问题。”抬头看向不远处,一愣。
众人跟着她视线转头,有抽芽之意的柳树下,一女子敲打着手里马鞭,斜身靠在树杆上。
“林瑶光。”杨琰站起身,众人跟着互相看看,在他迎过去时,大家交头接耳说着话,无不外乎这位爱好男色的郡主。
唐圳满脸讥讽:“呦,咱们这营里蓬荜生辉啊,竟然劳驾郡主光临,难得啊。”
林瑶光对上唐圳嘲笑的目光,她含笑吟吟并未理会,更无恼色。
“你怎么来了?这也没人通报声。”杨琰引着林瑶光向帐子里走,林瑶光随口一扫校场,“门口无人值守。”
杨琰掀开帘子,“哦,可能是去校场看热闹了。”这话他觉得没有不妥,也就这么说了。
林瑶光捡了主位坐下,杨琰吩咐人去烧水,扭头见到她端坐稳当,眉心紧蹙:“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林瑶光逐字,挑眉撑着下颚道:“杨琰,事是这么办的?”
杨琰心虚地撇开视线,“你,你不是不懂这些吗?你放心,我们会注意吩咐,不给你招惹是非的。”
这话,有意思。
林瑶光唇角一勾,不欲跟他辩说这些。
“你出去吧。”
杨琰出门前见她似要闭眼休息,松了口气。
“唉。”小石子丢到脚下,柳树旁唐圳在招手,边上是林朝歌,好似江湖侠客一样。
“怎么样?给你耍了个威风吧。”唐圳说着很是不满,“绣花枕头,来这看着添堵。”
杨琰冷喝:“闭嘴。”
接着扫了眼林朝歌,林朝歌耸耸肩:“我跟她不熟。”
只是跟着长辈们的意思,没办法才来京都的。
唐圳:“她怎么能跟朝歌姑娘比?一个天一个地,嘁。”
他满心满眼都很钦佩林朝歌,强者总让人信服的。
杨琰:“好了,如今林家军是托了郡主的光才不被吞并,你说话给我客气点,管好下面的人,别去招惹郡主。”
林瑶光他暂时看不明白,武功高这点让他也甚是怀疑。
那次在郡主府被她屡屡挫败,不知是他大意还是林瑶光真有本事。
多事之际,一切还是要小心为好。
开午饭时间一到,各自休息的兵相继离了帐,三两相好地靠在一起吃饭,说着京里趣事消磨。
杨琰扫了一圈,“没叫郡主吗?”这话说着又不对,唐圳道:“咱们这糟糠,人家未必看得上。”
脚被踢出去,林朝歌不高兴地看他一眼,“少说这些话,吃的难受。”
唐圳讨好地笑笑,接着下面人递过的酒给倒了两碗,“朝歌姑娘别气,我嘴没个把门的,别当真。”
说话里,林瑶光走过来挨着林朝歌坐下,身上清泠的气息让林朝歌呼吸一窒,说不清心头的感觉,转身避开。
唐圳没看林瑶光,递给杨琰酒碗,杨琰摇摇头:“不要,你也别喝,下午还要训练呢。”
林瑶光扫了眼酒碗,目光抬起,看到不远处三两人也在饮酒。
她敛了眸子,“下午训练是集体?”
这话问的突然,杨琰点点头:“嗯,校场训练,下个月有春搜——”
“嘁,还春搜呢,这事压根挨不着咱。”唐圳毫不客气打断,“尚家军又要嘚瑟了,真他娘的气。”
杨琰:“好了,吃饭。”
林瑶光见杨琰满脸怒气收拾干净,有点意外他的脾气。
一个炮仗,在军营里竟然能控制自己的脾气,怎么看都不像无药可救。
饭毕,等日头偏移后,哨声骤起,稀稀拉拉的兵士从各个帐里走出。
林瑶光寻了椅子坐在树下, “这个时间,可足够被敌人打穿心了。”
光是校场集合,不过几百人而已,就足足用了一刻钟还多。
唐圳被林朝歌调整一番,众人照猫画虎跟着比划。
林瑶光打量了一圈,大部分年龄都是二十到四十之间,个个穿着破损铠衣,就连头盔都不是如数来的,更别提手里破铜烂铁一样的刀。
校场训练持续了一个时辰,杨琰在下面穿行,时不时调整姿势不对的兵士,他认真而专注。
训练结束后,一群人分列跟着负责人下去。
初春的寒气丝毫不能影响杨琰,他满头大汗,咕噜咕噜喝了一壶水,扭头看到树下的人,拿了干净水囊过去。
“给。”
校场旁两匹马被人牵着过去,那马又瘦又老,作战是完全用不上的。
“你觉得,还有救吗?”林瑶光问,杨琰注视她片刻,在那双眸子里看不到任何情绪。
“林瑶光,你可能不懂。”他望着校场上的旗帜,“那是一种——信念。我愿为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