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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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应该不会受贿，偏袒姜烨吧？”林瑶光不放心地突然问。
卫衡看她一眼，道：“也不会偏袒你。”
“无妨！无妨！”林瑶光很是慵懒，半阖着眼靠在腰枕上。
卫衡侧目，她笼罩在稀薄的烛光里，清冷的脸显出几分柔美。
酒香飘浮在鼻端，他似有些醉。
“可需要，帮忙？”
话落，他如梦初醒。
直到呼吸声靠近，他抬头，一滞。
眼前女子扶着桌案，身子探过来。
靠的极近，极近。
她未说话，一双灼灼的眼眸烫得他有些不适。
浅浅的呼吸声，带着桂花香袭来，她声线很低。
“王爷，你是在关心我吗？”
她问，可她眼神却是肯定。
卫衡后移拉开距离，声音很冷地说：“本王随口一说而已。”
输了就输了，姜家而已，一把火连人一起烧了就是。
林瑶光俨然不信，但是也不好拆穿，怕他又恼怒，道：“王爷放心，输的人不会是我。”身子微微一动，伏在桌案上。
“毕竟，我是要长久陪着王爷的。”
这话，在昏暗的光里显得格外暧昧。
卫衡垂眸，对于她的话丝毫不信。
小六端着糕点进来，一抬头看到二人靠得那么近，三步并到一步走来，盯着林瑶光很不善。
林瑶光挑眉，后移身子靠近椅子里。
小六将糕点放到桌案上，双臂环抱站在卫衡旁边，好似母鸡一样雄赳赳地盯着人。
林瑶光侧目，对上卫衡淡漠的眼眸。
“咳，咳。”
两人齐齐扭头。
林瑶光口渴，身子一动，跟前光被挡住。
“六，我只是渴了而已。”她无奈地道。
小六冷哼一声：“谁知道你到底什么心思？”
这个女人，要不是主子有令，他非得将她赶出去不可。
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林瑶光看他这般，说：“你这般护着你家主子，日后他要娶妻，可怎么办？”
见他明显一愣，林瑶光继续道：“总不能人家夫妻关起门来生活，你还要防着吧？”
“咳咳……”
小六皱眉，似在想着。
卫衡咳了几声，道：“少胡说八道。”
扭头，见小六一脸沉思的模样，一脚踢过去。
小六身子一歪，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扭头瞪了一眼林瑶光。
林瑶光看着主仆二人，笑了笑。
夜，急雨降临。
姜家，罗玥侧卧睡得不安稳。
寒意袭来，她床边站着一黑衣人，他沉沉的眼睛看着她。
罗玥心提起来，掀起被子跪在床边，手指轻点那人腰间。
“下着雨呢，也不怕着凉。”
那人一把抓住她的手，雨水落在罗玥肌肤上，冷得她一哆嗦。
不等她多想，那人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身上的寝衣被裹湿，跟着被剥干净，那人直接压着她倒进床榻。
雨水砸落瓦片的声音发闷，混合着女子娇吟声，似屋檐下滴落的雨珠，断断续续交织出别样声韵。
许久，室内静下来。
罗玥自己清理一番后，看着男子带着几分犹豫。
“事情进展如何？”那人压着嗓音，带了几分低沉。
罗玥忍着腹部的疼痛，道：“没拿到。”
如今林瑶光性情大变，连姜烨都连连吃亏，自己更是不必说。
因着身子缘故，她如今也不敢贸然上前去。
黑衣人冷哼一声，继续问：“账本呢？”
“姜家已经翻遍了，没有发现你说的账本啊。”罗玥很为难，见黑衣人要发怒，她抬手搭在他胸口，带几分挑逗，“我已经在找了，只是这姜家就这么大，会不会不在这啊？”
黑衣人沉默许久，道：“世子说在，就一定在。两件事你若一件都办不成，就等着回别院享福去吧。”
罗玥身子一颤，本能的恐慌占据心口，她想要说话，却见黑衣人翻身下床，开门消失在雨雾中。
稀疏的光落在她脸上，红艳带着苍白，哭中带着笑，像鬼厉。
－
雨连续两天，滴滴啦啦驱散夏日酷热，带来初秋的凉爽。
林瑶光坐在亭子内，半眯着眼发困。
袁叔等人展现过武艺后，扭头看自家郡主，却见她没睡醒的样子，很是发愁。
“郡主，明天就是比武了，你这人还没选好，怎么跟人打？”
林瑶光撑着脸颊，懒洋洋地说：“嗯？人，我已经选好了。”
一行护卫打起精神，纷纷看向她。
袁叔：“挑吧。”
他这一个月可是苦练这些人，他很有信心。
林瑶光一瞥，“一个姜烨而已，何必兴师动众，又不是大事。”
再说，这些人可都是她的牌，她得好好留着。
“一个？郡主，殿前司副指挥使——孟珂，那可是仅次于刘绍卿的高手。”袁叔听得眉头直颤，继续道：“刘绍卿，京都三大高手之一，武功不可小觑。那孟珂就比他差一点，更不可小看。”
袁叔忧心忡忡，“ 这些勾当人，大多数都藏着阴招。一个不慎着了道，后悔都没用。”
“主子。”
玄英抱着东西进来，到了跟前同林瑶光说：“这是兵器市上官老板送过来的。”
林瑶光睡意全无，打开盒子露出一片莹白之光。
剑柄呈玉色，剑身极窄、极薄。
其上镶嵌一枚血玉，宛如野兽之目。
凝望时，有种跌落深渊被撕咬的错觉。
她探手将剑取出，手腕一用力，低鸣声回荡清澈。
袁叔见此眼睛一亮，道：“好东西。”
“这软剑易伤人，主子定要小心。”玄英将盒子里的玉扣取出，走近林瑶光给她挂在腰间。
林瑶光点点头，指尖扣着剑柄一用力，剑柄被弹开瞬间又合上。
她手一甩，长剑消失不见。
“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吧。”
九月十五日，雨意收尽，天边的金光像仙子织金的披帛。
一大清早，集市上的小贩纷纷移动位子到宫门口，来往看热闹的人跟着买点零嘴，你一言我一语等着看比武。
人群围得越来越多，皇城司调动人力维护秩序，一个个大刀阔斧地，丝毫不能撼动一点百姓看热闹的心。
直到日头高悬，姜烨带着罗玥穿过人群走上高台，在自己的位子坐下后，身后缓缓出现三人。
三人均是冷着脸，一看就不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