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自由or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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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为什么呢……”
露娜娴熟地将杯盖在茶杯的沿口上转了一圈，茶叶的泡沫被她优雅的动作全部排出茶杯，滚烫的温度下，茶汤冒着热气，一股茶香顿时飘溢在房间中。
“这叫关公巡城，姬关主现在也是在巡城吗？”
露娜红色衣袖中伸出的手臂如同白藕，清澈深邃的眼睛摄人心魄，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又危险的美。
「一把剑，镶嵌美丽宝石的利器……」
这是姬小满第一次见到露娜时，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印象。
姬小满从此为之着迷，就像是习武之人对宝剑的喜爱一样，姬小满喜欢看着露娜，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迷人，像是闪着瑰丽寒光的锋刃，好像下一刻就会刺入你的心脏，带出血花盛开……
姬小满好像又看到妈妈身上迸射出来的血花，那一晚的妈妈，凄美的力量深深震撼了她幼小的心灵，即便时间过去了很久，所有的记忆都渐渐模糊，姬小满也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令她心悸的时刻。
一直以来都是温柔母亲形象的妈妈，在那一晚突然展示高超的武功，一个人诛杀了百来个刺客，硬是守住房门不退，坚持到蒙恬将军来援，终于保护了姬小满。
妈妈死后，姬小满关闭了自己的心门，却从此开始迷恋武道，那种危险的美丽铭刻她的内心，姬小满也以这种独特的方式祭奠自己的母亲。
从此，姬小满就对危险又美丽的事物无法抗拒，这甚至影响了她的武学之道。
她总是在危险中舞蹈，喜欢快速切入敌人的防护圈，灵活地切换招式，在敌人反击的时候快速退去，在敌人以为她放弃的时候再次侵袭……
“关主，不可以发呆哦，这样可是很危险的……”
露娜微笑着，将手中的茶锥伸向姬小满的脖子，看起来速度不快，可是却一下子刺到姬小满的脖子，冰冷的触感侵略皮肤，只要再深一寸，就会刺破动脉血管。
姬小满却无动于衷，她直视露娜，眼神热烈如火，让露娜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
“所以，姐姐你真的知道的，对吗？”
露娜无奈地收回茶锥，拿起闻香杯深吸一口茶香：“你既然怀疑我，大可以把我抓到蓝田关大牢里，严刑逼供之下，我大概也是会招的……”
“不，我舍不得姐姐难过……”，姬小满却狡黠地笑了，“但是，这千花阁如果对蓝田关安全造成威胁，我不介意封了它。”
“这话，你要对妈妈桑说才是。”露娜已经泡好了一杯茶，送到了姬小满面前。
姬小满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姐姐是聪明人，怎么把妹妹当笨蛋，这千花阁背后的老板是谁我不知道，但也不要推个妈妈桑出来搪塞我嘛……”
露娜开始怀疑，自己故意创造机会接近这个蓝田小关主是不是一种错误了，姬小满比她想象的聪明多了……
没办法，露娜只好以攻为守：“你这是歧视！”
“哦？我怎么就歧视了？还请姐姐教我……”，姬小满的态度看上去很真诚，一点都没有仗着自己是蓝田关关主权势而欺人。
“你只知道我是刺客，却不知道我早就已经退出刺客联盟了……”
露娜说这话的时候，姬小满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而露娜也毫不回避，眼神坚定不似作伪。
“你……是说，英雄可以退出……阵营？”
姬小满心中非常震撼，她生性放荡不羁，从小就爱天马行空的想象……
而且自从母亲遇害，姬小满认为之所以父亲无法保护母亲，就因为父亲是必须征战四方的将军，所以她小时候就讨厌当将军。
可即便如此，因为自己属于战士阵营，最终师父老夫子还是举荐她当了将军。
拜将封侯非我愿，姬小满心中的梦想，一直是浪迹天涯，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绝顶登峰、一览众山小……
可现在，眼前的美丽小姐姐居然告诉她，英雄也可以退出阵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秉性而行，所欲随心……这是你的台词吧？”
露娜低着头泡茶，嘴里的话却直击灵魂，姬小满感觉内心的堡垒已经摇摇欲坠。
“是谁说的……做自己内心的君主，胜过众望所归的英雄……？”
露娜乘胜追击，继续说着姬小满的台词，姬小满好像听到心中城堡破裂的声音……
她不敢直视露娜，低着头嗫嗫地说：“可是、可是……我的心太小，只够照见身边的人……”
“所以呢？杀害你母亲的人视人命如草芥，你也要这么做吗？”
“不！我才不！”，姬小满一拳砸在茶几上，坚硬的楠木茶几被她砸掉了一角。
露娜点点头：“这个我信，毕竟蓝田关并没有开始屠杀法师……”
听到露娜这么说，姬小满脸色稍霁，虽然现在战士阵营和射手阵营已经向法师阵营宣战了，其他战士和射手将领主管的城市早就禁止法师进入，一旦发现法师也是格杀勿论。
姬小满并没有那么做，主要有两个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姬小满不忍心对无辜的人无差别屠杀。她不希望还有人像她母亲一样死于非命。
而另一个原因和蓝田关临近长安有关，虽然阵营之间征战，但是长安作为帝都还是包容性比较强的，即便现在，各大阵营在长安城之内依然是相安无事，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所以，战士天尊也未曾要求姬小满闭关屠城，姬小满暂时还不需要面临两难的选择。
“可是小关主想过没有，如果战争进一步升级，你还能秉承本心吗？”
“……”，姬小满无语。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都是早晚的事。
“露娜姐姐，何以教我？”
姬小满在武学上一点就通，但是为人处世方面，真的没有什么经验。
但是她谦虚，不想当将军的她也没什么架子，拿得起也放得下。
“那就得看你自己了，自由和杀人，你只能选一样……”
露娜说着，拿出两张牌，一张上面画着刀剑，一张上面是个举着火炬的女神像，头顶还写着两个字——「自由」。
姬小满并没有犹豫太久，就拿起了自由女神牌。
“恭喜你！姬关主……你获得了自由神教免费入门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