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人鱼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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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女王陛下，不要！您快过来，不要靠近那个怪物。”
“该死的怪物，你快放开女王。不要用你那肮脏的手触碰王朝最高贵纯洁的蔷薇。”
“你要是敢伤害女王，就等着被扒皮拆骨，晒成鱼干。”
萧前川猛然回神，对于那些咬牙切齿的威胁，他无所谓的摇摇头。轻叹了口气，刚想要抽回被女王握住的手，可对方一句话让他停下了动作。
“疼吗？”
萧前川低头，发现缠住手掌的纱布被解开了。
不知是不是人鱼的体质原因，他手背上的皮肤白到近乎透明，浮动的青筋与细小血管清晰可见，纤细又脆弱。原本指间相连的那一层蹼早已破破烂烂，撕裂伤贴近指根。
怎么能不疼呢？
萧前川疼极了！
可与刚才的头痛相比，这着实不算什么。萧前川摇头，手便被握紧了。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突然的一声道谢让萧前川有些无措，面前的人眉头紧皱，眼里有他熟悉又陌生的温柔。
真的好像！
无关声音与样貌，对方那种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险些让萧前川笑回一句。
“遥遥姐，我不疼的。”
视线越过女王身后，萧前川嘴角刚聚起的一丝笑意瞬间收敛。
“女王陛下！不要被它蛊惑了。人鱼最擅长迷惑人心。凌船长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把女王带回来。”
似乎没想到女王的圣母心如此过头，威廉有些气急，一把抢过身旁侍卫官的枪，再次对准了人鱼。
“威廉，把枪放下！”
女王一个眼神，哪怕再不甘心，作为女王的贴身侍卫他也要绝对遵从。侍卫官可管不了大皇子是否愿意，女王的命令他必须执行。
“抱歉，大皇子。请把枪还给在下。”
任凭自己信赖的侍卫官去处理威廉的小情绪，女王一心只有面前的可怜人鱼。捧起对方的手，她几乎不敢用力。
“别怕！告诉我，还有哪里受伤了？”
小人鱼只是摇头，抽回手紧紧抓着身上的毯子。知道对方身上可能还有更加严重的伤口，女王心一横，直接用力掀开毛毯。
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众人一跳，生怕女王因此惹怒那只人鱼，被疯狂攻击。可随着女王手上的动作一滞，众人纷纷愣住了。
侍女们捂住嘴仍是止不住惊呼出声，几位贵族小姐偏过头，不忍再看。就连那些铁血侍卫都皱起了眉。凌船长握紧了拳头，眸色一片深沉。
银白色，是公认的最高贵，最纯洁的颜色，因为它与王朝主教身上的圣袍一致。独一无二，神圣不可侵犯！这条人鱼天生就拥有这样色泽的尾巴，简直是天神的宠儿。
可本该完美无缺的银白色尾巴上，遍布血淋淋的伤口。
大片的鱼鳞像是被人活活刮了下来，露出红到滴血的嫩肉，仿佛轻轻一戳就会血流不止。一条条青紫鞭痕顺着对方身后的曲线隐没入衬衫下摆，让人不敢去追寻。
这些伤明显是人为，还是极其残忍的手段。
众人看着这样的情形，心中有些动摇，或许人鱼不像那些海怪那般凶残，瞧它多可怜！
女王闭了闭眼用力睁开，看到鱼鳍的边缘还有被烙铁灼烧的痕迹。那里印着半朵焦黑的蔷薇，狠狠烫在了女王的心上。
“怎么会这样？可怜的孩子，告诉我是谁伤害了你？你救了我一命，我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女王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
萧前川被众人看得有些不自在，扯过毯子盖住自己的尾巴，抬头看向周围，一一回瞪过去。察觉独眼大副身子明显一抖，他轻蔑一瞥，视线又移到威廉身上。
人鱼记不记仇萧前川不知道，他可是很记仇的。
凌一双眼睛时刻关注着面前的人鱼，当然没有漏掉对方注视良久的那两个人。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难以置信面对这样美丽又脆弱的生物，怎么有人下得了手去折磨？
船长目不转睛的盯视像一匹独狼，吓破了独眼大副的肝胆。挂在腰后的鞭子如烙铁般，直烫得他脊椎发颤。
“我……不是……是大皇子他。”
独眼大副似乎找到了辩解的理由，毫不畏惧威廉要吃人的目光。
“是大皇子他下的命令，他让侍卫长出面给我了一袋金子。从上船起就吩咐我，此行一定要捕获一条人鱼。”
凌船长怒目而视，“他抓人鱼做什么？那可是海上禁忌，你也敢带着兄弟去送死？”
那一趟确实死了不少兄弟，大副被船长问得心慌，索性全都推到威廉身上。
“大皇子想要人鱼泣出的珍珠，可它就是不哭，没办法我只能用些手段。我也不想的。可要是完不成任务，他们哪儿能放过我啊！”
听罢解释，众人不仅没有理解同情，反而纷纷后退与大副拉开距离，眼中的鄙夷之色毫不掩饰。更有船员狠狠啐了一口，直骂他禽兽。
凌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上去揪住这人的脖子丢进海里喂鱼。他羞愧地低下头，偷偷抬眼看向小美人鱼。不料被对方抓包，他慌忙错开视线，又飞快转移回去，满心满眼都在表达着歉意。对方却不再施舍一眼过来。
凌只得将目光转向罪魁祸首，心里盘算着怎么将小美人鱼受到的伤害如数奉还。
威廉虽是皇子，明面上没人敢造次，但众人心里唾弃更深。
女王简直怒不可遏，高声质问道：“畜生！你要人鱼的眼泪做什么？”
被这群npc搅得肺炸，威廉失笑，乱吧！乱吧！都咬起来。
他张嘴就把锅扣在女王头上。
“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我亲爱的女王陛下，人鱼的珍珠何其珍贵，只有这个才配得上王朝的蔷薇。这就是我要献给你的生辰礼啊！”
众人都愣神，偷偷看向女王，眼神透着些复杂，一丝不好的念头疯狂在脑中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