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们只是老玩家圈养的家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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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真不是我杀的。你们要相信我啊！”
张了张嘴，肌肉男咽下质问的话，对这只傻兔子放松了警惕。
直播间观众笑疯了。
[哈哈哈！要不是我亲眼看到他把刀捅进怪物脑子里，现在就信了他是只小白兔。]
[卧槽！看不出来小美人儿还挺能演的，影帝啊！]
[强森不是钢铁直男吗？怎么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了。］
[不得不说小美人儿运气太差了，竟然遇上了花美男那个喜欢靠虐杀博关注的老色批。]
[送葬队何在？有活儿来了。］
[来了，来了！我已经能想像到小美人流着泪反抗，却被那个变态轻松折断四肢，摆成满意的姿势c*#&￥@……]
直播间的画风很快被带偏，一串串被和谐过后的黄色弹幕全都变成了乱码飘过。
小小的诊疗室内，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受惊的少年身上。
连进入的是什么游戏都搞不清楚的家伙，不值得戒备。
双马尾少女缩在花哥怀中，瞥了地上的少年一眼，声音娇柔，略带嘲讽。
“哥哥，那人真可怜！都被吓傻了。”
捂嘴笑过一阵，她手指卷着发尾对一旁的肌肉男眨了眨眼，“哎呀！又多出一头羊来。这样吧！这傻子和那个秃头猪算你的。那女人跟孩子归花哥。我就吃点亏，只要戴眼镜这一个好了。”
“谁许你自作主张的？”
花美男目光一凛，扯着少女的马尾辫粗暴地拽到自己对面，“娇娇，看上那个四眼仔了？”
孙正沉默着偏过头不看这两人，只听得少女呜呜咽咽哭诉起来。
“不是的！我没有。明明是你看上那个傻子。哥哥，你不是说娇娇最可爱的吗？凭什么要罩着他？”
闻言，萧前川抱着双膝往墙角缩了缩，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我……我不用人照顾的。啊！对了，我也不傻。”
秃顶胖子嗤笑一声，带起胸口好一阵疼痛。不晓得自己断了几根肋骨，但他清楚，靠自己根本不可能活着通关。
刚才是自己失策，本想拿捏个绣花枕头，谁知踢到了铁板。他们说的没错，新人就该守规矩。
”呵！小白脸就是好啊！卖卖屁股就有大佬愿意带。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真是不识好歹。”
说着他转向花美男，脸上的肥肉挤成团，笑得谄媚，“嘿嘿！花哥你放心，我跟定你了。我保证，这场游戏我所有的积分和奖励都归您。”
这一番表态，说得男人自己都信了。不过是顺口一说，到时候通关立马闪人，他就不信了，下回还能遇上这人。
花美男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径直走过去往对方肩上一拍。
“成交！”
随后，秃顶男张大了嘴，满眼惊恐，“刚……刚刚那是什么？”
萧前川与孙正对视一眼，脸上皆是疑惑。
“你们都没看见？听不见？”见几人茫然，秃顶胖子缓缓转头，调整好表情，客气询问，“花哥，那个刚我眼前弹出来的‘交易锁定’是什么意思啊？”
花美男嘴角翘起，“从现在起，你是我保护的羊了。你的游戏结束后，系统会把你的奖励自动划分给我。”
秃顶胖子笑容一滞，把系统面板调出来翻来覆去看了个遍也没找到取消交易的办法。最后不得不压下心头的愤恨，转而换上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
“那……谢谢！感谢花哥。”
萧前川敏锐地抓住了“游戏结束”这个字眼，眸中冷意瞬间凝结。
不是通关，是游戏结束。
而游戏结束，可不止有通关一个方法。
还有Game over。
他们从来都不是什么被保护的小羊，而是老玩家圈养的——家畜。
那只肥头大耳的还在欣喜雀跃，这边磨刀霍霍的屠夫又在蛊惑另一只猎物。
“愿意和我锁定交易吗？我可以不收你的积分和道具。只要……”
粘腻的气流呼进耳朵里，灼得萧前川脖子涨红，衣袖下的手背青筋暴起，指尖微凉。他想把手插进那人的胸腔里暖一暖，但那样会把人害死的。小何哥说过，除非遇到坏人，否则不能随便动手。
先前那只大壁虎只是遵循着生物进食的本能去攻击人类，并不是特意针对他，所以萧前川没有补刀。
而现在面前的这个家伙也只是言语威胁，并没有真的对他做什么，萧前川叹了口气，只好忍耐杀意。
“谢谢你。我还是不了。”
萧前川仰着头声音轻缓，眼神却坚定有力，迟钝地丝毫感受不到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花美男：“不不！你没明白。我再给你1分钟的时间考虑。”
刚要开口回绝，察觉到衣袖被人拉住，萧前川转头瞧见孙正凑了过来，对方低下头，纠结着压低了嗓音。
“萧老师，你……我知道，那人提出的条件你肯定难以接受。但，他似乎有什么特殊能力。刚才就是他轻轻一抬脚，就踹飞了那个两百多斤的胖子。”
似乎是刚才那一幕的画面冲击力太强，孙正脸上仍是难以置信。但说出口的话，他确信无疑，“那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
“我们……没办法的。”
孙正轻拍萧前川的肩膀，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有注意到落手的那一下，少年的脸色有一瞬扭曲。
萧前川忍住伤处的疼痛，深呼吸一口，红着眼眶缓缓抬头。他像群狼环伺下的一只幼鹿，可怜巴巴地四处张望着寻求帮助。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
外间的女人抱着孩子不再敢发出一丝声响。不远处的肌肉男抱臂靠在墙上冷眼旁观。名为娇娇的少女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那眼神毒蛇般让人不寒而栗。近前的秃顶胖子只等着看好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而身边的人再次拽紧了自己的衣袖。那意思，是要自己隐忍。
“时间到了！”
男人所剩不多的耐心似乎用尽了，萧前川偏头躲闪，却被掐住下颚用力扳了回来。
“你选择跟我？还是……”
“啊！哥哥，小心后面！”
少女的声音又尖又细，穿透力却远远不及花美男身后那家伙的利爪。惊叫声还未让人警醒过来，对方的攻击已至。
任谁都没有想到，那个脑浆糊地的怪物竟然还没死！
花美男正要躲开，不想却撞上一人，直接给堵了去路。那怪物一爪子过去，顿时在花美男手臂上抓出了几道血痕。
紧接着一声惨叫在花美男身前响起。
秃顶胖子被怪物死死咬住了胳膊，怎么也挣脱不了。他吓得面无人色，腮帮子直抖。
“花哥，花老大。救我！救我啊！”
受伤后花美男怒气激增，无穷的力气涌遍全身。蓄力一掌过去，竟是直接将怪物的脑壳拍得稀碎。
秃顶胖子得救，立刻伸手抱住了花美男的小腿。
“谢谢！谢谢花哥，你说了会保护我，果真就……”
“砰！”
一声枪响，秃顶胖子倒地。
这场变故来得突然，结束的也很突然。
不过代价是一条人命。
人命，是这个游戏里最不值钱的东西，它甚至比不上一个积分。
花美男这次亏了。
手臂伤处的疼痛也没能转移他心底的火气，“你推那胖子干嘛？害他也被咬一口。游戏刚开始，人就死了。老子一毛钱好处都没捞到。”
娇娇踩过秃顶胖子的尸体眼也不眨，满心都在花美男流血的手臂上。
被骂了她也不恼，只是低头翻着自己随身的小挎包，小声嘟囔着自己的委屈。
“这不能怪我，都是他自己找死！要不是这秃头猪跑去缠着你，你怎么会被那怪物抓伤。碍手碍脚的，活该被咬死。”
“哦！对了。他不是被咬死的。他虽然被咬了，但致命伤跟那怪物一样，被……boom！”
娇娇食指作枪，抵在自己额头，做出夸张地口型，冲一旁的肌肉男俏皮眨眼。
“大块头，你开的枪，你要赔哥哥一只羊羊哦！”
肌肉男恍若未闻，收枪入套，拎起斧子，深谙补刀的重要性。
几斧子落地，那怪物与胖男人的脑袋彻底被砸成烂西瓜，确保死得不能再死了，他这才收手。
孙正忍住恶心，闭上了双眼。
萧前川面容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发冷。
这就是老玩家，比怪物更像怪物。
有了刚才那一出，花美男也没了纠缠萧前川的心思。
满屋子血腥气，熏得孙正直皱眉，却是奇异地让萧前川感到呼吸舒畅。
病毒在侵蚀他。
萧前川感觉得到，自己正在被一点点异化。
看着娇娇从包里拿出针剂给花美男注射过后，对方血肉模糊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如初，萧前川缓缓勾唇。
现在，所有老玩家的技能，都暴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