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随之而去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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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心才不要！脏东西！滚出晓心的身体！”
“嗯？！”
一声大喊，吸引了众人的视线，随着汲夺之镜的破裂，白色光芒瞬间四散而开，大片大片的白光粒子随着冲击来到了这冰窖子的各处。
几人各自凝聚魔法，才挡住这突然的变故。
“这，这是……”一粒又一粒的白光粒子闪过眼前，遇乐公子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正在俯身的乐晓心。
在其旁边的，还有圣女。
“这，怎么会……”
这与遇乐公子料想的情况相差太多，但事实就是如此，无论是圣女还是乐晓心，都没有去拿到那份力量。
遇乐公子十分清楚，圣女早就失去了拿到那份力量的机会，所以那份力量的归属，必然该是乐晓心。
可是，那团杂乱色彩的能量球似乎告诉了现场的众人，乐晓心并没有得到它。
“呃！”
巨大的冲击快速崩毁着老宗主的身体，他拼尽全力，才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去拿到那份力量，汲夺之镜，破碎了。
圣女与乐晓心都站在那里，没有人死去，不，只是，没有人因为夺取力量而死去。
圣女的身体依旧在溃散，她仍旧会走向死亡。
为什么？
疑惑出现在了老宗主心底，为什么可以拒绝掉这股力量？为什么不去选择这股力量？
不，这都没有意义了，因为现实摆在眼前，乐晓心的一句大喊，彻底破灭了他的希望，圣女是失败的，她无法承受那么多意识的力量，最终自己的意识也被融入了进去，从而成为了一具傀儡。
老宗主本以为，那是因为其天赋与能力的不足，所以才会将完全是天生的天才乐晓心选做最后的机会。
乐晓心没有失败，但，她凭借自己的意识，抵抗了诱惑，拒绝了力量。
所以，老宗主失败了。
老宗主看着那片白光粒子的中心，那位娇小的女孩，他的目光第一次湿润了。
多么强大的意识啊，如果是她的话，一定可以完成自己的夙愿，如果能早点遇到她……
“不……”老宗主摇了摇头，他明白，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他很快就会消失，所以，老宗主将目光移向了圣女，那个和他一样，即将要消失了的存在。
为什么要看过去？
老宗主自己也不明白，他只知道，或许，他该去看一眼。
于是，两者的目光就交错在了一起，圣女含着笑，眼边撒着泪，嘴角抖动几下，彻底消失在了天地间。
“啊……”
老宗主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随即苦涩般的一笑，“呵，我早就没有良心这种东西了……”
“所以，就算你对我「谢谢」，我也不会觉得有多痛心……”
老宗主望着圣女的身体消散成的粒子飞向远边，随后，无奈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他的死亡。
“呵，罢了，反正也是最后了，我追求了一辈子的夙愿最终以失败告终，若是一开始我能选择那边的那个丫头，说不定才有可能成功吧，容器……不，呵。”
老宗主想要与圣女告别一番，话卡在了嘴边，却说不出来，因为老宗主想起来了，他好像，从来没有问过「圣女」的名字。
点点白光在老宗主身旁浮现，蚕食着他的身体，他苦涩笑着，道了一句，“抱歉……”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笑声传进了老宗主的耳朵，是谁在笑？老宗主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发笑的人，是遇乐公子。
他在笑什么？
不，这好像没有意义，什么都能是他发笑的原因，彩云宗的覆灭，自己的死亡，自己的失败……
老宗主微微移开目光，心中不由得升起另外一个想法，若是当时，自己选择了遇乐公子，若是，当时没有让他逃走，是不是也会不同呢？
“呃……”
老宗主无力呻吟着，人果然还是贪婪，哪怕在死前一刻，也会想着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遇乐公子逃了，这是事实，无法改变的事实，老宗主的脑中再次回到了十年前。
那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逃到了本该不可能逃亡的死胡同里，自己一个高级魔法丢了进去，毫无魔法的孩子与一个没有魔法属性的女子，根本不可能逃走……
但他们还是逃走了，眼前，遇乐公子就是证明。
“呵……”
老宗主无奈笑了，命运多么会捉弄人啊，偏偏那女人是个空间属性，让这孩子逃走了。
想到这里，老宗主又将目光移向了遇乐公子一点，将遇乐公子与乐晓心同时框在了眼中。
“乐晓心……遇乐……”
这两个人都是天纵之才，哪怕只要有一个在自己手上，自己的夙愿都有机会。
只是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哎……”
发出着最后的叹息，老宗主的身体完全消散，最后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他在最后紧紧看着那两个可能实现他夙愿的种子。
一场火焰突然出现在脑海，火焰中，有两个孩子的身影一前一后站在那里。
“嗯？”
两道身影渐渐融进现实，与遇乐公子和乐晓心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唔！”
“难道……”
老宗主突然精神一抖擞，目光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遇乐公子。
遇乐公子在笑，在非常惊喜的发笑，笑中含带喜悦，也含带些许苦涩。
遇乐公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乐晓心身上，从未移开。
为什么？
配合刚才的幻觉，结合此刻的情景，以及整场战斗，老宗主瞬间明白了一切。
“原来是这样……呵呵……哈哈……”老宗主终于明白了一切，随后释怀般的笑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手笔……遇乐……你早就知道，我会把那个丫头……”
老宗主终于明白了一切，他在死前的最后一刻，重新回忆了这场战斗，才明白过来，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全部都在遇乐公子的算计中，一步一步，包括连自己给乐晓心刻下主印也全部都在他的算计里。
全部的全部，都在他的计划里。
老宗主明白了。
随后无奈般的最后看了一眼乐晓心。
“另一个……”
要说为什么遇乐公子要如此麻烦的做这些事？如果只是复仇，为什么还要费劲让乐晓心牵扯进来，明明有许多次机会，可以让乐晓心远离战场的。
答案或许很难猜，但在这一刻，老宗主知道了，答案根本不用猜，因为对遇乐公子来说，做这些事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乐晓心成为那些力量的主人。
可现在，乐晓心拒绝了那些力量，所以遇乐公子才会感到惊喜。
只是，为什么遇乐公子要冒险让乐晓心接触那股力量？
“这家伙……”
老宗主呼出一口气，最后的一点意识也终于消散了。
“这两个孩子……”
老宗主直到最后，也不明白，遇乐公子为什么要冒险。
但老宗主已经明白了。
当时逃走的两个孩子，一个是遇乐公子，另一个，就是乐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