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湖中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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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拂,细柳如丝。阵阵轻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拨动着赏春人的心弦。一艘精雕玉琢的游船画舫正停在了湖中亭畔,偶尔有白鹭掠过,惊扰了片刻的宁静。
“今日这鱼,根本不上钩。”将手中的鱼竿随意一扔,王夫人打着哈欠,着实有些无趣了。“也就是你有性子,还能想起钓鱼来。”
垂着细绳的平静水面忽而晃动了一下,林茹月眼疾手快,收线提杆,在空中画下一道弧线,一尾草鱼落在了甲板上,上下扑腾着。一旁候着的侍从连忙上前,取下鱼钩,将鱼养进了水桶里。
“呶,这不就上钩了。”林茹月将手中的鱼竿递给了连翘,“再帮我钓几条上来,回头给母亲煲个鱼汤。”
连翘答应着,接过了竿子。
“我这一摔杆子,你就钓到了。怕不是抢了我的运气。”倒了一杯精酿的米酒,王夫人端着酒杯趴在了船沿边,惬意悠然。
林茹月跟着走了过去,“王家若是没了您,才是真正没了运气。”
得亏有了前世的一遭,她才知道皇商王家,从来不是男子做主。其背后真正的家主,是面前的这位王夫人,王静初。那个所谓的王家家主王焕,不过是自幼被王家收养的童养夫罢了。
“我已命人查验过你所言之事。”王夫人一口饮尽杯中酒,随手一抛,价值百两的青瓷雕花杯,沉了河底。“这世间,尽是些忘恩负义之辈。”
湖风吹散了鬓角的碎发,林茹月抬手缕了下发梢,笑道:“那不知,王夫人可有打算?”
“那自然那是将计就计了。”王静初心中冷笑。
此前,王焕得了王静初的吩咐,暂且去外头避避风头。谁知他竟借着此行,去外头风流快活,若只是风流快活也就算了,偏偏他还暗中与宁王搭上线,并暗中设计想要害死她,好独吞王家家业。
可笑,这二十多年青梅竹马的情谊,竟然还是比不过人的贪心。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最是让人愤恨。林茹月深知这个道理,才能得了王静初的信任。“那便,先谢过夫人了。”
“该是我谢你才对。”若不是林茹月的提醒,她怕是到死都是个瞎眼鬼。“不过,你既拉着我蹚了皇家这滩子浑水,还望林姑娘心中有数,别到时候,浑水成了烂泥塘,谁都出不来。”
“我若是陷入泥潭,也必会让王家抽身而出。”林茹月双手交叠至额前,郑重应道。
这句话,是真是假,全靠品性。不过,得了这句话,王静初也算是心中有了些底气。“罢了,一笔糊涂账,谁能算得清。”
“都出来春游了,这正经事就暂且放到脑后,咱们好好赏春便是。”舒展了下腰身,王静初带着些醉意,拉着林茹月进了船舱。
两人刚刚坐下,王静初抬手拍了两下掌心。隔间内,走出了两个容貌姣好的男子。一人怀抱拿琵琶,一只手拿玉箫,身上都只套了一层薄纱般轻透的裙衫,只稍稍一动,入目皆是无尽的男色。等到悠扬的笛声和琴弦,一曲《春江水》盈盈入耳,恰似人间仙乐。
一曲毕,王静初叫好道:“瞧瞧,可都是我亲自挑的人。比宁王,如何?”
用歌姬比宁王,也就她敢想了。“自是,好极了。”
“那你挑一个,送你。”王静初连喝了几杯酒,醉意上头,走上前拉着两人就往林茹月的怀中送。
这突如其来的美男,倒是让林茹月吓了一跳。
可在看见男子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慌羞怯的模样,让林茹月的脑中瞬间闪过了那日给慕越换药时,那人欲拒还迎的姿态,颇为诱人。
“快快快,选一个。”王静初催促着
“那就他吧。”林茹月昂首一笑,抬手指向了怀抱琵琶的男子。
周晋安抱着琵琶,在看到对面之人时,心跳忽然漏了一下。他原以为自己早就忘了羞耻,可现在他竟有些想躲藏起来。可转念一想,如今他已经是这般身份,倒不如顺水推舟。若能入了她的眼,便是让他死也值了。
“就知道你喜欢这般的。”王静初将人一把推进了林茹月的身侧,周晋安调整着坐姿,尽量让那琵琶挡着他几近赤裸的身子。
林茹月也发现了,她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另一侧,王静初举着酒杯,正喂着酒呢。
许是对方根本就没在意他,周晋安大着胆子,将怀中的琵琶放到了一侧,端着一杯清酒,递到了林茹月的嘴边,轻声细语道:“林姑娘,奴家喂您?”
林姑娘?
“你认识我?”林茹月转头问道。
周晋安弯下腰身,一双丹凤眼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眸,他点头道:“许是林姑娘贵人多忘事,忘了奴家了。奴家,周晋安,家父周泽曾任六品侍郎。”
竟是那个触怒当今圣上的周家!
在林茹月略有些吃惊的神色之下,周晋安趁机顺着唇边喂了她一口酒,轻柔入嗓的桃花香,令人沉醉,指腹从她的唇边划过,他道:“还请,林姑娘垂怜。”
眼波流转之下,满是乞怜之意。
林茹月这才想起来,她曾见过周晋安。在一年一度的曲柳会上,周晋安以一幅水墨丹青赢得了满堂喝彩,第二年便中了进士。其父周泽虽不是林启山的门生,却也曾来林家拜访过一二次。
想不到,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君,如今竟落到这般境地。
“官奴,不可赎身。”林茹月夺过了酒杯,一口闷下。
“奴知道。”这一句,周晋安眼中失了光彩,果然不会有人救他。
一阵微风从窗外吹进,凉风习习,让身前的人不禁蜷缩了一下身子。
“主子,有贵客来访。”
一个小侍匆匆跑了进来。
还未等王静初与林茹月起身,人就已经进来了。
“真巧,在这儿也能遇上。”裴屺掀开帘子,在见到人后,眼神一亮,调侃道,“还以为你那日说笑呢。”
此时,陆沉也一眼就瞧见那跪坐在她身侧的男子,衣衫半裸,矫揉造作,几乎要贴在她的身上。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那双幽暗的眼睛逐渐冰冷,他暗自握紧了手心,抿紧双唇,脚步沉重地跟在三皇子的身后。
林茹月心中悱腹,可不是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