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民间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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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皇帝下令不准探监，但晴晴和阿芊还是花了几十两，偷偷买到了探视许可。

阿芊已经泪眼花花，泣不成声，结果都是晴晴在说话：

“民间已酝酿上书行动，各士绅书生等，以东街私塾黄先生为首，于京城各地展开联署，求皇上开恩，放过凤姐。会宾楼亦为联署处，几乎所有来店之客人均签署，甚有稀客、许久未来之客人，探得此为联署处，亦专程赶来。目前已有一万余人。”

晴晴已经设法多方探听，但还是离事实的全貌有一段距离。

例如，晴晴就不知道，河东后援会的妇女们，不但展开联署上书行动，牵动了三万名妇女；

而且还号召妇女们要求丈夫应参加联署，否则厉行“妇日不下厨，夫夜不入房”的措施。

有一点，晴晴倒是清楚的，只是时间紧迫、不及细说。

就是不但家庭主妇有类似河东后援会的措施，而且许多酒楼、茶馆、青楼的姑娘，亦要求客人参与联署，否则不予接待。

这使得许多家里不得志而到外面找花的男人们，发现到了外头一样碰壁，只好乖乖签名了事。

林凤仪的“角涌演讲”已经被重新传抄；不过，这次有很多新的版本，因为许多读书人认为，原版毕竟是粗鄙的语言，所以不约而同将之改写成典雅的语言。

例如，“三年来，铜矿的钱，是雍国在赚，铜的材料，做他们用来打我们的武器和铠甲盾牌。可是，挖铜的，都是我们有国的乡亲。”

这一段，就被改写成：“我为彼之鱼肉，而竟奋力为彼之刀俎以屠我”。

这一次，汉字的世界被传抄到有多广，已经完全无法统计；至于翻译成几种文字，更不可考。

我们只能确定，某一个语言的版本，被保留到千年之后，后来那个国家的国王爱上已婚女子而放弃王位时，口吃的弟弟临时必须继任，其演说的老师就参考了角涌演讲，作为宣战时广播讲话之草稿。

说书人还是不敢说；但是，既然要说封神，许多说书人就一直重复着箕子比干那一段。

许多画师与画家，也趁机发了财；不过为顺应民情，价格很低，每幅画五文钱，采薄利多销。

这些画包括：三百弓箭手围攻张家庄图。

除了四合院的三面有整排弓箭手张弓欲射外，对面的峭壁上，还有一名女子，率着一排弓箭手和十具排弩，你要五具或十五具也行，价格略有不同。

麒麟山思宁脱险图。三名女子快马飞奔在前，后面有数十人持刀箭紧追在后。第一名女子手上拿着“鬼火”照路，至于那是什么形状，看各个画家的功力了。第二名女子手持长剑，第三名女子则手握轰天雷，向天指着，并且正在喷火。

破风吹劫狱图。数十名官军和数十名风吹雪徒众正在交战，刑部大楼的阳台上，一名女子正在指挥；刑部下面还有监狱，关押着几个人。这可能是最离谱的画之一了，因为实际上，林凤仪是偷偷躲在楼梯后、墙柱边，直到最后官军占尽优势时才现身。

王爷渤县冒矢石图。这也是离谱的，不过正好表达对被俘王爷的关心。王爷骑在马上，率着几十名骑兵冲向风吹雪的阵营；风吹雪这边则有密密麻麻的箭雨射向王爷。画面另一边，一名女子挥动长枪，与一群徒众作战；这也顺便声援了将和林凤仪一起被处死的高思。

角涌矿区暨安乐园营救图。一名男子，皇室打扮，率着一群衣衫褴褛的男女，冲出栅栏；队伍后方有雍军挥刀追赶。在逃亡者与雍军之间，一名女子骑在马上，马昂然人立起来，那女子手持轰天雷，朝上喷火。

还有一名女子带着军队冲入敌营，敌营遍地烽火，女子前且有一将军作投降状的角涌手刃池彬图。还有两名女子在城墙上击鼓，下面的军队以飞弹攻击敌军、敌军四处奔逃，一名将军绑着另一名将军的定阳飞弹逞威图。凤堤图、修渠图、震灾图、驯夫图、泼油图等等，族繁不及备载。

总之，这些画除了画者署名以外，还差一行字，叫“本画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但这不妨碍家家户户都买了几张，贴在屋里屋外的墙上。千福茶庄自己也批了许多画来卖，并且推出“集满全套，赠冬茶四两”的活动。

最刺激的，就是凤飞弹大破投石炮图，这图一画双关，最受欢迎，但很少人买得到。

皇帝本来要求禁军把街上所有这幅画都烧掉；诸葛济不愧姓诸葛，采用了比较高明的办法：凡是看到，全部加两倍价钱买走。

于是，少数有这幅画的人，就能够囤积居奇，或者赚到众人的钦羡，或是高价卖出。

能够出示这幅画给人看的，有时就能够得到姑娘一晚的芳心；据海涛的情报网探知，目前所知道最高的转卖价是一张五十八两。

当外面热闹滚滚时，监狱里的林凤仪还在状况外。

林凤仪一直都不能理解死亡这回事；她不是要一千多年后才出生吗？怎么现在要被古人杀掉呢？如果现在死了，一千多年后会再出生一次吗？如果再出生一次，会再穿越回来，再被杀死一次吗？

不过，这种事最好不要尝试比较好，赶紧穿越回去才是上策；但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就不知道要怎么回去。

总不能趁打雷的时候，跑到旷野上让自己被电吧？

林凤仪叹了一口气，把手机交给阿芊，跟她说照上一次的操作，里面有皇帝的口供。

高思也看得很开，她说：“家兄造反时，思已有觉悟矣。唯愿兄姐一切平安，且勿辱爹之令名家声。”

皇帝已下令禁军从行刑前一晚开始，全城戒严；八千名禁军在街上巡逻，谨防任何骚动。

行刑当日天亮，阿芊和晴晴给两人送来丰盛的一餐。

晴晴问：“凤姐之父母何在？有晴晴得出力之处否？”

林凤仪摇着头说：“太远太远了，不论你坐车骑马，都要一千年才能到的了。”

一百名禁军来押送两人；从刑部到刑场，夹道已经挤满了民众，“凤姐”、“渤海”之声此起彼落，号哭之声震天。

林凤仪总觉得，是不是刀斧落下就穿越回去了，带着奇异的、做梦般的心情，和高思走向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