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激斗高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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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张浪此掌忽地转而向左击来,但只在眨眼之间,金琨的剑尖早在左首等候。
张浪这一惊着实不小,正待撤掌而退,却见金琨倒握剑柄,剑尖直指张浪咽喉。
金琨还道如此怪异招式之下,定能将他刺伤,可谁知张浪身形忽地疾缩,堪堪避过此剑,还兀自道了声:“不错!”
言毕,已将身子飘出丈外,背手站定。
此招过后,金琨已是冷汗涔涔,他心知此时虽是将张浪逼退,也是赢在出奇制胜上。如此的怪招,再难复现,下一回合又当如何应付?
张浪已是面带愠色,他本是霁云盟一代盟主,地位崇高已极,对付一个后生晚辈,竟还在他的剑招下吃了亏,于颜面上又如何挂得住?
金琨忽道:“张盟主,上回你的化心掌没将我打死,如今则更打不死我,我好生劝你一句,可别费那功夫啦。”
张浪一凛,怒气更甚。
他暗想那化心掌,实乃他毕生心血汇聚,只是此掌虽叫江湖中闻风丧胆,可任谁也不得而知,他这套掌法却是未能练全。
化心掌自三百年前创出以来,能全部练成者,也仅是十之一二。
也因这掌法太过霸道神奇,欲窥知全貌者实在是不计其数。
但真正将化心掌秘籍得手后,肯潜下心来习练者,已是少了大半,只因其掌法委实是难练,已到了叫人匪夷所思、望而却步的程度。
这化心掌共分十二层,习得前六层者,才能如张浪一般,可让中掌者心脏化水,在死前吐露真言。
但要习得这六层,若未花去一二十年的光景,也绝难成就。
好在张浪天资颇佳,在其上位盟主之前,花费近十年的光景,已然练至第六层。
但如今又二十多年过去,他这化心掌仅仅停留至第八层的地步,若要再往上攀升,可谓难如登天。
是以张浪早在多年前,便欲尽快突破这种桎梏。
为此,他还曾在刚上位盟主时,欲以神功服众,曾一度在修炼此掌法上急功近利、强突冒进,以致走火入魔,差点儿筋脉倒转,吐血而亡。
知晓此事者,霁云盟中除去当时替他医治的神医肖代春外,已再无他人。
此后,在肖代春的建议之下,他这才知道那倒丨心法,知道心法中有一种称为通力的神奇之力,定可助其突破十二层。
而到达此层的境界后,便可亲手决定中掌者的生死时辰,最为神奇的则是,中掌者的心智则完全被出掌者所控。
届时,他欲让中掌者向前,中掌者绝不敢退后半步,且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地听之任之。
这掌法若能练至此处,比起那易阳丸掌控弟子来,则要好上了百倍千倍不止。
于是才有了张浪心心念念追杀明灵子,才有了一心要夺那倒丨心法之事。
张浪三十余年练这化心掌而不得,今日金琨如此讥笑他的掌法,他如何不怒?
张浪稍一思索,忽地一声怒喝传来,两掌凭空击出,“啪啪”声响如雷,须臾间已欺近金琨跟前,一掌自他灵虚、神封二穴突然拍来。
金琨直吓了一跳,如此之快的身法,他只在乌和乌兰那处见过。
他实在来不及躲避,情急之下,只将长剑直竖,欲用剑刃挡住此掌。
张浪早知这长剑并不一般,手掌忽地化拍为扫,躲开剑锋,疾向金琨左脸扫去。
金琨这一回总算有了空当,猛地扭过头去,长剑一转,疾刺张浪左肩,而自己左手则始终因伤未能抬起。
张浪身形略侧,赫然避过此剑,此时他已然料到金琨左肩破绽之处,便使出全身力道,朝那处猛然击出。
张浪还道以周身之力击他弱处,这一回定然立分胜负。
可谁料,金琨竟将武方瑞推开,顺势一倒,出人意料地避开此掌。
张浪心中暗叫:“不好!小子心眼儿忒多,他这是故意露出破绽引我上钩!”
但此掌既以十分气力击出,再绝难收回,又听金琨突然喊道:“就是这里啦!”
话音未去,右首间猛然跃出一身影,正是那范莽!
范莽这一下来得甚是突然,他身子跃在半空,双拳同出,直照着张浪右肋袭来。
张浪突见此人,却并未有半分的惊讶,只因在他经验颇丰的武林生涯之中,何等怪事未曾见识过,任这情势再变,又如何吓得倒他?
范莽这一下来得快极,张浪右掌兀自来不及缩回,右肋完全暴露在外,但他依旧能不慌不忙地将左掌穿过肋下,照着范莽手臂猛然击去。
这一突然变故,直让金琨与范莽都惊出一身冷汗。
范莽这一拳也是使出了全力,眼见这掌击来,想要收回也已不行,任谁也不能避过。
他们谁都知晓这化心掌的厉害,若这一掌被他结结实实劈中,除去金琨之外,哪儿还有人能活下来?
范莽眼见这一掌再不能避过,直闭目待死,正在此时,忽见右首又奔来一人,抢在了头里,向张浪掌中拍去。
张浪见又来了一人,直侧过身来,左掌倏伸之下,与他两人同时对了一掌。
但听“嘭”地一声巨响,范莽与那人身子猛然一震,“咻咻”两声,向后击飞三丈有余。
再听“哗啦啦”声响不断,竟掉落了一地的药材。
原来,肖代秋见范莽在此掌下绝难活命,立时激跃而出,又从腰间药囊中随意抓了些脉枕和药材、药丸,一同拍向张浪手掌。
正因有了这些药材、脉枕作为隔障,这掌力受阻之下,才不致让化心掌同时要了他二人性命。
但这化心掌毕竟是张浪的绝招,其劲道绝非小可,范莽和肖代秋被震至一旁,各自吐了一口鲜血,连呻吟也无,直接昏死过去。
金琨直惊在当场,还道这二人再无生还之望,又回望了武方瑞一眼。
一时间只觉得这张浪犹如个罗刹一般,他二人仿佛堕入了无间地狱,哪儿还有活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