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人心不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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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要在三月才开种，方小草和周韶华准备过完年再出城。
大夏朝早有人种植葡萄，但也只是被当做水果，从来没人想过要用它来酿酒。
方稗稗已经预料到，不久的将来，周韶华将成为大夏朝的第一个女首富。
当然，她这个女首富背后的人，更富有。
这段时间，柳皇后整天活在心惊胆战之中，生怕哪天突然醒来出现在冷宫里，身边一条白绫。
她不得不加快了动作。
现在就剩下夏侯让那贱种了。
至于在蜀山学剑的三皇子夏侯恭，据说已经当选蜀山下一任掌门人，对皇位完全不感兴趣。
夏侯渊如今夜夜留宿景阳宫，有消息说老昏君夜夜酣战，柳皇后估计他离死不远了。
她得尽快除掉贱种，还有天妃。
虽然那女人整天待在景阳宫足不出户，也不作妖，但柳皇后始终觉得她有问题。
就算没有问题，万一又生下儿子怎么办？
她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只要找出西方败的问题，天妃和夏侯让就能不攻自破、一箭三雕。
柳皇后早就想到这点，也早就让人秘密把张烽抓了起来。
可无论怎么逼问，张烽都是那套说辞：
“没发现他们有任何不妥。”
柳皇后自是不信，又让人去找另外两个衙役，赵虎和毛山。
可惜毛山是二皇子夏侯良的人，夏侯良出事后，毛山跟着消失了。
而赵虎，则在夏侯渊寿辰的第二天，柳嬷嬷出宫去通知外面的人，将正要出逃的他抓了个正着。
柳皇后一直让人在宫外秘密审问赵虎和张烽，可依然一无所获。
腊月二十九，柳皇后乔装出宫，来到城中关押张烽和赵虎的小院。
她亲自提审了张烽。
被折磨得已经不成人形的张烽见到她，只是低头叫了声：
“主子！”
柳皇后冷笑，“还记得本宫是你的主子啊，本宫还以为，你的主子是西方败呢？”
张烽沉默不语。
柳皇后又道，“实话告诉你，本宫知道西方败有问题，目前只是缺少证据而已。”
“张烽，你是本宫的人，本宫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和赵虎，谁先招谁活。”
“后面那个本宫也不审了，直接将他和他的家人赐死。”
“若是你俩都不招的话，本宫也无所谓，你们就带着全家去找阎王报到吧。”
张烽听了扑通一声跪下，“主子饶命，不是小的不招，实在是、小的被他们下穿肠蛊，若是将实情说出来，会肠穿肚烂而死。”
柳皇后问，“本宫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这种蛊虫？”
“娘娘不知也是正常，蛮荒十万大山，从来就没人进去还能出来，所以那边的很多事情，世人都不知晓。”
“哦，什么事情，你给本宫好好说说。”
“娘娘，那边不只有穿肠蛊、还有噬魂蛊、魂兽……”
张烽将方稗稗等人一路流放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说到西方败其实是方小稗、也是君无垢曾经的通房丫鬟女扮男装时，柳皇后唰的站起。
又听他们在打秋风山寨见到圣女黎梦，柳皇后再也忍不住了，她细细询问起黎梦的长相。
得知黎梦一笑能使百花盛开时，柳皇后哈哈大笑：
“什么九天玄女下凡，原来不过是懂点巫术的巫女啊！”
“西方败，不，方小稗，你死定了。”
自认捏住了方稗稗命门、足以令她死无葬身之地的柳皇后转身走了出去。”
以至于，方稗稗后面浴火重生、又在小镇上将一整间客栈莫名其妙带到常人所居的事情，她并不知晓。
张烽目瞪口呆看着柳皇后得意洋洋走出去，内心：还有更重要的，我还没说呢！
当然，他也没有机会再说了，因为柳皇后出去后就对门外看守的人下令：
“全杀了，包括他们的家人，一个不留。”
……
宫中。
柳皇后回来并没有立刻去找夏侯渊揭发。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每年夏侯渊都会在这一天大宴群臣。
她要当着群臣的面将此事揭发出来，这样，老货就算有心偏袒那巫女，群臣也不会答应。
这段时间以来，夏侯瑛淑对赐婚的事情一再催促，为了稳住女儿，柳皇后只得说皇上已经答应，将在年三十这晚给他们赐婚。
她还让夏侯瑛淑千万不要说出去，免得西方败得到消息，求她父皇收回成命。
夏侯瑛淑根本就想不到，堂堂一朝皇后竟会撒谎，骗的还是她这个平时最宠爱的女儿。
为了不说漏嘴，夏侯瑛淑天天都在自己宫里呆着，幻想着跟西方败成亲后举案齐眉。
而方稗稗那边，更是完全没想到危险已经悄然来临。
整个国师府的都挂满了红灯笼，尤其是九层宝塔。
方稗稗要让这请神下凡的宝塔成为京城人人抬头可见的一大奇观。
年三十。
一大早，方稗稗就换上了崭新的衣袍。
最高兴的当属夏侯让，因为过了今晚，方稗稗就二十四了。
距离他对她为所欲为的时间又近了一步。
君无垢今日也会进宫，倒是何老太君说自己年纪大了，就不去凑热闹了。
自从见到国师请来阎王和仙女后，她现在每日在小佛堂吃斋念佛，无事已经很少出现在人前。
周韶华跟周子麟也会进宫。
她娘长公主已经好几年不曾进宫了，因为实在是看不惯夏侯渊的所作所为，选择眼不见为净。
夏侯渊自是早就忘记还有个妹妹。
申时初，各大臣和家眷们都聚集在了御花园里 。
大家互相交谈、八卦，更多的是把目光聚集在方稗稗身上，讨论着国师的神奇。
方稗稗身边围着一大群男女，有问诗词的、有问鬼神的、有让算命看看姻缘及祸福吉凶的，更有大胆给她塞小纸条的男人和女人。
周韶华想笑。
夏侯让黑着个脸。
君无垢站在走廊里看着众星捧月般的人发呆，周子麟走过去问了句：
“想吃天鹅肉了？”
自从跟周韶华和离后，这个曾经的小舅子总是逮着机会就损他，君无垢已经习惯了。
他说，“人，总得有点梦想不是，万一不小心实现了呢？”
周子麟看了夏侯让一眼，低声在他耳边道：“醒醒吧君无垢，你放不下的人，别人已经放进去了。”
君无垢转身一脚踹过去，周子麟侧身避开。
“生什么气，世人皆知国师与五皇子有一腿，他自己也承认的。”
“我就搞不懂了，这男人和男人有什么意思，瞧你们一个个的……”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说完，摇晃着脑袋，在君无垢要吃人的目光中大摇大摆朝人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