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流放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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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生一把抓住来索要脑袋的程母鬼魂，咽了咽口水、张嘴……
方稗稗大惊失色：“你干嘛？”
方声生道：“好东西，大补。”
众人……
张烽三人吓得手中佩刀哐当掉到地上。
“你你你、你还好这口，恶不恶心？”周韶华抚着胸口问。
方生瞥她一眼：“蚯蚓恶心，鱼喜欢；大粪恶心，蛆喜欢。”
“都是同样的道理，子非鱼……”
方稗稗打断他道：“得得得，我知道了。”
“但这魂我有用处，要给她重新找个身体。”
说完，目光扫了周围一圈。
当扫过周韶华时，周韶华讨好地抓住她胳膊笑道：“姐妹，咱是自己人哈！”
方稗稗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是自己人了 ，讹我钱的时候，怎么不说是自己人呢？”
周韶华：“我不是加倍还你了吗？”
“那些可是我能带走的全部嫁妆，不是吹，你苦干十年也不一定能挣这么多。”
方稗稗想起之前收到空间里的金银珠宝和银票，虽然没点过，但数量确实不少。
于是，她把目光移到张烽、赵虎、毛山身上，三人吓得“扑通”跪倒：
“老大、老大，我们唯你马首是瞻！”
方稗稗满意了，点点头，对张烽道：“去，抓只鸡来。”
张烽答应着起身就跑。
赵虎和毛山也忙跟着起身道：“我们也去。”
众人：抓只鸡而已，需要三位官差亲自动手？
不管众人如何想，三衙役还是很快抓了只毛色偏黄、冠子软哒哒吊着的老母鸡回来。
张峰和毛山一人提着一只鸡翅膀，赵虎手握佩刀，庄严地跟在后面押送。
老母鸡奋力挣扎、咯咯乱叫，叫声又粗又哑。
方稗稗也是无语了，这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抓的是什么江洋大盗。
赵虎双手抱拳：“老大，罪鸡带到。”
张烽和毛山则将那只鸡按倒在方稗稗面前：
“大胆罪鸡，还不赶紧下跪请罪。”
方稗稗扶额，这三货，怕不是被吓傻了吧？
她看向方生问：“该怎么把这鬼魂放进去呢？”
方生摇头：“我当初是自己主动钻的，但这货，估计不会愿意。”
方稗稗想了想：“要不，从屁眼里塞进去？”
方生手上的程母鬼魂拼命挣扎。
方稗稗知她听懂了，便好声道：“不想走肛门，就自己钻。”
“进入母鸡体内，你还能在人间多停留段时间，不然头七过后，必被阴差带走。”
说完示意方生放手。
她也不怕程母魂逃，就冲这大老远来找她们报仇的尿性，八成是不会愿意下地府的。
这也是方稗稗为何要给她找只鸡做身体的原因。
做鸡，充其量暴起啄自己一口，比让她当狗安全。
说不定，还能下几个蛋来吃。
果然，程母的鬼魂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化作一股红烟从鸡耳朵里钻进去。
待红烟完全进入，方稗稗对着鸡头“嗖”的弹出大鼻针。
老母鸡发出“咯咯”叫唤，仰起头，浑身鸡毛竖起。
方稗稗安抚道：“放心，我只是在你脑子里放了根定海神针，不会要了你的命。”
“过去的事情，你已经付出了代价，今后只要安分守纪，不起妄念，等流放归来，我还会把你送回程家，让你儿子媳妇给你养老。”
“当然，我是不会说出你这只鸡就是程冲娘的，杀不杀你炖汤，那就要看你们自己的缘分和造化了。
老母鸡：“咯咯咯 ！”
周韶华：“我怀疑她在骂你 。”
方稗稗：“无所谓，反正又听不懂。”
众人各自回房，走在后面的方生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问：
“你什么时候将那定海神针取走的？”
方稗稗：“什么取走？像这样的大鼻针，我有满满一大包。”
方生：“我怀疑你在诈我？”
方稗稗上前拍拍他肩膀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老鬼！”
方生一把拍掉她的手：“叫爹！”
.......
次日一大早，张烽三人就去买了马车和路上可能用到的各种东西。
当然，钱是方稗稗出的。
三人出力就行，压榨得太过，逼反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出鸡昌镇，一路向西，顺顺当当走了大半个月。
一路上碰到好几波流放者，但凡有学子的队伍，方稗稗都会让张烽三人下去，给押送的衙役打招呼，让他们照顾一下犯人。
当然，少不了送些钱财。
至于学子那边，只让给些散碎银子，怕多了反给他们招惹杀身之祸。
这日，天空下起了小雨。
远离了进城的官道，坑坑洼洼、到处积水，十分难行。
傍晚，他们来到一处山垭口。
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变成滂沱大雨，行路变得异常艰难。
方稗稗等人无奈，只得在垭口的一处断崖下停住休息，并且打算今晚就在此过夜。
马车停下没多久，后方传来一阵哭喊和咒骂、伴随着鞭子啪啪的抽打声。
大家一听便知道，肯定又是哪个流放的队伍了。
方稗稗让张烽三人去看看，她自己则冷着脸坐在车厢里。
路上的见闻，让方稗稗心情异常沉重烦闷。
爬山涉水的艰难，让很多衙役把火气撒到犯人身上，殴打、虐待是常事。
因为这样，很多犯人未到流放之地就死在了路上。
这一路行来，方稗稗已经看到了十几具丢弃在路边草丛中的尸体。
她最是见不得这样的事情。
因为他们这波惨遭流放的犯人，并不是真的犯了事，而是运气不好，碰到了个疑罪从实的君王。
见方稗稗脸色难看，周韶华凑过去建议：“要不，接下来的行程，你干脆把耳朵塞住、眼睛蒙起算了。”
方稗稗侧身不理她。
周韶华又道：“看不出来，你一个前世今生靠坑蒙拐骗为生的骗子，还是个菩萨心肠呢。”
方稗稗瞪她：“会不会说话，我那是度己度人。”
周韶华：“度己倒是真的，度人，没看到。”
方稗稗：“我给灵魂以信仰、给精神以力量！”
“像你这般觉悟的人，除了重新投胎，谁都救不了。”
周韶华抬手要捶她，前方又传来一声凄厉惨叫……